就让人来告诉他。
邻县县令已经摸清了水匪的驻扎地,就在一处山中小岛上。
四面环水,易守难攻,就是如今集结了两个县的兵力,若是强攻的话,府兵也会有很大的伤亡。
裴清寻了处高地,打算先摸清岛上的地势再行破敌之法。
勘探的时间自然是在晚上,裴清带着蒋奇借着高位往岛上看。
岛上码头的灯火很亮,在往里看就是零星的几处灯火,除了入口位置有水匪守岗外,其余地方都极少看见巡逻的人。
裴清觉得奇怪。
然而他刚从高处下来,县尉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他说,杨佑来了,还负了伤。
裴清当即觉得情况不对,赶忙跑了过去。
杨佑脸上多处擦伤,浑身上下都沾了泥污。
裴清:“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县主呢?”
杨佑含泪请罪道:“我们在回长洲的路上遇到匪徒,卑职护卫不利,和县主……走散了……”
声音如雷贯耳,裴清直接顿在了原地。
蒋奇听了也变得焦灼:“长洲和吴县之间一向安稳,缘何也会有匪徒?莫不是这里的水匪已经流窜到了长洲?”
裴清调整过来,对杨佑说:“你且莫急,好好说说,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你和县主又是怎么走散的?”
——
杨佑和林舒窈是在回来的路上,吴县和长洲县的一段山路上遇见的。
那里草木茂盛,路窄人少,二人就遭遇了伏击。
但也幸得这样的地形让二人有了逃生的机会。
林舒窈和杨佑借着山林里错综复杂的小路一路甩开后面追击的人,不过尽管如此,还是有一部分人跟了上来,杨佑便主动出击,吸引走了那群人的注意人,也因此二人走散。
而按照两人的约定,杨佑到了说好的位置却不见林舒窈的身影,便知可能出了事,这才一路找到了裴清这里。
长洲县在裴清几年的治理下,百姓虽确实不至于到了夜不闭户的程度,但也可算得上安居乐业,断然不会存在什么匪徒的事,而同时,吴县作为苏州的治所所在,其警卫程度也是远高于其他县,所以也从未听说过有匪患的事。
那么注意力就只有转移到眼前这座水匪寨子上了。
杨佑讲完了他与林舒窈的事,就有长洲县的府兵来向裴清说,邻县的县令有了攻敌之法,请他前去商议。
——
军帐内,邻县县令说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破敌之法——火攻,投掷炸药。
他想先发射出火箭,然后再用投石器将火药投掷过去,借火箭烧起的余火引燃火药。
裴清闻言当即就说了不行。
他说:“刚才我在高地上已经看过对面的地势,除了码头有持刀的水匪,一路往上,几处房屋都不似寻常匪寨那般的排列,更像是村庄中百姓的房屋。”
“我且问张县令,你确定岛里面住全是水匪么?”
张县令眼神飘忽:“那当然了,水匪寨子里住的不是水匪还能有谁?”
裴清:“我之前曾让蒋奇转告过张县令水匪之中可能存在百姓的事,张县令可有去查实?”
张县令:“……查了,就是一群水匪,他们自产自用罢了。”
裴清冷声:“真是这样么?”
张县令瞠目:“裴县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里是我的管辖地!你这是在质疑我么?”
裴清在这件事也丝毫不含糊:“我并非是在质疑你,只是觉得此事中有疑点,想请张县令调查清楚罢了。”
张县令:“事实就是如此,裴县令何必多言。当务之急是攻破水寨,斩除贼首,还县中百姓一片安宁。裴县令何必纠结其它,婆婆妈妈。”
裴清:“所以依张县令的意思,是火攻?”
张县令:“对!直接打贼人一个措手不及,到时你我两县兵马在一齐攻出,定能事半功倍。”
裴清:“我说过此举不可!且不说那码头坡上的几间房屋里是否真有百姓,就算全是水匪居住,但就那几间屋子根本就住不了多少人。”
“整个岛呈山状,你用火攻,用炸药炸都只能炸到码头那一片,所以我们一旦攻击,对方就立马会知道,他们那时缩回队伍,以山势居高临下而守,对我们来说仍是难攻。”
更何况,林舒窈还可能在水匪那儿,若用火攻惊动水匪,万一伤到她了怎么办。
裴清断不会赞成这种做法。
张县令语气古怪:“那裴县令可有更好地破敌之法?”
裴清说道:“我刚在高处看了对面码头上守岗的水匪,人数并不多,加之现在又是晚上,我们或许可以趁夜色潜水过去,不动神色地先将他们的守岗人拿下,再慢慢向上推进。”
“如今他们大多数人又都已经休息,我们此举便更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在他们刀还没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