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栖梧感慨:“今天真的感觉好热闹,那场面……林姐姐你今天坐在马车里没看到,真的感觉全城的人都来见证你和裴大哥的婚礼了。”
裴澄轻声:“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婚礼,从前在益州看见时,只觉这不过是嫁娶中的一场既定仪式,今日见大哥林姐姐这般和乐融融,方知这才是人间至情所现。”
唐栖梧打趣道:“澄儿妹妹怎么还跟着我喊林姐姐啊?”
裴澄掩唇失笑,害羞的:“啊,是嫂嫂,是我一时失言,还请嫂嫂原谅。”
几人便一起笑了。
不多时,门外有侍女来传清河郡主来了。
崔若芙拿着礼盒走入婚房:“我也来祝贺宣城县主新婚大喜了。”
陆游川作为裴清同僚,为了表面过得去,自是来参加了婚宴,可是他却并没有让崔若芙来,不仅没让她来还用了个借口把她绊在了府里。
崔若芙见众人没回应,说道:“怎么?不高兴我来?”
林舒窈笑一下:“当然不是,只是在想清河郡主为什么现在才来,前面的宴席都吃得差不多了吧。”
崔若芙呿:“我又不是为了吃饭才来的,我专门跑一趟是为了来给你送礼的。”
她走过去把东西放好坐下:“这步摇可是我挑了好久才挑出来的,绝对好看,所以你以后有好玩的可要记得叫上我。”
林舒窈微笑:“好啊,以后打叶子牌的时候都叫你,让你输个精光。”
崔若芙傲娇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几人再聊了一会儿,裴清就从前面回来了,房中的人纷纷识趣地起身告辞,裴清对她们挨个表示感谢。
目送所有人离开后,裴清转过身对林舒窈笑了笑。
林舒窈问:“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不陪他们多喝些酒么?”
裴清微笑:“你放心,该招待的都招待好了的。明日不是旬休,大家也都会稳着,不会喝太多的。”
林舒窈:“哦……”
裴清见她反应就这些,不禁感慨:“你现在是真不担心我在外面喝醉啊?”
林舒窈冷笑:“你要是就这么被外面的宾客灌醉了你就不是裴清了。而且我看你这样子都不像是只喝了一点酒,而像是没喝酒。”
裴清挑眉道:“怎么会这么说?”
林舒窈瞧了他一眼,一目了然道:“你酒量是变好了,但你喝酒红脸的毛病又没改,你看你这样子,哪有一点脸红?”
说完,她再仔细看了看,试图寻找他喝酒的迹象:“好吧,可能是有那么一点,但多半也是热出来的吧?”
裴清失笑,坐了过去:“还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他说:“我担心我喝多了酒,身上酒味太重影响到你,便只在最开始和大家一起喝了三杯,后面单独的都是以茶代酒。”
林舒窈闻言微睁大眼。
裴清:“怎么了?你是觉得我这样有什么不妥吗?”
他解释道:“我虽然喝的是茶,但我也与他们说明了的,没有糊弄他们的意思,他们也都表示理解。”
记得以前裴清要以茶代酒敬林舒窈时,她都是不愿意的。
过了一会儿,林舒窈才慢慢开口,却说的是:“你现在这个时辰喝这么多茶,你等会还睡得着觉么?”
裴清语塞。
他笑了笑,微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应该还好吧。”
林舒窈却歪了歪头,如恍然大悟般笑道:“啊……我知道了,你是想和我过一整晚的洞房花烛夜对不对?”
裴清闻言惊讶一瞬,脸涨红,又忍不住笑:“……我没有这个意思。”
林舒窈:“那你的意思是不过洞房花烛了?”
裴清骤然抬眸,被林舒窈这样的推理震惊到。
林舒窈支着脸,好整以暇地“嗯”一声,等待他的答复。
他无奈,但也不得不说:“也没有……”
林舒窈便突然话风直转:“那就快去洗澡。”
裴清显然没反应过来的:“啊?”
林舒窈站起来去推他:“啊什么啊,你既然都说了要洞房花烛,那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耽误得起么,快去快去。”
——
两人换下了婚服去了净室洗了澡。
就趁着这一会儿,侍女们已经把新房又打扫了一遍。
裴清先洗完回来,他环视了一圈婚房,满房红的装饰让他唇角噙起一抹笑。
视线停在床榻上,裴清看见上面有一本书册,他走过去正拿起准备翻开时,房门被开启,林舒窈走了进来。
“那是什么?”林舒窈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
裴清:“不知道,还没来得及看。”
说着,他抬眸往林舒窈那儿,眼神却是突然一滞。
只因林舒窈身着单薄,抹胸长裙外只穿了件薄纱衣,领口也没掩上,其下肌肤若隐若现,似朝云半掩的明月,甚至都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