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窈挑了挑眉:“你……确定要我说么?”
裴清一瞬间就不自信了。
林舒窈勾了勾唇,昂下巴道:“说,你依不依我?”
裴清笑一下,顶着粗重的气息眨眼道:“依。”
林舒窈心满意足了:“那你别乱动,就安安心心地躺着,不然……哼哼。”
她手伸到他腰下挑他一下,又是撩拨又是威胁——
不然我就不亲你了,你就自己解决吧。
裴清微叹:“好,我不动。”
他就这样顺从,手都从她背上垂了下来,只支在两侧帮她虚扶着。
林舒窈惊讶。
这也太好说话了。
她知道他分明是难受的。
可林舒窈看着他这个样子又实在觉得好玩,他可爱的模样就让她不一会儿就将那些逗趣人的负罪感抛之脑后。
她又去亲他了……
这一次的亲吻不知持续了多久,反正林舒窈趴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和体贴,很惬意,很舒适。
——
林舒窈一手支着腮,一手在裴清胸膛上画圈,她姿态慵懒,说的话却又一本正经:“我瞎一次,你“死”一次,我们两个分别让对方担心一次,我们扯平了。你以后不许再吓我了,知不知道?”
话声微有些哽咽。
裴清垂眸,轻声嗯道:“以后不会了。”
林舒窈抬眼看他。
裴清温和地笑了笑:“我已经欠了你很多次债了,后面的时间光用来还债我都觉得不够,又如何还能再去吓你欠债呢。”
林舒窈思忖着点头:“你这倒提醒我了,五年前,你一个人做决定离开长安的债我还没找你还清呢。”
裴清扬眉:“还没还清?我以为……”
林舒窈接言道:“你以为成亲就算过去了?”她眯起眸子,“可没那容易,你就时时刻刻等着被我算旧账吧。”
裴清无奈,但也忍不住笑,他一下将她揽入怀中:“好好好,我随时候着,绝不耍赖。”
林舒窈的耳畔贴在他心房上,在他怀抱中听着他的心跳声,安全感十足,她满足地扬唇笑了笑,又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李松他们到邕州已经有了一段时间。
重回邕州,李松已经从正六品下的下州长史升为从五品上的下州别驾了。
这样看他自然是升了官,然而其实他回京以后就被升任到了兵部,任了从五品上的兵部郎中,所以虽是同品阶,但从中央到地方其实算是被贬职了的。
不过李松却是很满足这样的现状,这里虽不及长安繁华,但却胜在宁静祥和,没有那么多斗争,他也能将精力更好地放在实实在在的事上。
以前他极力说服李家人让他从文,也是为了在太平年间能够更好地实现自己的抱负,发挥自己的价值,只是现在发挥的位置在地方不在中央罢了。
不过这里是唐栖梧成长的地方,二人能够在这里一起生活,其实也是件幸福的事,而如今李松唯一觉得对唐栖梧愧疚的地方,就是他还是想三年孝期以后再向她求亲。
如此,又要让她多等一段时间了。
好在唐栖梧也理解他,更支持他,她觉得二人之间只要心在一起,成亲的早晚其实也不那么重要。
别驾是刺史的佐官,而这段时间,邕州的司马一职又暂缺,司马主管军事,刺史想着李松武勋世家出身的背景,便让他暂管了司马的事务。
如此一来,唐栖梧本就爱好武术演阵,二人这段时间说谈的话题也就更有趣起来。
——
裴清在朝堂上当着百官检举陆游川,皇帝无论如何都只能让三司详查此事,然而裴清的证据又那么完整,就是在民乱中闹事的人都被他抓住,让人压入了京,所以三司调查起来根本就不需要再付出太多的精力。
不过半个月,陆氏的恶行已经被揭穿了。
但要说唯一不如人愿的,就是陆氏所有的罪行都被陆家家主,也就是陆游川的父亲担下了。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事,都说父债子偿,但真若儿子犯了什么事,许多父亲哪怕搭上自己,都会想着办法去给他脱罪,更何况陆氏如今的处境,以及陆游川作为独子的身份。
这些年,陆游川和陆氏每次来往后,痕迹都会被清理干净,所以现在陆游川也就是一些钱款上会说不清楚,至于在江南犯下的那些事,陆老爷完全就是一口咬定全是自己所做。
这样一来给陆游川的定罪就不会很严重,顶多抄家流放。
裴清去了狱里,陆游川如今被关押的地方。
牢门开启,二人相见,亦如五年前那样,只是各自的处境换了一下,不过陆游川除了换了一身囚服外,其他的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和五年前的裴清比起来到底是舒服多了。
陆游川抬眼,声音轻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