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去洗手了。”
“你为什么对安兰下手?”
“她散播了关于你的不实谣言,棠姐姐,初融做得不对吗?”闻初融不解道。
烛玉潮却捕捉到了闻初融话语中的细节。
不实谣言?
烛玉潮继续问道:“你如何能确认此事就是安兰所做?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婢女,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我……”闻初融的话语停顿了一瞬,“我当然无法确认。但安兰死有余辜,不是吗?她是背叛了棠姐姐的人,我只是找个理由惩处她而已。”
烛玉潮脸色陡然一变。
她终于真正意识到闻初融的危险。
和闻棠厮混的人,难道会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吗?
“棠姐姐,你为何不说话,难道是对安兰起了慈悲之心?”
刺激的血腥气涌入鼻腔,烛玉潮缓缓抬眼,镇定道:“当然不。安兰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初融,做得好。”
闻初融终于发自内心地弯了唇。
闻初融站在闻棠的立场上,为烛玉潮铲除了心头大患,无论传闻是否属实,闻初融都对闻棠抱有特殊的情感。
烛玉潮没有怪罪闻初融的任何理由。
不过……
烛玉潮话锋一转:“我只是在想,安兰死了,哥哥那边要如何交代?”
闻初融嗤笑一声:“我只在乎你,闻桐算个什么东西?”
不在乎闻桐?
那更好了。
烛玉潮果断说道:“闻氏之间的关系本就如履薄冰,如今还被迫陷入了这样的舆论,你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家主之位了?”
闻初融微微张大了双眸:“棠姐姐……这是在关心初融吗?”
烛玉潮向闻初融的方向靠近了一步,仰头问道:“初融,你可不可以出面澄清近日的舆论?”
闻初融犹豫一瞬,偏过头去。
半张脸融进黑暗之中,闻初融薄唇轻颤,显然是不乐意的模样:“我就知道你过来要说这件事。”
“初融,你已经长大了,不该再任性了,”烛玉潮放软了语气,歪着头看他,“你当真不愿?”
“棠姐姐,我想和你站在一起。”
烛玉潮只觉得此人十分好笑,她轻轻挑眉:“即便以如此不齿的方式?”
“你还是走吧。我这几日没有对外做出任何解释,就是为了等你找我。可我只想见你一面,没有别的。”
烛玉潮的语气瞬间冷了下去,她转过身去:“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罢了。我往后不会再踏入含香馆半步,也希望闻阁主别再来找我,还我一个清净。”
下一刻,闻初融毫不犹豫地扯住了烛玉潮的胳膊:“……你不能不理我。”
烛玉潮背对着闻初融,暗笑了一声。
而闻初融只觉烛玉潮厌弃了他,他攥紧了烛玉潮的衣袖:“棠姐姐,你再等我几日!初融不会让你失望!”
*
两天后,烛玉潮收到了闻初融的邀约。她坐着马车一路出了玉衡城,在城门外看见了骑着骏马的闻初融。
闻初融一身轻甲,浓密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意气风发地飘动。闻初融松开缰绳,对烛玉潮挥了挥手,随即看向烛玉潮身旁的云琼,语气不善道:“行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去跟嘉王复命吧。”
这一次,云琼明显犹豫了,他向烛玉潮投来求救的目光。
烛玉潮抬眼看向闻初融:“就叫他跟着吧,没事。”
“此地隐秘,不坐马车,”闻初融不悦道,“* 我就牵出来一匹马,哪儿有位置给他坐?”
云琼立即抽出腰间短刀,斩除马车前的马匹禁锢:“不劳烦闻家主,奴才这里有马。”
闻初融这下也懒得管云琼了,他俯身向烛玉潮伸出手:“棠姐姐,上来。”
烛玉潮深吸一口气,握住闻初融的手,翻身上了马匹。
云琼:“王妃……”
烛玉潮没好气地看了云琼一眼。
事到如今,她能怎么办?
闻初融的马术不错,烛玉潮轻拉着他的腰带,并未感到强烈的晃动。
“棠姐姐,我将玉衡城中有头有脸的人都请了过来,一会儿我会和他们亲自澄清你我之事。”
“难为你了,”烛玉潮道,“初融为今日付出了什么呢?”
闻初融轻笑一声:“不算什么。”
马车停在了一处偏僻的村落之中,烛玉潮跟着闻初融走入了一间破败的寺庙。
脏污的柴草歪斜地铺满了整个地面,蒲团原本的色泽被厚厚的灰尘所掩盖,唯有那座巨大的金身佛像仍焕发着它微弱的光泽。
烛玉潮不确定地问了句:“是这里吗?”
“嘘,”闻初融弯着腰凑近烛玉潮,“不在这里,我设下的地点在茶肆,那处四通八达,消息传得会很快。”
“那为何将我带来此处?”
闻初融在烛玉潮面前蹲下,伸出食指敲击地面。
是空的。
闻初融解释道:“你若出现在他们面前,此事便更难解释。茶肆在地下,棠姐姐靠在这金像的底座便可听见我们交谈。”
烛玉潮笑着摸了摸闻初融的头:“多谢初融,考虑的很周全。”
闻初融的笑容在脸上僵了一瞬,随即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