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某日引火烧身,提前败坏闻棠的名声,好在来日顺势诬陷她,或是将她一并拖下水?
烛玉潮揉了揉眉心:“还有一件事,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听雪阁外?”
烛玉潮不相信只是因为闻棠或是“贵客”的出现,就会引来李萤现身。
一定还有什么她必须出现的理由。
李萤道:“有人给我写了信,他要求我那时在听雪阁外等候。我以为那个人就是你,难道不是?”
局势瞬间变得扑朔迷离。
烛玉潮鬓角瞬间滑下一滴冷汗,这个意料之外的人会是谁?
“那信上写了什么?”烛玉潮问。
李萤犹豫道:“……我的秘密。”
烛玉潮盯着李萤看了几眼,后者败下阵来:“我曾经、曾经偷过魏灵萱的钱。”
烛玉潮笑了一声:“你还干过这种事?那……有没有偷我的?”
“当然没有!我那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出的下下策,”李萤连忙撇清关系,“况且我从魏灵萱那儿拿的钱,还不够她买套衣衫。”
“这样啊,”烛玉潮点了点头,笑意却骤然消失,脸色比先前又冷了几分,“不过你早已远离蕊荷学宫,又怎会为此事胁迫?你究竟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李萤的手脚逐渐变得冰凉,却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烛玉潮看向紫萝,短刀瞬间出鞘,刺入李萤脖颈!
“我说,我说!”鲜血洇上刀面,李萤双目紧闭,视死如归般开口,“那个人手里有谢流梨的字条,上面也有我的名字。如果我不照做,她就会将魏灵萱做的事情全部推在我的身上!”
烛玉潮瞬间变得紧张:“你在说什么?什么字条?”
“我当时手头紧,让谢流梨帮我写了欠条……给赌场。”
第27章 你看着办,别让她真死了。
烛玉潮瞬间陷入了耳鸣。
李萤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谢流梨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待烛玉潮反应过来, 她的手已紧紧掐住了李萤的脖颈。
“咳咳……闻棠,你……”
烛玉潮气得双眸红透,余光却瞥见云琼打量的目光。烛玉潮掐着掌心, 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放开了李萤,侧目而视:
“我竟从来不知, 你还是个好赌之人。这就是你所说的, ‘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出的下下策’?”
李萤嘴唇颤抖:“闻棠, 不管怎样, 至少我从来没偷过你的钱!”
“你这种嘴里没有半句真话的人,我会信你吗?”烛玉潮冷笑一声,“既然那人有你的把柄,那便叫他公之于众吧。”
李萤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 竟在手脚束缚的情况下扑向烛玉潮!
紫萝连忙将李萤制服,后者在混乱中尖叫道:“不行!闻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了, 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啊!”
烛玉潮原打算离开此处,却在李萤说出这句话时停下了步伐:“你这样混迹于地痞流氓之中的杂种,也要留清白在人间?”
“闻棠,你如今捏着我的把柄怎么说都好,只要这件事不为众人所知……”
烛玉潮看着李萤那副忍辱负重的模样, 只觉可笑至极。
罢了, 她的利用价值未尽。
烛玉潮闭了闭眼:“那封信还在吗?”
李萤仿佛为了印证自己衷心似地即刻回道:“我太害怕了, 看完便销毁了!”
烛玉潮蹙眉:“那有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如果那封信, 不过是你编撰出的权宜之计呢?”
“我那时长了个心眼,故而能临出她的字迹!对我展开调查的人, 必定是你我都认识的,只是我实在对不上他人字迹, 一时也无法判断对方的身份。”
云琼得到了烛玉潮的肯定后,李萤在紫萝的压制下临摹出了寄信人的字迹。
李萤:“我最初……也为魏灵萱誊抄过课业,我写的不说与那寄信人一致,也有七八成相似。”
烛玉潮对着火光仔细辨别。
她不像李萤那般游手好闲,倒是认得出同窗笔迹的。
只是这个寄信人刻意隐藏了自己原本的书写习惯,笔法生疏,仿佛是刚学会执笔的孩童,硬生生照着书本写了副楷书。
烛玉潮揉了揉眉心,将那宣纸放入火光之中:“没什么用。李萤,把魏灵萱和老鸨交换的那些清丽男女,以及前些日子和你一同随行而来的人员名单抄写一份。”
烛玉潮似乎疲乏至极,她说完这句便急不可耐地起了身,李萤连忙问道:“我会写的,那我呢?”
“你?”烛玉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紫萝,“一日三餐照旧。”
烛玉潮刚跨出柴房,忽然感到腹部一阵刺痛。她快步离开,在转弯处扶着墙蹲了下来。
她咬紧了牙关,却仍止不住颤抖。
烛玉潮强忍着心中的痛楚,几只指甲呈现惨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