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清的心思昭然若揭,烛玉潮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那就祝王爷马到成功。”
事不过三,这一次烛玉潮终于得以脱身。
她立即远离了楼符清的屋子,并默默发誓在见到付浔以前,自己再也不会靠近那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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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玉潮在府内转了一圈都没找见宋瑾离,问过云琼才知楼熠一直喊饿,宋瑾离来了兴致,想一展身手呢。
可待烛玉潮走入庖厨,却见楼熠被抱在了高高的长凳上,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宋瑾离的动作。
宋瑾离手持菜刀,一颗白瓜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她剁成了块状。宋瑾离松了口气,菜刀在她手中旋转一圈,烛玉潮还未看清动作,那白瓜便被收拾入锅,掀起一阵油烟气儿。
烛玉潮忍不住打趣道:“宋家主切菜时,也如面对敌人般行云流水呢。”
“你来了,”宋瑾离看了一眼烛玉潮,便又低头专心地注视着面前的大锅,“我好久不下厨,还怕生疏了。有王妃这句话,倒叫我安心不少。”
烛玉潮将楼熠抱在腿上,那小孩倒也不哭不闹,继续望着宋瑾离的方向。烛玉潮问道:“宋家主尊贵之躯,也常下庖厨吗?”
“在当家主以前,我也有无人使唤的年月,”宋瑾离颠了颠锅铲,“不过,这并不重要。你来以前,王爷来过庖厨。见我在,便又离开了。”
烛玉潮愣了愣:“啊?”
宋瑾离不明意义地笑笑:“兴许也是来做吃食的。只不过,王爷怎么看上去既清闲又忙碌的?”
“我也好奇。”
“王妃既然问了我这个问题,我倒也想抽空问问王爷。可是,他定然是不会告诉我的。”
嘉王尊贵之躯,也常下庖厨吗?
烛玉潮眼角一抽。
但凡对当朝皇室有所了解之人,都知正襄的六皇子、如今的嘉王在宫中饱受冷眼,可无人知晓真正的原因。
烛玉潮也只能从大祭酒京瑾年所说的“六皇子的生母是陆嫔,她没有恩宠”,以及闻桐当初的一句“‘摔杯为号’的愚钝兄长”之中获得蛛丝马迹。
可奇怪的是,除了楼符清那几位同父异母的皇兄以外,烛玉潮从未听说过正襄的六皇子还有什么兄长。
那么,闻桐是从哪里听说的?或者,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宋氏的前家主在几十年前的乱世时,他曾与如今的皇帝交手过。如果前家主还在世,兴许那皇帝会卖我个面子,告诉我他为什么厌恶嘉王。”宋瑾离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烛玉潮的思绪。
言语之间,宋瑾离已将一盘热腾腾的白瓜汤搁在烛玉潮和楼熠面前的长桌上。
宋瑾离柔声道:“虽然不知王妃偏爱什么口味,但总归吃清淡些好。”
“没有偏爱,吃什么都好,”烛玉潮舀了一勺热汤,在唇边吹了吹,喂给楼熠,“只是宋家主忽然对我说这段话,实在叫我迷茫。”
宋瑾离还未开口,便听烛玉潮身侧传来稚嫩的童声:“还、还要!”
“好吃吗?”宋瑾离问道。
楼熠喃喃道:“好吃!好吃!”
宋瑾离便笑了,她看向烛玉潮:“我说今日家族无事,不着急回去,王妃便信了我,可见王妃待人真挚。”
烛玉潮压低了声音:“宋家主想跟我说些什么?”
宋瑾离看了眼烛玉潮的双手:“想来你不常来庖厨。”
烛玉潮弯唇:“并不是不常来,而是从未踏足。”
“那么若我说方才在庖厨里闻见了血腥气儿,经过烹饪才将其掩去,不知王妃是否还会信我?”
烛玉潮蹙眉:“王府偶宰鸡鸭,有血腥味也是寻常事。”
“那是不同的,”宋瑾离摇了摇头,“我对气味的观察较常人更敏感些。”
烛玉潮眼神闪烁:“……多谢宋家主告知。”
宋瑾离将热汤往烛玉潮的方向推了推:“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宋瑾离言尽于此,烛玉潮拿起另一只调羹舀上一勺,称赞了两句,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看来宋瑾离并非对她的处境一无所知,才会在此时出手相助。只是,楼符清会有什么秘密呢?
*
在喂饱楼熠以后,宋瑾离便告辞了。云琼抽不开身,魏长乐偶尔也会陪在楼熠身侧。
雪魂峰的正午并不炎热,那光线射在魏长乐的小臂上,她却只能感受到细微的温度。
此刻,魏长乐正拿着草叶树枝编织花环,她坐在草坪上,时不时在楼熠头上比对着大小。
紫萝立在一旁,不免有些无聊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余光却瞥见一抹红衣。紫萝连忙侧过身行了礼:“见过王妃。”
烛玉潮便将紫萝拉了过来,二人一同蹲在魏长乐身侧。
魏长乐的身影被两个黑影包裹,疑惑地抬起头:“王妃姐姐、紫萝姐姐,我看不见啦!”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