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能给你更高的价。”
“主人。”
付浔这话一出,整个正厅的人都僵住了。
烛玉潮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改口倒快。不过,你也这么叫魏灵萱吗?”
还未等到付浔开口,便听楼符清隐忍的声音传来:“娘子。”
烛玉潮轻轻“嗯”了一声,偏头看向楼符清,她反将一军:“王爷,意下如何呢?”
楼符清扯住烛玉潮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去,烛玉潮没忍住“嘶”了一声,楼符清心中大震,背着众人将烛玉潮的袖子撩了上去。
小臂血痕,触目惊心。
楼符清下意识蹙了眉:“娘子,你又……”
“夜里还要记账,有些犯困。”烛玉潮闪避着对方的眼神,快速将袖子拉了下来。
楼符清贴近烛玉潮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为什么?”
烛玉潮回道:“如今王爷明白了付浔转变心思的缘故,还不放心留下他吗?这样只认钱的墙头草,是最好控制的。”
“娘子大度。”
“什么大度?为魏灵萱卖命,不如为我卖命。还有,钱我来出。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禀告王爷。”
楼符清轻笑一声:“原来是因为她。”
“不然呢?”
“我一会儿叫云琼过去给你上药,”楼符清瞳孔微沉,“这个人,你带走吧。”
烛玉潮三两句几乎打消了楼符清的疑虑,后者命人将李萤带走以后,也一并离开了正厅。
而烛玉潮望着楼符清的身影,心中默默想道: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成为我的利刃。
包括你,王爷。
“主人?”
烛玉潮久未开口,一旁五花大绑的付浔实在没忍住,叫了她一声。而烛玉潮也在此时回头,朝付浔走去:
“方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在魏府,你也这么叫魏灵萱吗?”
“是,我会这么叫我的每一任主人。如果闻小姐不愿意,我会恢复我原本的称呼。”
“不,就这么叫吧。”
比起闻小姐,还是另一个称呼更顺耳一些。
“不过,你会选择魏灵萱,是因为这张脸吗?”烛玉潮抬起付浔的下巴,打量着他那张完美无缺的异族面容。
在她靠近付浔的一瞬间,她闻到了那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檀木香气。
付浔也不反抗,他顺着烛玉潮的动作抬起头来,高挺的鼻梁没入阳光之中,竟将他白皙的皮肤照得有些透* 明。
烛玉潮猜测道:“是因为魏灵萱虽然暴戾,但她只揍人,不睡人,而且十分有钱。是这样吗?”
魏灵萱是十足的自负者,她瞧不起蕊荷学宫的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大祭酒京瑾年,还是外出历练的储君楼璂。
可烛玉潮说得实在太直白了。
付浔的薄唇因太久不曾喝水而干裂,嘴角渗出血丝。他声音愈发地嘶哑:“主人……猜得不错。”
烛玉潮将茶盏放在付浔的唇边,后者就着烛玉潮的手喝了几口。
只是喝得太快,付浔呛出的液体溅在了烛玉潮的手指上。
烛玉潮无声收回了手,抽出袖口的帕子,垂眸俯视着付浔:“你在魏灵萱那里听了不少我的传闻吧。”
付浔的眼皮轻微颤动着:“闻小姐既是我的主人,那么主人对我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不过,还是避人些好。”
说完这句,付浔便将双眼紧闭,仿佛在等待着对方的审判。
烛玉潮放开了付浔的下巴,缓缓俯身靠近付浔。
下一刻,付浔的耳畔传来了玉石碰撞的声音。他睁开双眼,只见烛玉潮手中拿着条墨玉手串,其色泽极黑,价值不菲。
烛玉潮问:“够吗?”
付浔双眼瞬间一亮:“好东西。”
烛玉潮亲手将付浔双手的束缚解开,抓起他红肿的手腕,对着手串比了比:“是否有些小了?戴不上。”
付浔将手串的两只珠子勾入掌心:“不小。主人的心意,我自然要戴上。”
烛玉潮便放开了手,任由付浔拿走那只手串。她直起身子,垂眸俯视着付浔的动作:“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今日才真正明白,你在学宫之中是如何明哲保身的。”
付浔动了动手腕,随即将那只墨玉手串戴在了左手。
不大不小,刚刚好。仿佛那只手串是为付浔量身定制的一般。
付浔随口道:“有些事情,只可远观。”
“我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烛玉潮垂着嘴角,“可我逐渐发觉,那些无辜的人们,在你的远观之下只会受到更多的苦难。”
“为了避免自己也落入那样的境地,隔岸观火才是最安全的。”
烛玉潮侧过身,半个身子都融入了黑暗之中。
付浔送谢流梨来雪魂峰是前世之举,他这辈子根本没经历过这件事,烛玉潮必不可能正面对他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