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情况不错,近日会有亲信进城试探,我想让他们一部分去听雪阁,另一部分守护香铺。”
烛玉潮略有不解:“香铺暂时不必拨人手吧?”
“我怕含香馆那些个老不死的背地里做见不得人的事,”楼符清再次翻动书本,“况且,宋氏的人若凭借着我助理,在香铺和听雪阁拥有一席之地,那么后续规劝宋氏归顺皇室或许会轻松一些。”
烛玉潮意外道:“……王爷?”
“雪魂闻氏虽与楼璂勾结,却心术不正,为谋权钱不择手段。宋世澈为人清正,宋瑾离坦荡良善,也愿意与王府合作。倘若诸事顺遂,将这里的主权交给宋瑾离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楼符清说的井井有条,烛玉潮赞同地点了点头:“到时我去问问宋家主的意见。若无他事,我便先回去了。”
“受伤了吗?”
烛玉潮脚步一顿:“没有。”
“此人来势汹汹,兴许是你没注意到身上的伤。”
烛玉潮一时觉得有些好笑,身上疼不疼她自己能不知道吗?
她顺口调笑道:“怎么,王爷要替我检查吗?”
却见楼符清沉默许久:“……你若想的话,自然可以。毕竟你我早有夫妻之实。”
烛玉潮一僵,她思索着若以闻棠的性子,此时该如何拒绝。
会……接受吧?
该死。都怪自己嘴太快。
正在烛玉潮思索之时,楼符清竟一起身走至她身前。
烛玉潮抬眸与那张清俊的脸庞对视。
楼符清以往深不见底的双眸,竟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烛玉潮内心立刻平静了许多,她心道:楼符清,你也在装吗?
也是。
楼符清最初出现在自己面前,便是为了迎娶闻棠,而一味地讨好她。
烛玉潮能看出,楼符清原先并不近女色。
“唔……”
楼符清出其不意地抓住烛玉潮的手腕,他在脉搏上停留几秒:“心跳的好慢。”
烛玉潮一时无语:“还能看出来什么吗?大夫。”
楼符清沉思道:“没留下内伤,倒是有些情志失调。娘子为何而情绪波动呢?”
烛玉潮缩回手:“大喜大悲乃人之常情。”
楼符清点头:“还请娘子舒缓心境,身心平衡才好。”
烛玉潮张了张嘴,反手按住楼符清脉搏:“王爷与我有同样的脉象。看来的确是说的容易做的难,王爷亦难免俗。”
楼符清眉头轻挑:“娘子近日看了不少医书。”
“看的多少并无差别,”烛玉潮垂眸,“心病难愈。”
此外二人无言,烛玉潮退出了屋子。
王府度过了风平浪静的三日。
这三日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武大柔并没有动作。天色有所缓和,冰冷的阳光射入书房,竟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暖意。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烛玉潮合上手中的医书:“进来吧。”
发如鸡窝的周伞走了进来。
虽然周伞头发仍然乱糟糟的,看不清相貌,但已换了干净的衣物。烛玉潮起身,示意周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伞头摇如拨浪鼓。
烛玉潮劝道:“阿肆不在,你把要说的话写下来。”
周伞这才坐了下来,在纸上写道:“王妃今日找我何事?”
烛玉潮:“我便直说了。含香馆近日加量减价,收益较原先回升不少。香铺虽然人手相对充足,但依旧供不应求。不知你可有什么新路子?”
周伞沉吟半会儿,唰唰写下一段话:“王妃所说,我确有考量。您既说新路子,那便是想要‘新’的东西。我近日在黑市闲逛时,发现其中似乎并无香食。”
烛玉潮来了兴趣:“香食?我倒略有耳闻,蕊荷宫有几家做香食的铺子。”
“不止是香食,还有香饮。多以花草、花果、香料而制。酿香成蜜,养身养颜。若王妃认可,我这几日便可在府中尝试。”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烛玉潮面有笑意,“古籍记载,有禅师作‘五香饮’,为沉香、檀香、泽兰、丁香,以及甘香。这也算是香食的一种吧,我倒一直很好奇呢。”
周伞急忙写道:“这个可以做。”
烛玉潮对周伞肯定地点了点头:“若有所缺,和府里采买物资的青铜说便是。这些天你在府中待的烦闷了吧?付浔、阿肆都不在。”
付浔和阿肆仍在香铺打理事务。
“多谢王妃关怀,我很好,不觉烦闷。只是交流困难了些。”
烛玉潮抿了抿唇:“……说来,你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
周伞笔下一顿,才写道:“六七年了,我从不刻意去记这种事。记得越清楚,内心便越痛苦。”
烛玉潮有些不忍:“你在雪魂峰多日,可想过治愈的可能?”
“有些病是很难治愈的,我这样不致死的,便更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