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但王爷聪慧过人,一定比我想得更加深远。”
半晌,只听楼符清叹了口气:“长缨会将金锁给你吗?”
如此,便算是松口了。
“无论是否拿到金锁,京瑾年都会见我们,”烛玉潮顿了顿,反问道,“那王爷认为京瑾年会杀了我们吗?”
“大抵会吧,但他杀不了我。所以,也杀不了你。”楼符清云淡风轻道。
烛玉潮听了这话,眼中不禁流露出艳羡的目光。
若是有朝一日,她也能如此胸有成竹地说出这话该有多好?
正在烛玉潮思索之时,楼符清已走至她身旁,牵起烛玉潮的手:“走吧。”
*
层层叠叠的砖瓦堆砌成面前宏伟的赤色宫墙,可惜岁月悠悠,无情地掩盖了宫墙曾经张扬的色彩。
亦或说,蕊荷学宫的主人不再敢张扬了。
蕊荷宫的宫字,从一开始便隐喻着皇宫的意思。京氏一族从始至终都只想偏安一隅,做个土皇帝。
但如此行径,在乱世是走不长远的。
而这似乎也预示着京瑾年如今俯首称臣的必然。
现如今的学宫正门,透露着一股死气沉沉之感,连带着那城墙上立着的中年男人也苍老了许多。
“京大祭酒。”
城门之下,楼符清和烛玉潮并肩而立,身后站着数百官府之人。
烛玉潮一言不发地仰头看向京瑾年,而京瑾年的目光也恰好在此时投向烛玉潮。
只见那男人并未因“俯首称臣”而弯曲半分脊背,京瑾年依旧身姿笔挺,垂手而立。他深沉而浑浊的眼冷漠地俯视着烛玉潮的面庞:
“你是谁?”
众人:……
烛玉潮脑中闪过一丝混乱,随即想起自己作为“闻棠”,第一回和京瑾年见面时,那人似乎也是这般脸盲。
烛玉潮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弟子闻棠,见过京大祭酒。”
京瑾年眯了眯眼,一字一顿道:“闻棠。”
短短百天,京瑾年对“闻棠”的态度已千变万化,不似从前。
烛玉潮皮笑肉不笑道:“京大祭酒,我此行特地回来看您和夫子们。”
京瑾年轻咳一声,看在闻子基的面子上,他的话并没有说的太绝:“如今学宫情况如此严峻,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烛玉潮正要开口,楼符清却悄然握住烛玉潮藏在身后的右手,将她掌心的金锁拿了过来。
“此言差矣,本王为大祭酒专程带了礼物。”楼符清说着,便从袖口掏出一枚闪着金光之物。
金锁在耀阳下显得无比刺眼,楼符清将那物件抛至半空之中,京瑾年几乎即刻俯身,想要跃出城墙!
楼符清一挑眉,稳稳将金锁握回手中。只见京瑾年的脸色一黑:“青鸾金锁正好好地挂在青鸾殿门之上,不知嘉王手中的这物又是从何而来?”
这是准备倒打一耙了。
“捡的。”楼符清面不改色。
烛玉潮轻咳一声,好容易才将嘴角压了下去。
京瑾年不知对着身旁侍奉的夫子说了什么,不多时,蕊荷宫门竟开了一道缝隙,那夫子磨磨蹭蹭地从中走了出来:“小的见过嘉王殿下。大祭酒方才前去检查,青鸾大殿确有失窃。”
烛玉潮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京瑾年当真是演了好大一出戏。
那夫子的眼睛止不住地往楼符清的手上瞟,楼符清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了身后。
夫子尬笑一声,随即说道:“嘉王殿下,京大祭酒已等候多时,您快随小的进去吧。”
楼符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跟随那夫子入了宫门。
哪知烛玉潮正要跟上,两柄大刀直接交叉横在她身前!
第62章 以一柄短刀抵住京瑾年的脖颈
烛玉潮警惕地看向身前来势汹汹的学宫守卫, 她抬头看向那云淡风轻的京瑾年,冷冷开口道:
“京大祭酒这是何意?”
京瑾年并未言语,反倒是那守卫一抱拳, 对京瑾年说道:“回大祭酒,王妃携带武器, 实在危险。”
烛玉潮下意识握紧腰畔长剑, 这是周暮的安排。
京瑾年眯着眼, 言辞不善:“……如今你竟有了这样一把新剑。”
“新剑如何?”烛玉潮倒是丝毫不怯。
却听那城墙之上, 带着嗤笑的声音落了下来:“罢了,一柄剑而已。”
京瑾年眼中毫不避讳地流露出轻蔑的神情。京瑾年虽不认得闻棠的脸,却明白闻棠是个怎样的人。
只是个自大的蝼蚁而已,他不必忌惮。
京瑾年再次开口:“闻棠, 你此行归来,可与你父亲提前商议?”
“并未,”烛玉潮的声音略有颤抖, “我想,爹爹会赞同我的一切想法。”
京瑾年呼了口气:“好,放行。至于官府里的大人,便先在外歇着吧。”
官员们面面相觑,楼符清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