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太子楼璂步履匆匆地入了宫。
密谋何事,付浔不得而知。但从那日往后,魏灵萱便一直称病在家。而付浔也被奸人所害,下了大牢。
烛玉潮听完,面色沉重:“好奇怪的发展。”
“并不奇怪,”楼符清皱眉,“父皇只是不愿将事情闹大而已。”
“王爷此言何解?”
“或许在我们向父皇道明魏灵萱其人时,他就想放弃魏灵萱了。只不过皇帝家事,确不宜为天下所知。至于当初魏泊的升官,则是使了个障眼法,想让魏灵萱放松警惕罢了。”
烛玉潮有些怔然:“可那魏泊竟大义灭亲……”
楼符清叹了口气:“自己的官位和女儿的人头,对魏泊而言,哪个更重要呢?”
烛玉潮不由得大惊:“只是以官位要挟,那魏泊便松了口吗?我原本以为,魏灵萱手下既养了这样多的门客,自然颇得宠爱。”
“倘若魏灵萱当真受宠,魏泊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用她和楼璂做交易,”楼符清道,“你看到的风光无限,不过是她为了面子故意露出的假象而已。”
——倘若灵萱小姐嫁的不是太子殿下,恐怕她也会成为魏氏的弃子。
昔日紫萝之言浮上心头,烛玉潮神情不免变得有些复杂。
烛玉潮深深吸了一口气,拨去脑中思绪:“好了付浔,继续方才所言吧。你说魏灵萱失踪了,又是什么意思?”
付浔:“离开牢狱以后,陛下再度召见我,并直接问我是否愿意做学宫使,我虽不知其意,却也只能应承下来。在出宫时,我与身着白衣的魏泊迎面撞上,他老泪纵横,看上去伤心极了。半日以后,太子妃暴毙的消息便在城中流传开来。”
烛玉潮思索道:“怪不得你一开始说的是魏灵萱失踪,而并非死亡。她这个人,的确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认输。只不过魏灵萱现下流窜到了哪里,我还不得而知。王爷以为呢?”
烛玉潮对前朝情势不大了解,只得再次请教楼符清。
“他既然逃走了,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隐性埋名、苟活至死。其二则是……玉石俱焚。娘子以为呢?”
楼符清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烛玉潮的拳头逐渐紧握:“我认为,魏灵萱会是后者。”
“后者,可不是好事啊。”楼符清意味深长地说。
下一刻,一袭黄衣翩然而至,挽住了烛玉潮的胳膊:
“王妃姐姐,你见到紫萝姐姐了吗?”
烛玉潮心头一跳:“云霓,即刻派人寻找紫萝下落。除此之外,在蕊荷宫内搜查魏灵萱的下落。”
云霓闪身而至,随即飞身离开王府。
“主人,我也跟着去?”付浔有些不知所措。
“你先留在我身边,”说完,烛玉潮侧身面对魏长乐,语气认真道:“长乐,告诉我紫萝这几日的行踪。”
魏长乐挠了挠头:“紫萝姐姐一直在府里陪着长乐,哪里也没有去。”
楼符清揉揉眉心:“你问长乐有什么用,叫人带她去休息吧。”
“长乐,我先陪你回去。”
“长乐不想回去,”魏长乐用力摇了摇头,随即对烛玉潮咧嘴一笑,“王妃姐姐,你能不能带长乐去酒肆?”
“长乐。”楼符清略带警告的话语传来。
魏长乐吐了吐舌头:“王爷哥哥,我绝不会让楼熠再碰一滴酒!是紫萝姐姐松了口,终于同意陪我喝酒啦。”
烛玉潮问:“她原先不陪你喝吗?”
“是啊,她说自己要时刻保持清醒。我求她,她都不愿意陪我。”
烛玉潮和楼符清对视一眼,紫萝有问题!
“无妨,即便紫萝不喝,我也会陪长乐喝的。”烛玉潮心不在焉地安抚道。
魏长乐惊喜地睁大了双眼:“真的吗?”
烛玉潮摸了摸魏长乐的头发:“真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酒肆吧,如果紫萝回来,我还能给她一个惊喜!”
魏长乐跃跃欲试,烛玉潮抬眼看向楼符清,楼符清主动道:“长乐,我出去买酒,你们在府里好好待着,好吗?”
“啊……”魏长乐张了张口,“那也行,王爷哥哥随意买就是。”
楼符清离开后,烛玉潮带着魏长乐回到了后院:“夏花开得茂盛,长乐再为我编个花环吧?”
魏长乐点点头,扑进了花丛之中。不一会儿,魏长乐抱着一捧颜色各异的花儿回来了:“太热啦,王妃姐姐,我回屋里给你做。”
二人进了屋子,烛玉潮却嗅到了几分异常:“付浔。”
付浔在门外站定,不敢妄动。
“先进来。”
烛玉潮从袖口掏出几枚碎金,仍在付浔手心。后者这才抬脚走入魏长乐的屋子。
烛玉潮敲击着桌面,心神不定道:“云琼不在,这里没有能鉴香的医师。可这味道我闻着奇怪,你可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