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前,悄声道:“她怎么样?”
紫萝在一旁泣不成声。下一刻,清润的少年声音在烛玉潮身后响起:
“侧王妃虽受重伤,但那武软在最后一刻偏了剑锋,并未一击毙命。只要能熬到天明之时,便有生还的机会。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毒,但此毒暂不致命,待侧王妃醒来后,我会再做诊断。”
烛玉潮呼吸一滞:“毒?”
“我会倾尽毕生所学,尽力救治侧王妃。”
烛玉潮转身扑在贺星舟怀中,声音哽咽:“星舟,谢谢你。”
而后,烛玉潮站在贺星舟身旁,帮他整理着药箱。再一抬头,和付浔四目相对。
付浔叹了口气:“我刚从牢狱回来,怕魏灵萱和那个武软寻死。好了,主人也是病患,这些活儿让我来吧。”
烛玉潮有些错愕:“牢狱那边,不需要你了吗?”
“云管事过去换班了,没事儿,”付浔摆摆手,接过了烛玉潮手中的活,“你走吧,紫萝好像有话跟你说。”
烛玉潮偏过头,紫萝果然朝着烛玉潮的方向看来。
“等长乐醒了再说吧。”
烛玉潮转身便要离开,紫萝却泣不成声地跪了下来:“王妃,求您杀了奴婢吧……”
“你平日里很有担当,此时更不该说这样的话。”
紫萝低着头沉默半晌:“王妃,奴婢早在十日之前就见过魏灵萱。”
“我猜到了。”
紫萝的拳头握得更紧:“魏灵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想让我倒戈。”
十日前,蕊荷,嘉王府。
紫萝刚刚掖好魏长乐的被子,转身便对上了武软那双凶狠的眼瞳!
在紫萝尖叫出声的前一刻,武软毫不留情地捂住了她的嘴,将紫萝拖出了屋子。
随即,魏灵萱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紫萝,还认得我吗?”
紫萝瞪大了自己圆润的双眼,逐渐不再挣扎,武软这才慢慢放开了她。
紫萝看着倚在墙上的清丽女子,惊愕道:“灵萱小姐?!”
“闻棠和那个嘉王都忙得昏了头了,反叫我得了空,”魏灵萱竖起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对着屋内的魏长乐露出心疼的神色:“长乐跟着闻棠奔波了这么久,都瘦了。”
紫萝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魏灵萱。
魏长乐回到蕊荷以后胃口甚好,并未消瘦半分。
“您怎么过来了?”紫萝问道。
“这你不必管。”
魏灵萱又假意寒暄了两句,便切入了正题:“只要你让长乐在那日作为我的‘人质’,引出闻棠,我便许诺让长乐重回曾经衣食无忧的小姐生活。”
紫萝迟疑半晌,直至她听到武软抽刀的声音,才缓缓回过神来:“奴婢是在想,难道您认为我家小姐和王妃关系很好吗?”
魏灵萱笑道:“难道不是吗?”
“在雪魂峰时,王妃差点想要置小姐于死地,”紫萝朝自己大腿掐了一把,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是奴婢假意讨好,王妃才愿放小姐一马……”
魏灵萱将指甲放在阳光之下:“你说的,我没法儿信。还有,武软已经给魏长乐下了毒,你最好说些真话。”
紫萝神色一僵,随即哭得更伤心了:“那灵萱小姐且看着吧,举手投足,俱有分晓。”
魏灵萱的长甲戳了戳武软的脖子,武软便将腰间的一只香囊递给了紫萝。
“喏,这是解毒的香料,你去买只香炉放着,”魏灵萱歪了歪头,“下回我再来见你的时候,会带上另一半。”
接下来,魏灵萱便亲眼所见魏长乐将那楼熠害得昏迷不醒,而烛玉潮神色不虞,显然是生了气。
紫萝红着眼眶从屋里退了出去,远远便瞧见王府外的两个人影,不动声色地回到了魏长乐的院落。
此时,武软才抱着魏灵萱现了身。
魏灵萱歪了歪头:“你作为长乐的婢女,竟一点儿惩罚也没有,真是奇怪。”
紫萝原低垂着头,见魏灵萱来了,眼睛都直了,竟直接抓住魏灵萱的胳膊,哭喊道:“灵萱小姐,您去救救我家小姐吧!”
“闭嘴!”魏灵萱一拂袖,武软立即将紫萝打倒在地!
“你这么大声,是想引人来吗?”魏灵萱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才托起紫萝的下巴,细细打量道,“既然闻棠被你这个低贱的婢女蛊惑了,那我带你走也不错。”
紫萝的故事讲完了。
烛玉潮沉默地站在紫萝身前,神色阴郁:“魏灵萱胆大心细,你以为自己骗过了她,她却更高一筹。不过,紫萝,你不想活了吗?”
紫萝的心思被戳穿,她垂下头低声道:“进退两难,比起小姐和王妃,奴婢的贱命又算得了什么?”
紫萝说完,烛玉潮却许久不言。正待紫萝准备再次开口之时,只听烛玉潮重重叹了口气:“你要记得,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贱了自己。奴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