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安好,我已差人关照,待诸事结束,娘子再回去一探。”
事与愿违。
烛玉潮皮笑肉不笑:“王爷有心。既然蕊荷宫情况稳定,接下来王爷打算怎么办?”
“其实在半月以前,我早已向宸武上书阐明疫病进展,但京瑾年的行动显然比我还早,”楼符清语气一顿,“我没想到,他作为一派之首,竟会选择草菅人命。”
烛玉潮抿了抿唇:“按理说,那魏泊也该是个清官。却也因为自己的权力放弃了亲女儿。”
“人心向来难测。不过,兴许再过几日,蕊荷宫便会有新的圣旨。我猜测,父皇会让你我长留蕊荷。”
烛玉潮看了一眼楼符清:“王爷一向神机妙算。”
“京瑾年虽不是个好东西,那些学子们却大多愿意为灾后的蕊荷尽一份力。”
“学子?”烛玉潮忽然想起了什么。
“是,”楼符清瞬间猜中了烛玉潮的心思,“娘子要去吗?”
楼符清陪着烛玉潮出了石宫。
长缨的地图中并没有这座宫殿,但出了石宫,烛玉潮便将脑中的地图和实际的路线一一对应上了,她跟在楼符清身后打量着这四通八达的地道,心里对京芷葶此人又多了几分好奇。
待走出地道,青草味混着浓烟扑进烛玉潮的鼻腔,她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又揉了揉眼睛。
地道里不见天日,此时烈阳高照,烛玉潮竟眨出两滴泪珠。她和楼符清走了一段时间,便觉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抬手将斗篷脱了下来。
“我拿着吧,”楼符清悄声接过烛玉潮的斗篷,“我记得你同窗的脸,他们在前边。你去,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烛玉潮抬头凝视几秒,便听身旁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闻师姐。”
此人和小伊有几分相似,应当就是小伊说的那位在学宫修习的姐姐?
“我叫伊昭昭。”
伊昭昭笑起来明媚无比,烛玉潮看着她一愣:“昭……昭昭吗?”
“是朝阳之朝。”
原来是伊朝朝。
烛玉潮弯唇:“朝朝,你们方才在这里做些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伊朝朝早就从家妹那处听过烛玉潮的事迹,对“闻棠”改观了许多:“师姐和我一同处理那些烧焦的残骸,如何?”
“残骸?”烛玉潮张了张口。
“啊,是木头呢,”伊朝朝挠了挠头,“吓到师姐了吗?”
烛玉潮噗嗤一笑,对伊朝朝摇头:“是啊,走吧,带我去看看?”
伊朝朝和烛玉潮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师姐,你原先在学宫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刘夫子啊?”
“怎么了?”烛玉潮问。
伊朝朝有些担忧道:“他是我明年的武学夫子,不知道人怎么样,想向你打听打听呢。”
“人好如何,人不好又如何?”
“人好的话我便不必为那课业发愁了,若是严苛、事多的,我可就要遭殃了!”
“可惜了,我不认识他。”
言语之间,伊朝朝已将烛玉潮带至一座房屋残骸前,学子们有推车的、也有捡拾的,分工十分清楚。
烛玉潮很快便加入了学子们的动作,她捡起枯木时,忽然瞥见身旁的人似乎有些眼熟。她试探叫道:
“路仁?”
被叫做路仁的男人缓缓抬眸:“……什么事?”
路仁和烛玉潮师出同门,彼此虽没说过什么话,却也是叫得出名姓的。
可显然,路仁并不想叫她的名姓。
毕竟二人曾经抬头不见低头见,路仁很清楚闻棠是个什么人。
烛玉潮斟酌一番,开口问道:“近日如何?”
路仁疑惑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闻棠竟问他这话?
“呃,我挺好的。”路仁说完,嘴角抽搐了一下。
“两位是同门?”伊朝朝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真巧啊!当时你们班里还有什么人?”
路仁没搭话。
烛玉潮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蕊荷魏氏,你认得吗?”
“啊,我知道的!”伊朝朝一拍大腿,“魏泊魏大人一年连升三级,简直羡煞旁人呐!嗯……让我猜猜,闻师姐是不是想说他的儿女便是你的同窗?”
“正是。”烛玉潮道。
路仁继续着手中动作,仿佛根本没听到烛玉潮和伊朝朝说话似的。
伊朝朝想了想:“我只认得魏大人的嫡女魏灵萱,她如今可是我朝太子妃呢。”
“嗯,就是她,”烛玉潮压低了声音,“可你们听说了吗?魏灵萱已经死了。”
“死了?”伊朝朝猛然睁大了双眼,与此同时,路仁捡拾焦木的动作也明显一顿。
烛玉潮继续说道:“宸武太子府前挂满了素缎子,据说是害了病。”
路仁终于没忍住插了话:“我瞧她平日里很是康健,难道是水土不服吗?”
烛玉潮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