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叔。”烛玉潮微微松了口气。宋世澈的出现,仿佛一道无形的护盾,为二人增添了许多心安。
“不必,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宋世澈对烛玉潮肯定地点了点头,“你们暂且待在我这里。竹苑很安全,不会有人靠近。”
楼符清张了张口,却并未立即应答。烛玉潮察觉到他的目光,对宋世澈道:“……我有些气闷,似乎有些闻不惯焚香,可否出去透透气?”
宋世澈点了头,烛玉潮便冲二人告别,离开了竹苑。
她走出玉蟾寺,不免心事重重。这两日发生的事太过诡异,烛玉潮实在待不住。
“你没长眼睛么!”
烛玉潮甫一回神,她竟走入了人堆之中。听声音,似乎是有人正在争执。
好奇心害死猫,烛玉潮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另一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你骂我作甚,我只不过路过此处,你撞到我身上,怎还倒打一耙?”
烛玉潮艰难地越过人群,果然看到那大着肚子的余音正扶着腰站在中央。而余音对面的,竟也是个怀孕的女子!
那女子扬声质问道:“若我腹中的孩子有所差池,你该如何赔罪?你知不知道,寺里的大师已经为我诊断过了,我的孩子多半有神女血脉!”
……神女血脉?
烛玉潮还没来得及想个所以然,便见女子抬起双手,欲推余音。烛玉潮双眼猛然睁大,连忙上前护住余音!
“你没事吧?”烛玉潮惊恐道。
余音惊魂未定的看向烛玉潮,她似乎没想到对面的女子会如此行事,眼中还有些失神。
烛玉潮转身问道:“你推她做什么?”
那女子趾高气昂:“是她自己站不稳,关我什么事?你是什么人?”
余音见情况不对,悄然扯了扯烛玉潮的袖子:“罢了,不与她争执,先回去吧。”
烛玉潮正要点头,却听人群骚动,仔细听来竟是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下一刻,一口鲜血喷射在烛玉潮的衣裙,烛玉潮一惊,居然是对面女子吐了血,此刻正躺在地上抽搐着……
很快,女子便被人抬离了此处。
烛玉潮狠狠愣神:“怎么会这样?”
余音怔然道:“这一次死的人,是她丈夫和孩子。”
烛玉潮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余音道。
烛玉潮应了声,脑袋像被浸入水中,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大半。
就在此时,她的手忽被人牵起,温热的触感让她的思绪飘回几分,烛玉潮微微抬眸,那张俊美的脸庞便撞入了自己眼中。
“终于找到你了,”楼符清轻笑,不动声色地放开了烛玉潮,“姊姊走得太快,一出寺便找不到人影了。”
烛玉潮看着楼符清,神色有些意外:“你怎么没留在那里?”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说完,楼符清对余音颔首道,“幸会,我名符琅,是符琳的弟弟。”
“略有耳闻。幸会,我叫余音,是江家的人,”余音简短说道,“她衣裳脏了,得快些去换一换,这血腥味可不好除。”
楼符清“哦?”了一声,似乎是被这话引了兴趣:“敢问姑娘的夫家是做什么的?”
余音面容平静地回答道:“我夫君负责在花田浇灌。”
花田是做什么的地方,楼符清和烛玉潮都清清楚楚。既如此,余音也必然有接触尸身的机会。
所以,是否能从余音口中套出有关花田的讯息呢?
“我听说,你们之前在蕊荷行商?”余音问道。
楼符清应答道:“是,每日与形形色色的人相处,实在疲倦。原以为千秋是个清闲之地,却不想此处也有杀戮。”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余音思索道,“这么多年来千秋寺从未有过这样的腥风血雨,每个人都在按部就班的过日子。如今连续发生两起命案,实在令我心焦得很。符琅姑娘,你方才帮了我,我便劝你们一句,近日多事之秋,祈福也不急于这几日,不如便先行离开吧。”
余音如此恳切,令烛玉潮有些动容,只是她无法接受余音的好意:“多谢余音姐姐,只是我家姨娘病重,如今别无他法,只能来此一试。”
“我毕竟是外人,你们自行考量吧。”余音言尽于此。
然而,让烛玉潮意外的是,余音兜兜转转,将烛玉潮和楼符清带回了玉蟾的温泉池。
“我公婆都在家中,他们见不得外人,但我与温泉做工的人相熟,他们会通融。”余音解释道。
烛玉潮看了一眼楼符清。
余音这是想支开他,和自己单独交谈吗?
烛玉潮跟着余音深入迷雾之中,却听余音说道:
“这是崭新的衣衫,符琳姑娘先去里边换吧,我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叫我便是。”
烛玉潮一愣,自己似乎误会了余音。
待烛玉潮换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