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解释些什么,可一对上烛玉潮探寻的目光,便垂下了眸子:“在胸膛。”
胸膛上的血痕触目惊心,烛玉潮的心揪了起来:“寺主在这里对你用刑了吗?”
“不是他做的,”楼符清目光闪躲,将衣服拉了起来,“很快就会痊愈了。”
烛玉潮压住楼符清的手,敏锐道:“不是他做的,那是谁做的?”
楼符清的呼吸忽然变得粗重,似是有些涩然。
“有什么不能说的?”烛玉潮不解。
“咳。”
烛玉潮循着楼符清的目光往二人交叠的手下看了一眼,脸颊微红,窘迫地缩回了手。
“……你知道小鱼的伤为什么会那么重吗?”楼符清的声音十分干涩,“我猜测,在他忘掉的那些梦境里,应该有一件让小鱼痛不欲生的事,从而选择了自残。”
烛玉潮想到了什么,她难以置信地问道:“所以,你也是吗?”
字儿一个个地从楼符清嘴里蹦出来:“不,我很清醒。”
烛玉潮眼角一抽。
混乱地捅自己和清醒地捅自己有什么区别吗?
楼符清的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自残,是我目前发现的唯一能从梦里出来的方法。正因我的清醒,才能把控好刀口的位置,不至于血崩而亡。”
烛玉潮呼吸一滞。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主动伤害自己,可自己还是醒了过来。
若说第二次从梦境脱离,是因为有楼符清前来帮助,那么自己第一次脱离的原因又是什么?
难道……是因为楼璂捅了自己吗?
“不对,”烛玉潮眯了眯眼,“不是自残,而是受伤!”
第101章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觊觎娘子?
烛玉潮闭上眼, 将自己经历的第一场梦境向楼符清概括了一遍,总结道:
“所以,据我推测, 入梦的条件是因意志薄弱。而离开梦境的条件,应当是受伤。”
楼符清摇了摇头:“梦里的刀剑并非实体, 劈在我身上也没有痛觉。又或者说, 除了我自身以外, 没有任何人能对我造成伤害。”
“是吗?”烛玉潮凝视着石壁, 静静思索着。
仔细想来,在与“魏灵萱”的打斗之中,烛玉潮并没有受到分毫伤害。唯一刺伤自己的人……是“楼璂”。
不,是寺主!
烛玉潮的眉头微微蹙起:“梦里的幻象的确无法对人造成伤害……是寺主闯入, 装作楼璂,以分丨身与我交手。但作为操纵者,我在梦里对‘楼璂’的任何行为, 似乎并没有投射到寺主身上。可我不明白,他为何要以身入梦,耗费精神。”
况且还在梦破后自导自演,装作救命恩人,试探烛玉潮的身份。
罢了, 不想了。
这寺主看起来脑袋也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烛玉潮的神情逐渐恢复了平静:“总之, 寺主的目的似乎是为了限制我们的行动。他并没有起杀心。”
要不然, 他不会单单将二人困在此处, 且给予烛玉潮保命的药。
“不是我们,而是你, ”楼符清眸光暗了暗,“没起杀心?娘子若不来, 便不一定了。”
他点了点烛玉潮身下的软床:“你可知方才这间密室只有两根束缚我的铁链?这床是你来前,有专人抬进来的。”
烛玉潮倒吸一口凉气。
寺主既差人搬床,又故意割她腰带。心思为何,昭然若揭。
烛玉潮咬了咬唇:“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楼符清正撑着头看她,见烛玉潮露出悲愤神色,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安抚道:“娘子长得水灵可爱,惹人喜欢。”
哪知烛玉潮听了这话,表情微愣,随即不轻不重地拍开楼符清的手,哼了一声:“王爷在水深火热中依旧试图事不关己的决心,实在令我叹服。”
楼符清仿佛听不懂烛玉潮口中的嘲讽一般,轻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从不是缜密之人,只是碰巧比其他人猜得准些罢了。”
话音未落,只听烛玉潮“阿嚏”一声,哀怨地揉了揉鼻子:“那你大可猜猜寺主把我们关在此处是为了什么?”
“想当人质?”楼符清挑眉,“毕竟千秋的野心不止于此。此中虽不知日月,但我估算时间,世澈叔应当很快就会找来。”
烛玉潮低下头:“……真是添麻烦了。”
“此事确实做得有些不厚道,但友人就是用来依靠的。倘若世澈叔遇到困难,千万里我也在所不惜。”
依靠吗?
烛玉潮一愣,似乎确是如此。
“娘子认同我吗?”楼符清问。
烛玉潮缓缓点头:“你说得没错。”
楼符清眼底似是亮了亮:“那么,娘子也可以随时依靠我。”
“我们……”烛玉潮话说一半便觉不对,硬生生将“不算友人吧”,五个字咽了下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