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吗?”
“不要总为未来忧愁,这事,你该向嘉王学学,”周暮说完叹了口气,“说起嘉王,我知道这孩子对我有心结,可时至今日,我想,这心结也到了该消失的时候了。玉潮,替我去劝劝他,夜里一同来见我,好吗?”
*
烛玉潮回到竹苑时,楼符清已经乖乖回到床上了。他冲着烛玉潮的方向盘腿而坐。
“云琼呢?”
不是说来找云琼议事吗?可烛玉潮环视一圈,并未见到云琼的身影。
“娘子、娘子。”楼符清连叫了两声。
烛玉潮便在床边坐了下来:“怎么了?”
楼符清俯身往前倒去,一把抱住了烛玉潮,闷声道:“我好想你,好担心你。我方才原本是想去接应娘子的,可一看到皇后便发了懵,什么都忘记了。”
烛玉潮一愣,终究还是拍了拍楼符清的后背,将今日在贪门发生的事一件件告知了他。
楼符清认真听完,将烛玉潮搂得更紧了:“幸好一切都很顺利,幸好长缨在。”
“好了好了,放开我吧。”
楼符清嘴上说好,手却往烛玉潮腰上摸。烛玉潮打了下他的手背,语气充满了警告:“干吗?”
“看你有没有好好穿我送的软甲,”楼符清轻笑一声,“这次他伤不了你了。娘子永远不要脱下来,好不好?”
烛玉潮莫名松了口气,她将楼符清轻轻推开:“王爷送的东西很好。”
“有多好?”
楼符清的双眸亮晶晶地仰望着烛玉潮,犹如一只等待夸奖的小狗。
烛玉潮不禁动容,她抿了抿唇,认真说道:“王爷真心,千金难买。”
楼符清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因病痛而波动的呼吸在此刻也变得顺畅起来:“有娘子这句话,即便今后再难,我也觉得不难了。”
烛玉潮看着神色轻松的楼符清,她紧抿嘴唇,说回了正事:“师父说想见你。”
楼符清虽有些愣神,答应的却快:“好啊。”
“我怕你不愿意。”
“她如此看重我,我如何会不愿意?”楼符清垂眸,掩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只是皇后与我的关系,娘子都清楚。”
陆嫔将所有罪孽都归给楼符清一人,他又怎能忍住完完全全不怨皇后、不怨楼璂?
楼符清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我明白此事与皇后无关,可我……一时想不通。”
“我知道,没关系的。”
楼符清看着烛玉潮带着安抚的眼神,叹了口气,二人再无言。
恍惚之间,夜幕已至。以往冷清的竹苑在此刻变得无比柔和,暖黄的烛灯挂在亭角,将烛玉潮白皙的肌肤炙烤得有些发粉。她听见脚步声,便抬起头笑道:
“王爷来了。”
楼符清轻声“嗯”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些菜是何人备下的?”
宋世澈的棋盘已被撤走,鲜香的饭菜取而代之。
周暮说道:“这是宋堂主特地为我们备下的家宴。”
楼符清坐了下来,他环顾四周:“世澈叔去了何处?”
“说今夜要去金蝉一趟,我想他也许不是真的有事,而是为我们留出空间,”说完,周暮为三人斟了一杯热腾腾的药酒,“喝吧。”
楼符清摩挲着酒杯,眼神闪烁,回避着周暮的目光:“我心思狭隘,不配与娘娘共饮。”
周暮轻轻摇头:“有什么配不配的呢?如今不在宫廷,我不是皇后,你也不必将自己当皇子。你只当我是你妻子的长辈吧。”
“……是。”
周暮说了这么长一串话,楼符清却仿佛只能听见“妻子”两个字,他忍不住一笑,将那药酒一饮而下。
三人这才动筷。
烛玉潮思及白日打斗一事,说道:“我忽而想起师父和周麓打斗时,他说您受伤了?难道师父并非正常出关?”
“损耗了些气血罢了,”周暮手握筷子的右手一紧,“此次闭关也并非是我受了伤,而是……剑山亭亭主懿双双害了病。”
周暮与懿双双是年少至交,当初周暮以长缨身份惩恶扬善,幸得懿双双掩护,才将长缨的真实身份保护的无比周全。
但在周暮登上后位以后,二人之间的联系便逐渐减少。直至蕊荷疫病蔓延,周暮再次收到了懿双双的来信。
“信中说她性命垂危,这也是当时我必须要离开的原因。”周暮道。
懿双双病得很重,她说自己感受到了宸武四溢的杀气,她请求周暮不要再置身事外。
“我从未置身事外。”周暮对懿双双说。
懿双双连喘气都显得有些费力:“你当真不知那杀气是从何而来的吗?你当真不知自己生出了什么东西吗?他们互相残杀的后果是什么?血会溅到我身上!”
周暮闭上了眼:“我不会直接干涉他人因果。”
“当初你为什么和那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