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来看徒弟,”懿双双想了想,对烛玉潮道,“玉潮,你有没有什么信物?能让长缨在赶来剑山亭的这一段时日睹物思人的那种。”
烛玉潮思索半晌,似是有些苦恼。
虞池绫直言道:“她一个人从崖上摔下来,哪里来的信物?”
懿双双这才反应过来,她认同道:“也是啊。”
烛玉潮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从袖子里拔出来一柄短刀:“要不把这把刀一并带给师父吧,虽然不算什么信物,但她见过,知道这是我的东西。”
懿双双将刀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惊叹道:“这可是个好宝贝,削铁如泥啊!长缨送的?”
烛玉潮抿了抿唇:“不是,是楼符清。”
懿双双表情一僵:“那你那把剑呢?和长缨水剑那么像,肯定是……”
“也是他送的。”
懿双双闭嘴了,可她实在闲不住,转过头骚扰虞池绫:“阿绫你怎么还没磨好墨?”
虞池绫手下都快搓出火星子了,他撇撇嘴:“……早都好了,亭主快写吧!”
烛玉潮问道:“师姨,你写完能让我补一段吗?”
“你要写什么,我一并写了就是。”
烛玉潮垂眸:“我想请求师父帮我调查贺星舟现下所处的位置。”
懿双双道了声“好”,便继续写了下去。她为人豪爽,字迹也奔放,可懿双双写了半会儿,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盯着三人:
“我还有点想单独写给长缨的话,明慈、阿绫,你们陪玉潮出去转转吧。”
于是三人就这样被懿双双赶了出去。
“等会儿,我去取点东西,”明慈跑回自己屋中,过了一会儿便出来了,她扔给虞池绫和烛玉潮两根鱼竿,“索性闲着也是闲着,我们钓鱼去?”
虞池绫看了一眼烛玉潮:“烛玉潮,你身体好了没有?”
“明慈都说了我没什么大碍,”烛玉潮为难道,“但是我不会钓鱼。”
而且,自从见过周麓钓鱼之后,烛玉潮便对这事有些阴影。
明慈笑道:“熟能生巧呀,要不你站我俩后面看着?我跟阿绫教你,你看两遍就会了。”
盛情难却,烛玉潮跟着二人走至一条河流边,她看着左右两侧的房屋,忍不住震惊道:“剑山亭将这河流也囊括进了洞天府邸?!”
明慈嘿嘿一笑:“对呀,这样就不怕钓鱼钓完了回不去家,随便找间空屋子睡觉就好啦!”
彼时天已黄昏,虞池绫和明慈暗中较劲着,比谁的鱼筐先满,谁也不敢先行懈怠。
烛玉潮在二人身后扛着鱼竿,不禁打了个哈欠。
哪知她刚一打哈欠,二人皆扭过头来。
明慈:“玉潮,你困了吗?我带你去睡觉?”
虞池绫:“我就说了你别硬抗!”
烛玉潮动作一僵:“我就是打个哈欠而已,你们继续。”
“是我俩光顾钓鱼冷落你了,”明慈起身将烛玉潮拉至河边,“你也试试。”
烛玉潮硬着头皮抛出鱼竿。
虞池绫冷不丁道:“你还没绑饵呢。”
烛玉潮:……
结果烛玉潮绑了鱼饵后依旧钓不上任何东西。
天彻底黑了下去,明慈主动道:“这会儿都看不清了,要不明日再钓吧?”
烛玉潮有些郁闷地道了声“好”。
虞池绫提起鱼筐:“今日运气不好罢了,我明天给你打个窝,慢慢钓就是了。”
烛玉潮跟了上去,抬起头看他:“阿绫,你还会打窝呢?”
虞池绫转头看见烛玉潮期待的表情,愣神道:“嗯咳,小意思。”
“那我先多谢你了,”烛玉潮心情瞬间明媚了不少,她随口道,“话说你个子窜的真是快,当年在蕊荷贫民窟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才到我腰……”
“蕊荷的事不要提了!”
烛玉潮还没说完,虞池绫便打断了她,气冲冲地进屋了。
“阿绫?”
明慈扯住烛玉潮的袖子,嘟囔道:“阿绫一天跟个炮仗一样,玉潮你别理他。”
烛玉潮从不跟小孩计较,她拍了拍明慈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明慈带着烛玉潮走进虞池绫隔壁的屋子:“虽然这边没人住,但因为我和阿绫经常来钓鱼,所以物资什么的都很齐全,你要用什么直接拿就是了。”
烛玉潮忽然想道:“明慈,你这么细心,应该不是随师姨的吧?”
明慈顺手点了两盏烛灯:“我也不知道随谁的。”
“不是随娘的,那不应该随爹吗?”
“我没爹。”
没爹?那是什么意思?是和离了、失踪了,还是……死了?
烛玉潮一怔,刚要说对不起,便见明慈挠了挠头:“这个,其实说来也很简单。我的情况呢,其实和你有些相像。”
烛玉潮是虞池绫从水里捡的,明慈是懿双双从路上捡的。
十五年前的懿双双面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