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有没有人和你结仇,非要将你赶尽杀绝的?”
虞池绫蹙眉:“喂!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怎么又生气了……虞池绫这样的性子,树敌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烛玉潮无奈地摇摇头:“我这不是在给你想办法吗?”
哪知虞池绫沉思良久,却道:“我没结过仇。”
“真的吗?”
虞池绫敛下眸:“嗯,非要说结仇,也是跟楼符清。”
这话倒没作假,虞池绫想到楼符清就气得牙痒痒。这人一会儿莫名其妙要把虞池绫下狱,一会儿居然还想掐死他!就这么讨厌他吗?
虞池绫正要继续吐槽,可余光一瞥见烛玉潮神色,他就彻底说不下去了:“呀!你能不能不要用那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看着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烛玉潮偏过头,“只是你说话这么不客气,难道之前在学宫的时候,就没有和人犟过嘴?”
虞池绫气鼓鼓地说:“你也不想想,要是我成天跟人犟嘴,你不早都认识我了?”
烛玉潮觉得虞池绫说得十分有道理,但她有一点想不通:“可你怎么天天与我犟嘴呢?”
虞池绫神情如常:“在学宫时要暂避锋芒,出了学宫自然不必再藏着掖着。”
言下之意便是犟嘴才是虞池绫的本性?烛玉潮感到有些好笑。
“说起学宫,”虞池绫思绪有些飘离,“我当时对闻棠偏见那么大的缘故,是因为她总是假惺惺的。我母亲虽是剑山亭之人,但当时因为一些原因去了蕊荷,后来便以京瑾年妹妹的身份在学宫久居。
但由于京瑾年刻意隐瞒我们的身份,我们受到了很多……不平之事。闻棠似乎以为我娘是京瑾年的情妇,有回因为学堂之事来找京瑾年,还借我和我娘暗中嘲讽了京瑾年几句。”
“不是偏见,闻棠本身就是那样的人,”烛玉潮叹了口气,“不过,京瑾年为什么会在接纳你们之后又抛弃?”
虞池绫道:“烦了腻了?都有可能吧。不过据我所知,那时京瑾年正在处理蕊荷归顺正襄一事,也许是怕我和我娘成为他上位途中的把柄。”
烛玉潮认真道:“辛苦了。”
“你那时在贫民窟没认出我,我还以为是你贵人多忘事,没想到……”虞池绫轻咳一声,“其实学宫从未短我和我娘吃穿。比起我经历的这些,你更辛苦些吧。”
“辛苦与否是不可作以比较的。”
虞池绫冷哼一声:“我只是觉得,你既能忍耐非人的疼痛、以仇人的身份忍辱负重地活下来,又能让所有伪善者人头落地很厉害罢了。”
烛玉潮双眼微微张大,吃惊道:“你这是在夸我吗?”
虞池绫嗤笑一声:“谁夸你了啊?”
果然是这个答案。不过,和虞池绫聊了这么久,烛玉潮的心情的确好了许多。
虞池绫斟酌良久,终于说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烛玉潮,你刚才为什么不高兴?”
烛玉潮沉默半会儿才道:“……因为你和星舟说了相似的话。”
虞池绫震惊道:“所以,你那会儿是把我当成贺星舟了?”
还不等烛玉潮解释,虞池绫便自顾自地调节好了自己情绪:“嘁,算了,我才不在乎。”
“我没有把你当成其他人,只是这事是我心结,我触景生情了而已,”烛玉潮咬了咬唇,“而且,我的确有一半的缘故是因为钓不上鱼,感到有些挫败。”
这下轮到虞池绫半信半疑问道:“真的吗?”
烛玉潮点点头。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继续叫我小鱼。”
烛玉潮没明白虞池绫为何忽然说这句话。
虞池绫板着脸:“我可以让你钓我一次。”
烛玉潮“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那你张开嘴,让我把鱼钩塞进去,那才叫‘钓鱼’呢。”
虞池绫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嘟囔了一句“终于笑了”,抬手把烤好的鱼塞进烛玉潮空闲的左手:“当我没说,吃完回去找明慈。”
烛玉潮看着自己手里的“小鱼”,起身跟了上去:“等一下,小鱼,你也得吃我烤的鱼啊!”
这场你追我赶的闹剧最终以平局为结尾,虽然二人都不大服气。
……
又过了两个月,周暮终于抵达了剑山亭。与此同时,烛玉潮也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魏长乐和紫萝。
魏长乐抱着烛玉潮乐了半天,又是蹭又是贴的,直至紫萝叫停,魏长乐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烛玉潮。
“王妃……啊,”紫萝捂住嘴,“奴婢不知该叫您什么了。”
烛玉潮握住紫萝的双手:“索性我之后也不会再当王妃,你直接叫我烛玉潮就好。”
紫萝小心翼翼叫道:“玉、潮?”
“嗯,紫萝。”
魏长乐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当下的状况,但见到烛玉潮她便十分开心,她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