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府邸, 见他这副毫发无损的样子,烛玉潮便觉得心慌得紧……
“娘子,你当心些。”
烛玉潮瞳孔震动,只觉喉中干涩, 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来做什么?她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虞池绫一看清来人,当即护在烛玉潮面前。如今他长高不少,完全遮住了烛玉潮的视线。
楼符清这时才看到了烛玉潮身边的人, 他思索片刻才想起来:“小鱼?”
虞池绫嘲讽道:“你不在龙椅上好好坐着,来我们剑山做什么?长缨前辈那般辛苦安排,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楼符清冷笑一声:“还真是你啊。我和我家娘子讲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孩插嘴了?”
“闭嘴吧!”烛玉潮终于开了口,“谁是你娘子?楼符清, 我虽然不知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剑山, 但我不想见到你, 更不想跟你说话!”
楼符清一愣, 眼底瞬间多了几分怅然:“我不叫就是了,你别生气。玉潮, 我……”
“你怎么进来的?”
见烛玉潮主动发问,楼符清双眸亮了一瞬, 却又在意识到烛玉潮话语里的质疑时垂下了头:“剑山林叶茂密,遮挡之处甚多,且戒备算不上森严,我背着剑山弟子偷偷潜入此地的。玉潮,我没有伤害任何人!”
戒备算不上森严?懿双双若听了这话,铁定要生气。
烛玉潮问道:“剑山亭的擂台被损坏了几十个,与你有关吗?”
“不是,我直接过来了,”楼符清的声音越来越小,“擂台是……云琼他们干的。”
云琼也来了?真是胡闹!
烛玉潮偏过头:“你现在就去向师父请罪吧。今日是小鱼的生辰,我不想扫兴。”
话毕,烛玉潮转身离去:“还有,我会一直留在剑山亭,所以希望你不要搅扰我的清净。”
虞池绫喜不自胜,他刚要跟上,余光却瞥见一抹银光,楼符清手中竟捏着几颗鹅卵石!虞池绫目光如炬,当即检举了楼符清的罪行:“玉潮,他要拿石子砸我!”
楼符清有口难言:“不是,我这个……我是防身所用,并非……”
烛玉潮眉头紧皱:“你简直不知悔改!”
“——楼符清,还不滚回宸武做你的皇帝!”
懿双双人未到声先至,下一刻她直接朝着楼符清飞踢而来!楼符清分明可以躲过,却莫名犹豫一瞬,生生抗下了这一脚!
“亭主,我已经不是了……”
懿双双眯了眯眼:“什么?”
那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楼符清艰难爬起,嘴角血丝滑落,他哑声道:“我不是皇帝了。”
烛玉潮倒吸一口凉气,立即上前问道:“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我已经下旨将皇位传给楼熠了,不日便会天下皆知,”楼符清冲烛玉潮痴迷一笑,“我不是皇帝、也不是王爷,所以你不要再让我回去了。”
“你小子要气死长缨吗?!”懿双双一巴掌拍在楼符清头上,“算了算了,打死你也木已成舟!”
楼符清浑然不觉,他看着烛玉潮主动靠近,只觉心中欢喜,忍不住想朝着烛玉潮走一步,可刚有动作,烛玉潮便一把将楼符清推开!
她惊的喘不过气来:“这样大的事情,你……楼符清,你这个疯子!”
楼符清是个刀劈在身上也不会喊疼的人,可就被烛玉潮这么推了一下,他却委屈地眼尾都红了:
“对不起,我之前太过意气用事,如今一切都结束了,我有很多时间,你能不能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
烛玉潮简直难以理解:“有什么好解释的?让那样年幼的孩子独自面对整个正襄的压力,你罪加一等!”
“我是处理好才来的,被诟病的人只会是我,不会牵连楼熠……”楼符清哀求般拉住烛玉潮的裙角,“有的话,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
烛玉潮的确想知道那块石头的事,但看楼符清失控的样子,她失望道:“楼符清,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是要为民谋生的,不是扮家家酒!”
楼符清咬牙道:“玉潮,我对正襄已经仁至义尽了,如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如果我好好当皇帝你就会听我解释,那我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地如此幼稚?”烛玉潮被气得口不择言,“如今你什么也不是了,那是不是说明我可以杀了你,给星舟报仇?”
“好啊,杀了我吧,”楼符清当即把自己袖里的弯道扔给烛玉潮,“反正在这件事上,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当啷”一声,弯刀落在了地上。
烛玉潮并没有伸手去接,她闭了闭眼,对懿双双道:“师姨,劳烦您把他扔出剑山冷静冷静!”
“亭主不必动手。玉潮,你让我走,我自己出去就是了。”
烛玉潮刚要松一口气,便听楼符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