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丈夫看得一清二楚?
阮凝不知道自己在丈夫眼里有什么心思。
但此刻看着他摔门而去的背影,只觉得眼眶发涩,鼻腔泛酸。
不愿意让自己内耗难过,她起身收拾房间。
忙碌起来,脑子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而这个晚上,姜时砚也没回房。
阮凝一早起床靠着床头,看着枕边空荡荡的位置,只觉得心酸可笑。
再看看她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戒指。
想着之前丈夫对她说的话,她还是感觉自己太天真了。
阮凝起床洗漱。
还没弄好出房间,母亲走了进来。
阮珍看着女儿,请求道:
“阿凝,小姐知道你在监狱替她受了不少罪,心里很是自责,很难过。
情绪一直稳定不下来,要不你去安慰安慰她?”
阮凝转身看着母亲,很多次母亲都偏向于姜姚,她是理解的。
毕竟他们在姜家打工。
可是在监狱里受伤的人是她,现在却要她去安慰姜姚?
阮凝感觉喉咙像是堵着什么,艰难开口:
“妈,姜姚是装的。”
阮珍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为姜姚解释道:
“阿凝,小姐难受得都快没命了,昨晚大少爷二少爷一直守着她到天亮。”
“她要是装的,大少爷跟二少爷,还有先生夫人会那么紧张吗?”
“我知道小姐以前性格是跋扈了些,也不怎么喜欢你,但你不能污蔑她,说她是装的吧?她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阮凝沉默。
又一次,她从母亲的脸上,看到了对姜姚极致的关心跟担忧。
就好像那个生病的,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而这个受伤的,不过是她捡来的一样。
阮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明明母亲对姜姚的好,也都是为了她能在姜家过得好。
甩掉脑子里有的思绪,阮凝终是不想让母亲为难,点头应道:
“好,我过去看看她。”
“嗯,你就委屈一点,等小姐状况好些了,妈妈一定好好补偿你。”
阮珍轻拍着女儿,送她到姜姚的房门口。
阮凝走进姜姚的房间。
看到姜姚的床边坐满了人,有公公婆婆,姜时砚跟姜屿白。
连大明星姜策都回来了。
他们看到她,却都选择了沉默。
只有姜夫人过来拉过阮凝,心疼地对着她打量。
“你怎么过来了?你身子不舒服,就应该好好休息啊。”
阮凝看着婆婆。
心里猛然涌起一阵感动。
她的亲生母亲,要她来安慰姜姚,说她在监狱里受的罪,与姜姚无关。
但是这个婆婆,却希望她能待在自己房间好好休息。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忍着胸腔里有的酸涩,看着婆婆对自己满脸的关心。
阮凝摇头说自己没事儿,转而看向床上被围着的姜姚。
她不否认,她现在很讨厌姜姚。
两面三刀,矫揉造作,为了取走她的肾,无所不用其极。
但姜姚是这个家的掌上明珠啊。
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好。
阮凝想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母亲,为了婆婆。
她不得已忍着心里有的憋屈,说出心不对口的话来。
“姜姚,你别自责难过了,我在监狱受的罪,都是我咎由自取,跟你没关系。”
旁边姜时砚一脸冷沉。
望着阮凝的目光,深邃忧郁。
姜屿白的脸色虽然没那么难看,但也是凝重的。
姜策的目光,却只盯着姜时砚。
姜姚扫了一眼全家人的反应。
见他们要开始心疼阮凝,她马上又含泪哭起来。
“对不起阿凝,如果你不是替我坐牢,也不会受那么多伤。”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她又抽泣起来,情绪比前一刻波动的还大。
姜屿白立即安抚着她,看向阮凝。
“我们知道你是受了不少苦,你的耳朵我也会帮你治好的,但你现在能不能先离开。”
阮凝看着姜姚又开始装了。
看来她还是来错了。
正想着转身离开时,姜时砚显然已经按捺不住,一把拽过她拖着出了房间。
直接将阮凝拽回房,姜时砚盯着她,面如玄铁。
“小五今早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你又去她面前提什么?阮凝,你就这么见不得她好吗?”
阮凝忽而感觉身体一重,无力地跌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
望着丈夫总是替姜姚指责她的样子,她尽可能稳住情绪,鼻腔发酸。
“我不陪着她是错,去安慰她也是错,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姜时砚再想训两句。
但看到阮凝眼眶中出现的湿润,再重的话又不得不憋回去。
他转身背对她说:
“我妈说的对,你身子不舒服就待在房里好好休息。
如果小五不找你,你就别出现在她面前,除非她找你,你再陪着她。”
阮凝僵坐在那儿,心像是被针扎进去。
所以现在她在这个家里,连人生自由都没有了吗?
也罢!
在房里睡觉,总比出去看到姜姚那副恶心的嘴脸强。
中午的时候,阮珍给女儿端来姜屿白准备的汤药。
“阿凝,起来喝点药,二少说你先吃中药补补。”
阮凝坐起身来,端过药后慢悠悠地喝着。
阮珍坐在旁边。
想说什么忽而看到旁边的枕头底下,放着一个她极其熟悉的小盒子。
阮珍抬手拿起来,打开。
当看到是自己亲手编织送给小姐的头巾,她不解地望着女儿。
“我不是让你把这个送给小姐吗?你怎么没给她啊?”
阮凝瞥了一眼,不高兴道:
“她没要。”
“她怎么可能会不要,小姐之前明明说挺喜欢这种样式的。”
“她说你眼光不好,很嫌弃就丢了。”
阮凝将碗递给母亲。
“妈,以后你能别自作多情给姜姚送东西吗?她根本就看不上。”
“胡说,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阮珍将头巾收了回去,“你好好休息。”
看着母亲拿着头巾要走,阮凝故意道:
“妈,我喜欢这个头巾,你给我吧,我一定天天戴着。”
从小到大,她还没怎么收到过母亲送的礼物。
这块苏绣头巾织得这样精致,母亲肯定花费了不少功夫。
她不想母亲再送给姜姚后又被丢进垃圾桶里。
阮珍转身看着女儿,又看看手里的东西,最后却拒绝了。
“你要喜欢妈回头重新给你织一块,这块是送给小姐的,我先拿去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