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策也看到了阮凝。
他没想到向来温婉内敛的阮凝,也会来这种地方。
还是一个人。
瞧见跟他同行的太子爷,盯着阮凝看了半天,姜策出声:
“厉少喜欢?”
厉至深笑笑,目光还是专注地看着阮凝。
“你说这人来酒吧,一个人坐在那儿在想什么?”
他看到有八个人主动去搭讪那个女孩,但都被拒绝了。
如果这间酒吧不是正规酒吧,过来的人都挺有素质。
漂亮的女孩儿早就被下药带走了。
她看上去,似乎挺享受一个人的孤独。
姜策随口回,“可能心情不好吧!”
“但她在笑啊。”
厉至深发现,女孩儿笑起来真好看。
就像是山间旮旯里盛开的一朵百合,瞬间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
姜策又道:
“厉少要喜欢,我给你引荐?”
厉至深看他,“姜少认识?”
姜策笑笑,“不认识,但我有办法认识。”
“好啊。”
厉至深心情愉悦,抬手一挥,阔绰道:
“你说的那五个亿,我投了,姜少好好演,我们的合作才刚刚开始呢。”
姜策浅笑,看向阮凝的目光,忧郁而复杂。
阮凝觉得时候不早了。
起身来越过人群离开。
她刚出酒吧,便看到路边的黑色迈巴赫上,一身名贵着装的男子走下来。
他面色冷酷,气势汹汹,径直朝她走来。
兴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再加上夜里灯光昏黄。
阮凝感觉自己眼睛有些花。
她觉得这个人,居然挺像姜时砚。
可姜时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要忙着去照顾姜姚。
毕竟姜姚啊,活不了多久了。
阮凝打了个酒嗝,摇晃地越过姜时砚离开。
但是,胳膊被捏住了。
阮凝扭头看他,挑眉哼笑:
“大叔,法治社会,松手。”
姜时砚面露扭曲,“你叫我什么?”
阮凝一把甩开他的手,忍不住爆了脾气。
“大叔,你耳朵不好使吗?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也好意思来搭讪我。
我告诉你,我结婚了,我有老公。”
说出这话,阮凝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一击。
整个头脑又变得很清醒。
她是有丈夫的人。
可是她的丈夫却爱着别人,想要逼着她去给别人捐肾。
她不捐,丈夫还不跟她离婚。
要让她一直留在那个家里,让她看着他跟别人恩爱。
阮凝感觉心口好疼啊。
冬夜里,寒风徐徐,像是锋利的刀片,不断往她娇嫩的小脸上刮。
她缩了缩身子,抱住自己蹲下,控制不住地哭出声。
姜时砚瞧着。
心里再不爽,也还是脱下大衣上前裹住她。
“我们回家。”
阮凝抬头。
看清楚是姜时砚的脸后,她猛地将他推开。
“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家里陪着你的小五吗?”
姜时砚十分不高兴地看着她,答非所问:
“这个地方好玩吗?阮凝,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阮凝踉跄着站起身来,一把扯下身上的大衣丢在地上。
“是,我清楚我的身份,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那你跟我离婚啊。”
就算心里再爱这个男人。
却也不想留在他身边受罪了。
那种每天看着自己的丈夫,无微不至照顾另外一个女人的感受。
没人能懂。
她真的好痛苦。
好想逃离姜家。
姜时砚完全没了一点好脾气跟耐心。
看着阮凝的双眸,毫无感情可言。
“要我跟你离可以,你把肾给小五。”
“凭什么?”
阮凝失态地哭着喊:
“姜时砚你凭什么让我给姜姚肾。”
“那你就别想离。”
姜时砚扯过她的手,粗暴地将她丢上车。
随后捡起外套驱车离开。
阮凝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她也不做无谓的挣扎,抹掉脸颊上的泪。
望着开车的姜时砚,便开始胡说八道:
“姜时砚,离开你,我才知道外面的男人好多啊,每一个都那么帅,那么有钱。”
“你知道我在酒吧里才坐了多久吗,居然有十来个长得不错的男人来找我要联系方式。”
“你不喜欢我,有的是人喜欢,我也不想在你这棵树上吊死,我们放了彼此吧!”
呲——!
迈巴赫在宽阔的马路上,急刹停了下来。
姜时砚像是着了魔,撒旦一般阴狠暴戾地凌迟着阮凝。
“所以,你加了多少男人?又让多少男人碰了你?”
阮凝迎着他的目光。
明明她在酒吧里什么事都没发生。
明明她心里依旧只爱着他。
但想到之前姜策说的话。
想到自己今后的日子或许比现在更痛苦万倍。
为了逼姜时砚跟她离婚,她就只能撒谎。
“我就只加了一个,我感觉我对他一见钟情,你放了我,让我名正言顺地去找他可以吗?”
“你说什么?”
姜时砚彻底被惹怒了。
一把揪过阮凝,单手掐着她的脖子,暴戾恣睢。
“阮凝,你找死吗?”
他嘶吼,像是要将她捏碎。
阮凝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脖子被掐着,窒息得让她提不上一口气。
一张小脸,也因为无法呼吸而涨得通红。
她被迫仰着头,浑身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用来反抗。
亦或是,不想反抗。
阮凝想,丈夫可能真的会掐死她吧。
她死了,他们就能取下她的肾去给姜姚了。
从此,姜家不过只少她一个管家的女儿,他们全家依旧团圆友爱,毫无影响。
既然离不了婚,又走不出姜家。
那或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阮凝轻闭上双眸,视死如归。
眼角,泪水无声滚落。
抓着姜时砚手臂想要阻止他行为的手,也无力垂落。
看着阮凝真的快不行了。
姜时砚猛然松了手。
坐回驾驶位,紧握着方向盘让自己冷静。
得到松懈,阮凝弯着腰剧烈咳嗽。
咳了好久,呼吸才顺畅。
但是白净漂亮的脖子,还是被掐出了几道痕迹。
她忽然变得恐惧,双膝抬起来蜷缩在座位上,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姜时砚没再管她,豪车开得飞快。
到家后,完全不顾客厅里坐着的长辈,拖着阮凝就往楼上带。
好几次,阮凝都差点摔倒。
直到被扔在大床上,看着丈夫像是发了疯一样,撕扯着她的衣服。
阮凝紧紧揪住衣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姜时砚,你不要再勉强自己跟我上床了,说不定此刻姜姚就在门口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