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鞭子的事还是算了吧。毕竟是秀才老爷,总是和旁人不一样的。”
金蝉满脸笑意的为郑文轩求情,但那句“和旁人不一样”却狠狠地触动某些人的内心。
凭什么不一样。
他们只是少认几个字,又没比郑文轩少个胳膊少个腿,怎么就不一样了。
但,郑文轩要真的考中回来有人敢吗?
他们还真不敢。
所以,这个时候不打等待何时。
“打吧。”有人掐着嗓子嘀咕道。
“打吧。”要真能打一顿未来官老爷那可是可以吹嘘一辈子的事。
金蝉偷笑,就郑文轩平日里那副高人一等的模样,还有郑母的尖酸刻薄自是得罪过不少人的。
“不行!”郑家人自然不会不同意的。
“文轩,你说代母受过,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吗?”村长问。
“自是真心实意。”郑文轩板着脸,心中有气,却不能撒。
“那你写个字据吧。日后无论什么境遇,都甘愿受罚。”村长顿了顿,又道,“到时候抽签决定,选出十人行刑。”
抽签决定就不是有人故意针对他,十人一起行刑,郑文轩要全报复了就会得罪整村人。
“当然,你若不愿,这事就这样算了。金蝉明事理,为你求情,免了也情有可原。”
村长若不说最后一句,郑文轩就厚着脸皮赖了。
他偏偏提到金蝉,郑文轩但凡还要脸,就说不出个不字。
“我写。我代母受过,并不丢人。”
“是,不丢人!”金蝉笑道走出去,提着东西直接回了家。
从今往后,郑文轩每次见到她都会想起自己愚蠢的算计不成,还被强压着写在字据的这一幕,这种屈辱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两间简简单单的瓦房,一间厨房,还有一个药室,这就是金蝉的家。
屋子许多年没人住,有些破败了,因她时不时还会来打扫一番,院中倒没什么杂草。
当日父亲在时,他们两人住在这里,虽小了些,却很温馨。
“金蝉,金蝉!”院外响起敲门声,对方并未等金蝉应声就推了进来,“在收拾屋子呢。”
“你余伯让我来看看你。这天说凉就凉,这被褥你先用着,缺了什么再寻我。”
妇人不仅抱了床被子,还带了些常用之物。
金蝉回村只带了个背篓,她缺什么一目了然。
“余婶子,这怎么好意思。”金蝉置办的东西并不齐全,想着先将就些日子,见余婶子坚持,也就收下了。
过了不久,村长又亲自来了一趟:“这就收拾利索了?”
“先住着再说。”金蝉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笑得惬意。
“你是个能干的,是郑家没福气。”出口的那一刻,村长才想起不该提这事,还好自己这次来也算是好事。
“你放心,你受的委屈,大家都知道。以后不会让郑家再欺负你。你的好意大家也都知道。那些银子我收了,给村里请个先生,教孩子们认认字。”
以前大家从未想过这些,村人大多不识字,所以郑文轩这个秀才才那么金贵。
现在,金蝉提了学堂的事,众人的心都被勾了起来。
只是,弄学堂并不是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