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嘎吱”一声,一声娇滴滴的“文轩哥”从门外传来。
周慧轻轻打开一条门缝,站在门外。
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洒下一条长长的影子。
“你怎么来了?”郑文轩皱了皱眉头。
“给文轩哥送茶水。”周慧不知何时换了条长裙,郑文轩记得金蝉似乎也穿过这样的款式。
“进来吧。”他本想让周慧放下就走,周慧却给他倒起水来,郑文轩喝了两口,竟觉得越发渴了。
“文轩哥,我这就去给你打水泡泡脚。我听金蝉说,这人有病,病根都在这夏日,文轩哥可别掉以轻心。”
郑文轩皱眉道:“你说话怎么也文绉绉的?”
“学的呗。”周慧笑道,“金蝉不也如此吗?”
她记得金蝉一开始也不这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说话就变了,大家还夸她有学问。
见周慧三句不离金蝉,郑文轩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周慧端来热水,给郑文轩泡脚,她挽起袖子,跪坐在地上,一点一点替他捏着腿,郑文轩觉得无比的舒坦,竟不自觉呻吟起来。
周慧听着声音,抬头看向郑文轩,见他闭眼享受的模样,脸颊不由染上红晕。
“文轩哥,你真的很讨厌我吗?我也是你的妻室,你就碰都不愿意碰我?”周慧说着,竟哭出声来。
往日,郑文轩最讨厌周慧这副做作的模样,现在听到她的声音,竟觉得娇滴滴的有几分好听。
“没有。”他回道,“没有讨厌你,只是……”
“只是什么?”周慧起身扑了上去,将郑文轩压在身下,“是不是韩婉莹不让你碰我。你怕她?”
“没有,我怎么会怕她。”郑文轩的手不由自主搂上周慧的腰,他发现这样的夜色中,周慧看起来也没那么差劲。
韩氏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心底竟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
“上来~爬上来,我要你。”
周慧欣喜,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意。
第二日,她故意磨磨蹭蹭从郑文轩房中出来,微微敞开的领口,几处红痕若隐若现。
“周姨娘,你~你~”
“我怎么了?”周慧拢了拢松散的头发:“你们叫我姨娘,还有什么好惊讶的。”
“夫人不在,总不能让夫君独守空房吧?怎么,你嫉妒,你也想爬床不成,不要脸的贱蹄子。看你家小姐回来,给不给你好果子吃。”
郑文轩睡到中午才醒,他一摸床上空空如也,心中竟有几分失落感。
“真是见鬼了!”他揉了揉胳膊,想到昨日周慧那股莽撞的模样,竟不由得回味起来。
周慧和韩氏是不一样的,韩氏就像个木头一样,每次都得他好生伺候着。
周慧却将爱慕挂在嘴边,也主动一些。
这样想来,他渐渐的忽视了周慧那张脸。
“本就是我的妾,还能晾着人家不成?”
入了夜,郑文轩主动喊周慧打水,顺理成章将人留在房中,就这样,韩氏不在的日子,周慧过得十分惬意。
再硬的嘴,进了大牢,都得被撬开,更不要说有林时安在一旁指点迷津。
三福承认了,人是他杀的。
那日,他被王大富打了一顿,心里有气,又见王大富和张富贵起了冲突,就想找张富贵商量商量,一起找王大富麻烦。
这样的事,他不敢被韩氏知道,就半夜偷偷出门。
没想到摸到张富贵家附近,发现张家母女二人在商议怎么抛尸。
他跟随一路,看到张家母女把张富贵丢到小南河中。
但河水太浅,张富贵没有被冲走,反倒被冲醒了。
张富贵拉着他偏要说是三福害的他,要去告官,三福紧张之下,捡起石头,莫名其妙就把人砸死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他就死了。”
“我把人又丢到河里,看到他被冲走,才跑回去。”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和我家小姐无关,你们不许随意诬陷好人。”
说完,三福想撞柱子,被谭虎踹了一脚直接拦下。
事情到此告了一个段落。
金蝉疑惑问道:“这事和韩氏真的无关?你们不是严刑逼供了吗,就这样还不能让他吐口?”
林时安苦笑道:“对犯人用刑,是有法可依的,怎么能冤枉我严刑逼供。”
金蝉呵呵笑道:“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林时安不服,非要金蝉改了口,才愿意解释,“韩氏可不是普通人,光有三福的证词,也奈何不了她。”
“她只要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说三福是为了脱罪,又被打狠了,才胡乱攀咬就行。甚至,还能反咬我们一口。”
“那就这样算了?”
林时安见她愁眉苦脸,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怜惜,发了狠道:“你是不是很恨她?你若恨她,我有的是没办法对付她。此去崇江路可不好走,我带几个人过去,一刀剁了就是。”
金蝉吓了一跳,赶紧捂住林时安的嘴:“你怎么能这样说?”
说完,她又有几分心虚。
是她一直记恨着上辈子的事,屡屡逼问,林时安才口不择言。
“我不恨她。”金蝉满脸愧意,“我只是觉得,她做了恶事却逍遥法外有些不甘心。”
“或许也是我想错了,她并没有那么坏。找不到证据也可能根本没有证据。”
“我只想恶人得到严惩,不是想让你用残忍的手段对付无辜之人。”
“你要真那么做,我也成了那买凶杀人的恶徒。”
林时安闻言,嘴角泛起一抹浅笑:“不过吓吓你,还真当真了?我要想对付她,自不会用这粗浅的手段。动手杀她,还不如让她动手杀我呢?”
“你又说什么胡话。”金蝉嗔怪地瞪了林时安一眼,“也不怕被别人听到。王大富当日就是这样惹下的祸事。”
林时安哈哈大笑:“别拿那呆子和我比。”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缓缓落在金蝉那小巧圆润的耳垂上,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解下那珍珠耳坠。
“你,你干什么?”金蝉吓了一跳。
林时安将耳坠握在手心:“你不是说想买凶杀人吗?我先收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