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羞得不敢见人。
林时安打趣道:“夫妻敦伦乃人之常情,我不过亲亲你有什么可羞的。”
金蝉气得要打他:“谁和你是夫妻了,也不害臊。”
“是。”林时安笑道,“娘子,可愿再嫁我?”
金蝉脸更红了,嗔道:“不愿!”
………
杨烁并不想给韩氏用刑,可陶飞不依,落到他手上的人不吃点苦头那不是坠了他的名声吗?
“杨大人,听说你和韩家素来关系不错,你这是想卖韩家人情?”
杨烁赶忙解释道:“陶大人误会了,我和韩家并无关系。审理张富贵之案,是许大人吩咐的,这次案子不也是林大人吩咐的吗?”
“我是怕她不经打,打坏了,问不出口供,别误了县主的行程。”
陶飞微微眯起眼,摆摆手道:“原来是这样。杨大人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杨烁再见韩氏时,她发丝凌乱,猩红的血迹透过衣裳漾出,让人看了不忍直视。
“我,我都说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杨烁无奈叹气,陶飞这哪里是问案,明明就是泄愤。
“走吧!去拿人。”陶飞拍了拍杨烁的肩膀,拉着他往外走。
“拿谁?”
“郑家小妾。”
周慧见韩氏被抓不仅没得意,还吓得躲进屋里,陶飞来时,她直接跪在地上道:“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是听娘说的。”
她毫不犹豫将郑母卖了。
陶飞笑道:“你知不知道和我说无用,等到了地方再好好解释吧。”
说完,他又看向郑文轩:“要不郑进士也和我们走一趟吧?省的来来回回的折腾。”
郑文轩想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想了想叹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算了,走吧。”
陶飞笑道:“怎么,想说爷冤枉你不成?你们要不主动撞到我手里,我还真找不到法子制你。”
自然,郑母也逃不过被带走的命运。
梁骄阳已调出那张卖身契,他们是什么人,见这东西见多了,一眼就看出其中猫腻。
“假的~”
“假的?怎么会是假的?”金蝉震惊不已。
林时安笑着宽慰道:“你不是说不懂岳父为何会写下这张卖身契吗?现在知道了,他并没有写。”
金蝉吓得捂住林时安的嘴:“别乱喊,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林时安捏了捏她的手:“听到就听到呗。到时候让村长给我们做个见证,回到京城,我们就成亲。”
“不行。”金蝉道,“你要再毛手毛脚的,回京之前你别想再见我。”
金蝉承认自己也喜欢林时安,但这辈子她还没嫁,有些礼是必须要守的。
她也做不来韩氏那样的事,瞒着家中长辈成亲,万一林母不喜欢她,万一觉得她轻浮,怎么办?
所以,林时安那日偷腥后,就再没从金蝉这讨到好处。
林时安并不知道金蝉担心这些,还笑她迂腐。
事情很容易查清楚,当年郑父怕金蝉太出挑,养几年跑了怎么办。
他也不知听谁说的,就想了这么一个馊主意,拿捏金蝉。
那名字是假的,金老爹经常给人开方子,要弄到他的笔迹并不难,手印倒是真的,在金父弥留之际郑父偷偷跑去按下的。
“哼,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文书,妄图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简直是目无法纪,视天下律法如儿戏!”
“来人,将这一干人等拿下!”楚县令竟不知,在自己眼皮底下还能发生这等恶事。
“楚大人,冤枉呀。这是他郑家的事,和我有什么干系。”周慧喊道,“那时我还小,总不能也参与这事。”
韩氏也眼泪涟涟道:“大人,这是老婆子干的事,我何其无辜。难道就因我嫁入郑家,就得受这连坐之罪吗?”
伪造文书,确实没有连坐的。
“我知道,那日我不该信口雌黄,得罪县主,但我已经受了应有的惩罚。”说着,她撩开袖子,露出上面一道道鞭痕,“我并不知此事内情,不过抱怨了一句,大人就要逼死我吗?”
“就因为她是县主,她以前做的事,说过的话都说不得了。就那公主,郡主也没有因为闺阁女子一句话,就抄家的呀。”
楚县令气道:“你……真是刁钻古怪。”
他什么时候说要抄家了。
说起来,韩氏也冤,若不是在小阳村,若是在京城,她绝对不会因为一句讽刺就挨这顿鞭子,现如今打都打了,她只能受着。
现在,这群人还想趁着天高皇帝远,给她再安个罪名。
她不能不闹,周慧也趁机痛哭起来。
楚县令看看杨烁,又看看林时安,拍了下惊堂木:“你二人既不知情,此事便与你们无关。郑吴氏,郑文轩,杖二十,着令收监入狱,刑期二年,即刻收押,不得假释。”
郑文轩闻言,只觉得天塌了下来,待反应过来才大叫道:“不,不,大人冤枉呀,这事晚生也不知情,大人怎可如此判罚?”
在郑文轩眼里,丢官被罢免,只要自己蛰伏待机,等事情过了,还能借着韩家东山再起。
但今日若认了罪,就再无可能了。
郑母也哭泣道:“这一切都是我和老头子做下的,和我家文轩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大人呀,你可不能瞎判。金蝉,金蝉,你在哪?你帮忙说说话,我家文轩可不能这样毁了。”
郑文轩也叹道:“天理昭昭,朗朗乾坤,难道这大安就没有我郑文轩容身之地了吗?”
楚大人黑了脸:“你莫要狡辩,当年你年岁不小,早已懂事明理。家中发生如此大事,岂会不与你讲清楚?你说不知,怎能让人信服?”
“来人,行刑~”
行完刑,两人被拖了下去,韩氏和周慧回到家,看到满目的凄凉,再生不起闹的心思。
郑太公听到郑文轩被下了狱,高喊着:“冤孽呀,冤孽呀,郑家怎么就娶了你这样的媳妇,还有你这小贱人,卖了郑家一次还不够,你,你……”
说的他气呼呼的指着周慧,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休了你,我让文轩休了你。”
周慧昂起头笑道:“休我?哈哈~你以为你郑家是什么好东西不成?你不休我,这家我也不想待了。他们得罪了金蝉,你以为这样事就了了。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