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敢打姐姐主意?”赵恭咬牙凑近护卫。
“是。属下亲耳听到钰郡王和朝辉谋划。”
还有这话,护卫没敢提,他怕赵恭忍不住想将钰郡王宰了,但他们也绝不能让金蝉出事。
“王爷,县主那有人守着应该不会出事,只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还是得提醒县主,小心为妙。”
“小心?”赵恭冷哼,“谁小心还不知道呢?”
赵恭耳语:“你去……”
护卫吓了一跳:“王爷不可?”
“你不敢?”赵恭瞥了他一眼。
护卫恭敬道:“属下不是不敢,是怕连累王爷。这里是秦王府,无论谁出事都会第一个怀疑到王府,怀疑到王爷头上。王爷慎重呀。”
皇帝再不喜欢钰郡王,那也是他儿子。
特别是赵恭的手段,太过偏门,竟想废了他,让他一辈子碰不得女人,这无疑是在皇帝面前扇两个大巴掌。
“王爷,您想想,若查出来钰郡王曾对县主有不轨之心,您说皇上会不会厌弃县主。”
“……”赵恭挠挠头,觉得自家老头子真是有病,这种时候还护着个色胚。
“算了,我先好好想一想。”
“在想什么呢?”金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将赵恭吓了一跳。
“姐姐,你怎么来了?”
“就刚刚。”金蝉的出现自是瞒不过护卫,护卫没拦也是怕赵恭不管不顾真要动手,想着金蝉性子稳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她放了进来。
赵恭瞪了护卫,想训斥几句,又觉得不对,姐姐来了,难道还能让人拦着不成,只能咬咬牙,饶过他这次。
刚好,他犹豫不决,还真想和金蝉说说这事。
他知道金蝉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女子,这种事并不需要瞒着她:“姐姐,我也是想一劳永逸。”
金蝉扶额:“你怎么竟给我惹事。”
赵恭道:“姐姐,他那般说我,我要不回嘴,他还以为我怕了他呢。”
金蝉点头,这些皇子之间的事却是和老百姓不同,不是说一句忍就可以的。
“那你说怎么办?”
“我看四哥对储家女很感兴趣,莫不如……”
赵恭还未说完,就挨了金蝉一指:“赵恭,我往日是这样教你的?无顾坏人名节,你和钰郡王又有什么区别?”
赵恭委屈道:“我哪里坏人名节了,储家想将自家女儿塞给四哥,但他家根基太浅,就算成了也是个侧妃。我用她自不会委屈她,郡王正妃可不埋没她。又帮我们出了气,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金蝉气道:“你就知道他们稀罕这正妃了?他们家怎么做是他们的事,你若动手结局再好,也掩饰不了你的算计。”
“赵恭,你忘了你当日怎么说的,你说我把你想得太坏,我知道自己错了,很欣慰。”
“我知道朝堂之事,不是我一个姑娘家能看懂的,所以我也不指手画脚。但你我不想为了自己,算计另一个姑娘的幸福。你若真这样做,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赵恭无奈叹气:“那就找林时安那表妹去。她一个丫头,让她做侧妃,不算算计了吧。”
“不行!”
“姐姐~”赵恭道,“你不是不让我算计,我就不算计。我现在派人去问她,她要愿意,我们就是是各取所需。”
“不行。”
“……”赵恭挠头,“姐姐只心疼她,不管我了。”
金蝉无奈笑道:“你真是个榆木疙瘩。她是谁,你是谁。我这样也是为你好。”
“你想想,你去问她,她若不应怎么办?”
“……”杀了?那是不可能的,金蝉不会同意。
“看,你也不知道了吧。她不应,有可能把这事告诉钰郡王。”
“她若应了,你又如何。你敢用她?她成了钰郡王的人,你觉得她还会一直替你保守秘密吗?”
赵恭傻眼了,他还真没想到那可能是枚不听话的棋子。
见赵恭皱眉,金蝉笑着指自己:“若真要鱼饵,我去最好,我是绝不会出卖你的。”
“你去?”赵恭吓得瞪眼,“你不会想嫁给他吧。”
“怎么可能。我就是想让人别再打我主意。”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她防得了今日,可防不了一辈子。
最好是让人对她敬而远之。
金蝉笑着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赵恭自然不会同意。
他要刚让姐姐冒险,林时安回来会剁了他。
“我会小心的。我这法子比你的好用多了。我的仇我自己报。”金蝉笑看赵恭,“你想就这么算了?”
“不想。”那句私生女赵恭没好意思说出口,他怎么允许有人这样侮辱自己娘亲。
“行。”最终,赵恭一咬牙,“姐姐,放心,他只要敢伸手,我就敢剁了他。”
“就等着他伸手。”
金蝉笑着往前走,越走越偏,渐渐的来到一处树荫底下,这里的风景不错,能看到远处的戏台,看到清风阁,清风阁却看不到这里。
她掂了掂脚,觉得此处正好。
“这文惠县主也是个不安分的,一个丫头都不带就到处乱走,她不出事,谁出事。”
“属下打听过,文惠县主过来只带了一个丫头和一个朋友。或许是怕那朋友人生地不熟被人欺负,就派那丫头一直跟着。”护卫解释道。
钰郡王笑了笑:“看来老天都在帮我,你去守着,别让人随便靠近。等我跳入水中,抱住她,你再去喊人。别太快知道吗?”
“是。”
钰郡王将人支开,偷偷摸摸绕到金蝉身后。
“文惠县主怎么独自在这,不怕冷清吗?”
金蝉闻言正要转身,却见钰郡王脚下一滑。
她吓了一跳,大喊了一声“啊~”接着身子一转,差点跌了下去。
钰郡王正得意间,只觉得脚下一软,竟控制不住身形。
顷刻间,他脑海中有千般思绪。
意外落水,跳水救人与一起落水,说出去可不一样。
但转瞬一想,他又笑了。
他咬死自己是下水救人,且已有了心仪姑娘,赵恭又能怎样,皇帝也不能逼他。
反正,皇帝本就不喜他,多一事不多。
到时候,他再让人放出风声,自己是被人引到此处,又有谁会信金蝉是“意外”落水?
若不是这丫头,自己不守规矩,跑到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哪里会出事。
当郡王侧妃,还是去庵堂静修,相信她知道怎么选。
到时候他愿意娶,已经是仁慈了。
钰郡王笑着大叫“县主小心~”,紧接着闭上眼,直至落入水中。
猛地一下,冰冷的水灌入他的口中,令他发懵,今日的水竟有些冷。
他双脚一瞪,猛的往上蹿,“咕噜,咕噜,县主~县主~”
“我在这呢?”金蝉站在岸边,看着钰郡王装模作样的表情,心中一阵恶心。
这些皇室贵胄,骄横跋扈惯了,竟以毁人名节取乐,她若不好好教育他,怎么对得起钰郡王的算计呢?
金蝉冷笑出声:“水凉吗?”
钰郡王见她好端端地站在岸边,惊讶不已,她怎么这般好运。
再看她抱着手,站在岸边,还敢嘲讽自己,心中不免愤恨。
这女人真是心思歹毒,见人落水不施救,还在一旁看戏,是想看着他淹死不成?
他冷哼:“父皇说文惠县主秉性良善,没想到竟是如此?”
金蝉笑着歪了歪头:“我不懂郡王的意思?郡王是想我救你不成?”
“真的吗?”金蝉似恍然般笑道,“我还以为郡王水性好,喜欢泅水,想给亭中姑娘一个惊喜呢。”
“……”钰郡王气愤道,“一群哗众取宠,搔首弄姿的货色哪里入得了本王的眼。别废话,快把我拉上去。”
他也是下了水,才发现,这里水深,地势高,池壁上满是苔藓,折腾了两下,满手滑溜溜的,根本爬不上去。
他本可以唤朝辉帮忙把他救上去,但他又不愿死心。
平白落了一次水,不把金蝉办了,他怎么能吃这亏?
原本还觉得她长有几分姿色,若她识趣,也不是不能给她几分恩宠。
现在……
他心中想的都是把人弄进府中怎么折腾。
“你蹲下来,伸手拉我。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