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柳飘飘心中小鹿乱撞，紧张得呼吸都乱了，忐忑无比的上前。
看到是她，林墨怔了怔。
随后才想起来，昨天柳飘飘问过他今日的去向。
是他告诉柳飘飘，自己要来冲击第十层。
“什么事？”林墨问道。
他记得，柳飘飘还说，今天有话要跟他说的。
柳飘飘抬起迷离的眼眸，鲜艳欲滴的红唇翕动着，声如蚊蚋道：“你……你去哪……我想随你一起走……”
嗯？
林墨渐渐睁大眼眸。
没听错吧？
这是表白？
是不是搞错了？
柳飘飘喜欢的人，是他？
他怔在原地，而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柳飘飘，脸颊红得透出水来。
鼓足勇气，将话说得更加直白。
“公子墨，我喜欢你。”
啊？
林墨只觉得分外荒唐。
曾经拒绝自己婚约，事后也一度看不上自己的柳飘飘。
竟然对自己表白？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公子墨？”
林墨一脸诧异。
知道他这个名字的人，只有强者之塔中相遇的几个人才知晓。
柳飘飘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向公子墨展示过自己的身份。
于是，掏出了那张防毒局面，也拿出了那颗公子墨所赠的黑魂丹。
戴着面具，柳飘飘道：“是我。”
轰——
林墨蹭蹭倒退了两步，仿佛见了鬼般？
他在强者之塔中两次相见的女孩，竟然就是柳飘飘？
第一次救了她。
第二次传了她玄级中等功法。
自己觉得很不错的女孩，居然就是柳飘飘本人！
柳飘飘全然不知他的惊讶，真诚道：
“曾经，我很任性，伤害了姐姐，也伤害了一个要娶我的无辜男孩子。”
“曾经，我也心胸狭小，嫉妒那个男孩给了姐姐许多我没有的东西。”
“曾经，我也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才是这人世间最光芒万丈的女人。”
“但遇上你，我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令人讨厌。”
柳飘飘面带一丝惭愧，吐露着心中的真言。
“谢谢你，改变了过去的我。”
“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她声音颤抖着，道：“虽然，我们并不可能会有结果。”
“甚至，今天分开后，不会再有交集。”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孤舟城，强者之塔，有个女孩，曾喜欢上了你。”
她真的只是来告白。
不求任何结果的告白。
林墨心情复杂。
眼前的女孩，本该是他妻子的。
可惜，当初为什么要做那样的选择呢？
他沉默良久，微微颔首：“知道了。”
如此回答，让柳飘飘心里猛然一空。
对方并不喜欢自己。
尽管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为什么真相来临，心里会这么难受呢？
像是被老鼠蹭翻了醋瓶，又像是被一把冰凉的尖刀插在胸口上。
既酸涩，又疼痛。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在眼中打转，把手中攥了好久的推荐信，递了过去：“这是城主府的悬赏奖励。”
林墨默默接过，心里也不是滋味。
不想再待在这样的氛围里，果断转身道：“告辞。”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柳飘飘更难过了，她知道，这一次或许是永别。
她擦了擦眼泪，鼓足勇气道：“能让我看一看你的真容吗？”
“起码以后人海中遇到，我不会再错过。”
哎！
林墨觉得，有必要断了她心中这份情。
否则，这段未尽的情缘会成为她心中魔障，最终影响她修炼。
“你，已经错过了。”他微微叹息。
柳飘飘茫然，睁着水雾迷蒙的双眼，望着渐渐摘下防毒面具的公子墨。
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脸庞，映入眼帘。
林墨？
柳飘飘只觉得天旋地转。
那个潇洒豁达的背影。
那个两次相救，让她铭记于心的男子。
那个不忍伤害他，人品清正的正人君子。
那个她认定的真命天子。
竟然……竟然……竟然就是她一开始就毁掉婚约的未婚夫！
她爱上了，自己曾经抛弃的男人！
这是多大的讽刺？
这一刻，她觉得上苍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一个自己无法承受的玩笑！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柳飘飘望着林墨，使劲摇着头。
她怎么会爱上自己曾抛弃的未婚夫？
怎么会把自己喜欢的人，亲手送给姐姐？
怎么会在嫌弃对方后，深深爱上对方？
这一定是噩梦，一定是！
看着执迷不悟的她，林墨都有些不忍心伤害她了。
可为了她未来着想，只能无情道：“柳飘飘，我和你，一开始就结束了。”
“以后专心武道，勿生杂念。”
言毕，叹息着转身离去。
留下柳飘飘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柳飘飘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孤零零的哭泣。
“明明我都改变自己了，明明我都这么卑微了，明明我都愿为你放下一切了。”
“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呜呜……”
陈青莲跟着哭了起来，抱住柳飘飘，内疚道：“飘飘，都是娘的错！”
“是娘不该自作主张，毁了你们的婚约。”
“我去求他，求他回来。”
“哪怕是跪着也好，磕头也好，只要他肯回来，娘死了也甘心！”
她起身就要去，却被柳飘飘拉住了胳膊。
柳飘飘的声音依旧悲痛，却多了一缕刻骨铭心的恨意。
“求他干什么？求他继续看我笑话吗？求他嘲笑，我当初有眼无珠抛弃了他了吗？”
柳飘飘擦掉眼泪，双拳攥紧。
因为过于用力，手指甲掐进了肉中。
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双眼中，充满了恨意。
“我没有错！我毁掉婚约没有错！”
柳飘飘低吼道：“娘，我不去星云阁了！”
“我要去外公家族，我要去更广阔的地方！”
“我要变强，要踩着他，告诉他，我当初没错！没错！没错！”
看着近乎疯狂的柳飘飘，陈青莲心疼得直落泪，抱住她道：“好好好！去你外公家！”
“不过，你外公家所在的地方竞争更加激烈，更加危险……”
柳飘飘咬着牙齿，泪水肆意道：“这样屈辱的活着，我宁愿死！”
“现在，立刻就去！”
“很快，我要让他后悔，后悔没有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