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兴致颇高,在庭院的练武场上,施展开清风剑法,这清风剑法传闻是凌云国剑道宗师所创,诸多精妙剑招皆脱胎于此,不少武者对此半信半疑,只当趣闻,可我如今已达剑心中期的实力,却能真切感知这套剑法的凌厉。依我揣测,这套剑法或许是上古剑道大能所遗的清风御灵剑法,与之相伴的清风御灵诀更是超凡,听闻分为九重,修炼至巅峰,甚至有机会打破虚空,直入神秘仙境,而且最为难得的是,前八重修炼相对顺遂,唯有第九重会遭遇剑劫,其他时候甚少凶险,不像寻常修真法诀,进阶途中磨难重重,稍有不慎,便会剑毁人亡,魂消魄散。
我重生此世,最欣喜之事便是能研习这等精妙剑法。我越练越觉精妙,渐入佳境,动作愈发舒缓,可周遭气流却随我剑招涌动,仿若活物。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收剑归鞘。忽然惊觉体内液态先天灵力竟开始汇聚,这可是铸就灵力灵核的前兆啊!我兴奋难抑,这几日运气当真爆棚,哈哈……
“公子,公子,不好了!那赵轩的老爹来了,气势汹汹,说要找您算账,称您昨日伤了他儿子,公子,您千万小心。” 喜儿站在练武场入口呼喊,神色焦急万分。
唉,真是乐极生悲,刚还庆幸运气好,这赵老六就杀上门了,这赵老六如今还和我家一同经营着北疆的商路生意,此番我怕是有麻烦了,唉。
这可如何是好,这赵老六奸猾似鬼,可比他那宝贝儿子难缠多了。
“二弟,何事愁眉不展,说来听听,没准大哥能帮你出出主意。” 阿虎大哥从旁门大步走来,只因他是我兄弟,我才许他踏入这练武重地。
“赵轩他爹来了,要找我清算昨日那笔账,唉。” 我不禁又双眉紧锁,满心苦恼。
“那赵轩先招惹的您,本就是他不对,他爹倒来找您困难,这是哪门子道理,别怕,咱们占理。” 大哥义愤填膺,一脸气愤,唉,单纯的大哥啊。
“大哥,您不懂,这不是占理就行的事儿,谁来给咱们作证?况且最后我安然无恙,他儿子昨日回去,怕是虚弱不堪,这场硬仗,难打啊。” 我耐着性子向大哥解释。
“那…… 还是您想法子吧,我没辙了,先歇着。” 大哥终究还是露出十岁孩童的模样。
“大哥,您先歇着,我去前厅看看。” 我朝大哥撂下一句,抬脚向外走去,看来只能独自应对这局面了。
我边走边寻思对策,绞尽脑汁,却毫无头绪,最后一咬牙,决定咬定自己未曾伤他,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
“二公子,赵家家主已到,老爷正在前厅陪着,命我唤您过去,像是为了赵家家主儿子的事儿。二公子,您千万小心。” 福伯匆匆跑来告知,福伯看着我长大,对我关怀备至,说实话,这府上,也就大夫人和二夫人对我有些敌意。
说起来,我实在不明白为何如此,曾问过母亲,我那温婉美丽的娘亲,可她只说我还小,时候未到,等我长大,自会告知。我也曾为此苦恼,后来想开了,只要我恪守礼仪,问心无愧便作。
此刻,我心一横,暗道:就这样去,怕什么,我本就没伤赵轩!哼。
我昂首挺胸,大步迈向正厅。
我稳步踏入大厅,不卑不亢。
抬眼望去,主位上是我父亲和大夫人,右侧坐着我母亲、二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老爹的妻妾竟全都在场,看来事儿闹大了。
“见过父亲、母亲、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5 夫人、六夫人,小侄见过赵伯父。” 我微微低头行礼,恭敬说道。
怎的大夫人她们都在这儿?虽说事儿不小,可也不至于这般阵仗吧。那赵老六坐在左侧上位,下方是一群他带来的随从,赵老六面色阴沉似水,死死盯着我,仿若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我心头一震,难不成赵轩真出什么事了?我满心疑惑,迅速在脑海中将昨日之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忽然,我想起关键之处,赵轩年纪尚小,接连受阿虎大哥和我的气势冲击,他又娇生惯养,说不定回去就扛不住倒下了,他那心智,太过脆弱,怎经得起高手威压?我不禁有些着急,都怪一开始赵轩表现得那般狡诈,让我下意识高估了她的承受力。唉。
“宇晨,你是否对赵家公子有过恐吓、威逼之类的行径?” 母亲率先开口,语气焦急,眉间忧色清晰可见。到底怎么了?就算赵轩生了病,也不该让母亲这般忧心啊,我不禁皱起眉头。
“宇晨,你要到底有没有做,快回答!” 父亲神色冷峻,语气森寒,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心下一颤,父亲还是头一回这般对我说话,从小到大,他向来对我宠爱有加,此刻竟如此严厉,我不由有些生气,猛地抬头,目光直视父亲,一字一顿道:“我没有!”
“你没有?好啊,好一个二公子,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还不承认,哼,你倒说说,昨日我儿除了被你欺负,还和旁人起过冲突吗?啊?我赵老六哪怕倾家荡产,也要为我儿讨回公道!” 赵老六怒目圆睁,嘶吼出声。
“赵家主,此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莫急,今日城主大人也在这儿,你还带了诸多证人,莫急。” 父亲赶忙安抚。
赵老六身后一位身着官服的老者起身,拱手行礼:“公爵大人、伯爵大人,下官定会秉公处理,二位大人放心。” 这老者便是沧澜大陆城主,瞧神情颇为严肃,此事看来棘手至极,到底发生了什么?赵老六说他儿子完了,怎么就完了?生个病而已,难不成我运气这般差,吓一吓,就把人给害了?
在这沧澜大陆,大的家族皆有封爵,分为公爵、伯爵、男爵,这些是赐予富商巨贾的。而官员的爵位则有公、侯、伯、子、男五等。
父亲眉头紧锁,看向我:“宇晨,如实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开头讲起。”
“二公子,你可要如实讲,我这边证人可不少。” 赵老六在旁冷冷插话。
“赵家主,发生这般事,我们也深感惋惜,且听犬子详述。” 父亲转而对赵老六说道,父亲好歹是三大世家中楚氏的家主,赵老六多少得给些面。
我神色平静,缓缓开口:“各位,昨日,我前往南城百草园时,赵公子正在那儿,后来他指使手下向我挑战,我将其手下击败,而后我见那手下可怜,为母治病才入赵府为仆,我便让赵轩将其母送至我宇晨阁,之后赵公子便命人送来了。再之后,你们就找来了,事情便是如此。”
父亲紧接着问:“赵家主,犬子所言,可是实情?”
“好你个二公子,避重就轻,关键之处只字不提,敢说没威胁恐吓我儿子?哼!” 赵老六怒声驳斥。
“赵伯父,我敢保证,绝无半句威胁恐吓之言,您大可找在场之人求证。” 我据理力争,说实话,我从头到尾确未出言威胁,不过是以气势震慑罢了。
“那些小孩子,能懂什么,才几岁,说话哪能作数。我自有法子证明,阿福,把少爷昨日的情形详述一遍。” 赵老六回头对一个手下人下令。
“是,老爷,各位大人,小的昨日从早服侍少爷起床,少爷心情尚佳,用过早餐,便兴高采烈前往南城百草园。我们这些下人守在门外,那园子规定不许成年人进入,只许孩童入内,我们便候着。不多时,二公子带着同伴来了,过了一阵,一群孩子匆匆跑出,神色慌张,各自回家,随后少爷也出来了,脸色惨白,冷汗直冒,我还以为少爷突发疾病,少爷即刻回府,还命我们速将那仆人的父亲送到二公子的宇晨阁,回府后,少爷便卧床不起,夜里发起高烧,吴神医赶来诊治。”
一位白发苍苍、身着长袍的老者起身说道:“公爵大人、伯爵大人、城主大人,以老朽行医三十载经验来看,赵公子定是遭受极强的惊吓威逼,以致心神大乱,夜间又遭风寒,高热惊厥,且赵公子年幼,抵抗力弱,此番高烧,怕是烧坏了脑子,往后恐智力受损,难以恢复。”
我闻言一呆,不会吧?脑子坏了?我怎就这般,不过用气势吓吓他,怎就落得如此下场?
“楚啸天,你日前到底是谁的错?啊?我儿子就这么毁了,他可是我的独苗啊!你说!” 赵老六状若疯狂,也难怪,他年过半百,赵轩是老来得子,如今宝贝儿子这般模样,不疯才怪。
“赵家主,莫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这么多人在,定会还你公道。” 父亲连忙安抚,赵老六不愧是一方人物,很快控制住情绪,坐了下来。
“宇晨,赵家下人所言,可有不实?” 父亲转而看向我。
“并无不实,不过,我真没威胁恐吓他。”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般说,不就承认赵轩出来时脸色不好了?其他孩子都,这结果…… 唉,头疼,如何是好?
赵老六在一旁冷笑,母亲面露焦急,大夫人和二夫人嘴角却泛起笑意。
父亲眉头皱得更深,再次问道:“宇晨,那你说,赵公子为何进园后出来,脸色就如此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