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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真这么跟你说？”
“嗯。”
闻凝从沈周知办公室出来，顺便打了个电话给谢燕报告“军情”。
“哎哟，这不妥妥暗示你平时工作太忙，没时间过夫妻生活吗？看来你老公也没你平时形容的那么不解风情啊，”谢燕期待道，“那你是怎么回他的？”
“我说，”闻凝顿了顿，学着她当时正经的语气，跟谢燕重覆了一遍，“那——我多给你送几顿。”
谢燕，“......”
不知道为什么，在沈周知面前待5分钟，比平时她连续拍5个小时的戏感觉还累。
闻凝没什么兴致地准备结束话题，“燕姐，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休息了。”
“等等，你先开个视频验证一下是不是本人再走。”
闻凝，“？”
“不是，阿凝，”谢燕恨铁不成钢道，“你可是娱乐圈出来的人，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调调情吊吊胃口而已，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闻凝沈默了一秒。
吊着他。
她哪里再敢。
会反覆试探沈周知，会对他的回应抱有期待的那个闻凝早就死了。
“我没那本事，”闻凝轻嘲了一声，“燕姐，在一段商业联姻里谈情。”
“你不觉得可笑吗。”
而后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
闻凝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没忍住上网学了几道新菜式。
结婚到底也有两年，她开始习惯这个角色。
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闻凝安慰自己，不过是闲得慌。
这天费尽心思终于煮出一锅鸡汤，一看时间竟然快到午高峰。闻凝二话不说开着她的迈巴赫一路狂飙，这才准时赶到了京昭医院。或许是因为她几次送饭的时候，沈周知都在闷头工作。沈周知便给了她办公室的门卡，让她以后进来不用再敲门。
“嘀——”的一声，房门被刷开。
然而往日总正襟危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男人却不见踪迹。
沈周知一向忙得不可开交，闻凝以为他还在有事，便放下饭盒，坐在他办公室另一边的沙发上等他回来。
约莫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传来一声敲门声。闻凝立马跑过去，迫不及待地唤了一声，“沈——”
“您好，请问这里是沈医生的办公室吗，我是来打扫卫生的。”穿着京昭医院保洁服的阿姨冲闻凝笑了笑。
闻凝立马把后面两个字咽进了嘴巴里，让开身子，“是这，您进来吧。”
想起沈周知有轻微的洁癖，闻凝也不管自己脸上根本没有任何遮挡，冒着被认出来的风险就跟了进去，准备把桌上的饭收拾好，拿出来，以免被灰尘沾到。
“小姑娘，你来给沈医生送饭的？”保洁阿姨撞见闻凝手上的蓝色保温盒，惊诧地问道，“沈医生难道没有告诉你吗，他们科室今天有聚餐，不在医院里吃呀。”
闻凝的后背一僵，下意识问出的话竟是，“真的？”
“阿姨骗你干什么，要不然沈医生不会让我这个点来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哎呀你看这都快一点多了，沈医生他们恐怕已经吃完了吧，我得加快速度了.....”
保洁阿姨后半句说的什么，闻凝已经听不进去了。只觉得心底的一根弦在骤然间断了，她沈默地收好饭盒，提着往电梯口走。等电梯的空隙，她掏出手机，点开了置顶聊天。
和沈周知的聊天纪录还停留在三天前。
【没有为难你的意思。】
【菜不错。】
【图片jpg.】
他们其实很少闲聊，偶尔聊几句，也不过是报备行程。
沈周知发来的图片是几乎空掉的盘子。他向来饭量不大，闻凝几乎能想象出他拧着眉毛向下咽的场景。
——工作忙是事实，可她有这么小气么。
闻凝心里这么想，可还是没忍住扬起了唇角。
【沈医生要是喜欢吃，那我可就天天来给你送饭咯。】
闻凝知道沈周知这是在给她台阶下了，可是她从小就养成了这毛病。沈周知一对她退让，她就忍不住，向他索要更多，再多一点。然而如今的她比以前胡搅蛮缠的那个她要成长了许多，闻凝想了想，还是在这条信息后面补了几个狗头的表情，才用开玩笑的语气发了出去。
等了许久，都不见沈周知回覆。闻凝差点以为自己等不到了，便放下手机，准备去洗澡。
手机却“嗡”地一声响了起来。
他的回覆只有一个字，【好。】
-
闻凝觉得自己是没有生气的，她一向清楚，有些局不是说推掉就能推的。婚前她就郑重考虑过这事，她和沈周知的工作向来都很忙。她有时间，不代表沈周知有时间。
况且，沈周知没有理由要选择她。
但是闻凝没想到她下去的时候会正巧碰到他。
“小沈啊，上学那会我就看重你。现在看来，你果真没辜负我的期待。你来医院的这几年，可为医院做出了不少贡献。”年纪有些大的男人率先停下来，拍了拍沈周知的肩。
“谢谢老师。”沈周知答，依旧听不出任何波澜。
“哎，别急着谢，老师话还没说完呢。你啊你啊，面上看着比谁都稳重，其实也是个急性子，”男人满意地笑了两声，转头对走在两人身后的一个姑娘招了招手，“小宁，你不是有话要跟沈师兄说吗，还不快过来？”
男人低声对沈周知说道，“今天是特意给小宁践行的，你好歹说两句。”
或许是那一声声“小宁”让沈周知恍了神，他下意识侧眸，向后望去。
不是闻凝。
沈周知很快收回了目光。只是沈周知不知道，他再向那个方向深入一点，便能看见刚从电梯口下来的闻凝。
宁优悦脸上染起抹红晕，向沈周知的方向小跑了两步，“沈，沈师兄，你还记得我吗？我比你晚一年进组，每次开大组会的时候，我都坐你旁边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或许老师说的对，他这人，其实并没有多少耐心。仅有的耐心，好像都花在了一个地方。
其他的时候，都是在透支。
宁优悦怔了一下，整个嘴巴都是木的，被沈周知这一问吓得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我，你，沈师兄，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不管是上学还是现在我在医院实习，谢谢你那么照顾我。”
宁优悦看着沈周知那张冰冷到几乎不近人情的脸，心一横，继续说道，“师兄，我知道你一直志不在此。虽然不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跟着老师离开前沿的研究领域，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放弃你以前的理想的。”
“我，我也是因为师兄你才打算毕业后去做维和医生，虽然免不了危险，但也算完成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了，”宁优悦的眼底划过一丝希望，“沈师兄，你觉得呢？”
“如果那是你的选择，我想大家都会尊重。”
完成任务，沈周知转身，准备离开。对方却拉住了他的袖子，他蹙着眉头回过头，却正好对上小姑娘通红的眼眶。
“师兄，那我走之前...能抱你一下吗？”宁优悦满怀希冀地看向对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我，我只是怕...怕以后我都见不到你了。”
对方声音胆胆怯怯的，却赢不得沈周知半分好感。他看着自己那截被揪得发皱的衬衫，眉头皱得更深，脸色异常冰冷。
如果没记错，这件衬衫。
闻凝今早帮他熨过一遍。
他毫不留情面地推开对方的手，良好的教养到底让他说不出别的重话。
“宁小姐，抱——”
歉。
最后一个字尚堵在唇里，前方却传来一阵跑车发动的声音。低低沈沈地，如野兽的嘶鸣。
这声音，沈周知再熟悉不过，是闻凝那台迈巴赫。
沈周知眸色微变，飞快地向迈巴赫的方向追过去。宁优悦在背后喊了他一声“沈师兄”，沈周知却像没听到似的，没有片刻停留。
闻凝一路把车开到了停车场出口，理智和情绪对抗之间，到底是情绪占了上风。
原来把她鸽了，是去给他的小师妹践行。
他们是师兄妹，那她呢，她又是什么。
哦对。
她从来，就不是他的第一选择。
车子却被卡在了车牌识别这，闻凝狠狠地按了几下喇叭都没动静。她正准备下车，沈周知打着电话追了上来。
沈周知和收费口的工作人员说了两句什么，闻凝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坐在车上红唇微启，暗骂了他一句，“卑鄙。”
怎么忘了，这是他的地盘。
闻凝的跑车车身本就低，沈周知又生得高，他走过来，费力地弯起身子，分明的指节叩了叩车窗。闻凝不卖他面子，也不开车门，两人就这么僵着。
他不厌其烦地叩了几十下。
闻凝才降下了车窗，喉咙处好像蔓延着一团火，从五脏六腑烧起来，蔓延到身体各处。
她开口，声音异常疏离，“沈医生，有事吗？”
“有。”他言简意赅。
沈周知倾下后颈，听见那道女声依旧不停地在背后“沈师兄沈师兄”的叫唤，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
“沈太太，”他微倾下后颈，一张俊脸猝不及防地在闻凝面前放大，“配合一下。”
闻凝还未来得及反应，几乎是在同时，“啪”地一声安全带被他扣开了。沈周知一手环住她的腰肢。闻凝从小开始学舞，加之一直控制饮食，身段本来就好。沈周知托着她尾骨，就这么将她从车窗间捞了出来。
闻凝下意识将双手撑上车门，身子却还是有些不稳，整个人只能贴在沈周知身上才能勉强维持平衡。她擡起双美目，不明所以地瞪向他，“沈周知，你疯了吗——”
一个吻却落了下来.他指尖继续游走，拓上她的后颈。
没有任何征兆的，不容拒绝的。
在这样近乎极限的姿势下，闻凝只能仰着头无力地承受。
远处那个小姑娘就在不远处，楞楞地站着，犹如一根木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闻凝腰都快被他亲断了，馀光瞥见那个姑娘，她伸手不满地推了他一把，却被他反手扣住。
沈周知修长的手指就这么插入她的指缝，让她无处可逃。动作逼得异常紧，似乎根本不甘愿这般浅尝辄止。
“让她看。”
沈周知在她耳边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