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颜夫妇热搜预定
给她按好了一会,沈周知才不由分说,将她一把抱起。
“沈周知,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不能走。”
闻凝埋在他肩上,差点没因为这个姿势羞死。
“不。”
换作以往,沈周知一定会顺着她的意愿。但这次,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她,而后一手捉住她在他腰间乱挣的细腿,将她脚上当做拖鞋踩着的纯白色yeezy顺手勾了下来。
他将湿淋淋的鞋带绕在行李箱的拉杆上,一手托着她,一手推着行李箱往拍摄营地走。
他的手就托在自己尾椎骨上方一点点。
那只大掌结实而有力,可失重的威胁还是让闻凝不自觉并紧了双腿,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
察觉到他的腰腹微微收紧,闻凝的脸红得充血,在他怀里小声道,“谁让你不放我下来的。”
“那就缠着。”
他素来清清淡淡的声线压得很低。
闻凝怔住。
许是太久没见,这样的他,有点陌生。
她顿时噤了声儿,不说话,只是紧紧揪住他的衣角,手心渗出的汗在他严丝合缝的衬衣领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印记。
-
终于走回营地。
短短的十几分钟路程对闻凝来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两人回来的时候,营地只剩下白瑾一个人。
井修嫌闻凝找食物的速度太慢了,将搭帐篷的任务交给了白瑾,自己跑到了营地后面那片棕榈林里找吃的。
白瑾本来就没怎么学会怎么搭帐篷,坐在木桩上对着满地的器材一筹莫展。见闻凝回来,像见到救星般连忙找过去。
入目的却是一双裸.露在外的纤纤细腿,和男人裁剪得体的深色西装裤产生鲜明对比。闻凝此刻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干脆尽力将自己埋得更深一点,企图逃避现实。
白瑾怔住,“!”
借着营地四周搭起的补光灯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仅是一眼,便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这是——什么神仙?!
男人的长相很有东方人的特色,鼻梁高,深邃的桃花眼,睫毛长而密,不说话是眉眼间像是郁结着一股冷气。
白瑾飞速在脑海中掠过娱乐圈大大小小男星的脸,却没一个能跟眼前这个对得上号的,更没一个气质能胜过他的。
白瑾脑子一抽,问道,“阿凝,你这是出门一趟——”
“捡了个美人...”她连忙改口,“哦不,美男鱼回来?”
闻凝,“...”
-
在沈周知的要求下,闻凝进帐篷换了一身衣服才出来。她事先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就会被留在岛上,除了身上那套灰色运动装,随身带着的衣物里只剩下几条裙子。
她把那几条短裙挑到一边,最终还是套上了条白色的长纱裙。
“woc!好美!”
白瑾一看到那个从帐篷里钻出来的纤细身影,便开口感叹道。
察觉到某个不知名的方向投来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闻凝忍不住低了低头,轻咳一声欲盖弥彰般解释道,“我没带别的衣服。”
这是一条很有设计感的白裙,裙子尾部用了类似鱼尾的开衩设计,缀上几片并不繁琐的花瓣,从她纤细的腰际裹至小腿肚,露出白皙的脚跟。很衬她的身材,让人想起圣洁又神秘的白兰。
那道灼热的目光仍未移开,闻凝只得先走到白瑾身边,递了根东西给她。
“压缩饼干?!”白瑾接过去,惊讶问道,“阿凝,你哪来的?”
“刚刚翻衣服的时候在箱子里找到的。”
“咱们这样...不太好吧?”
闻凝腹诽,这节目安排才不合理好吗。
就算是正版荒野求生也没傍晚送上岛,日落前就要有吃有喝的道理。
“现在不吃,晚上睡不好,明早起来又是个恶性循环。”
“嗯...”白瑾仍在犹豫。
闻凝也没逼她,只是侧身很是隐晦地将剩下的两根递给了沈周知。
一根巧克力味,一跟咖啡味的。
他修长的手指在饼干的铝箔包装外点过,流连片刻,就在她以为他也要拒绝的时候。
他伸手抽走了咖啡的那根。
“沈周知,”闻凝这才忍不住跟他说话,“我不能吃甜的。”
“你也不爱吃苦的。”他淡声。
两人僵持了一会,别扭地没人说话。
这场僵局,直到白瑾盛了一杯滚烫的热水过来,递给闻凝才算打破。沈周知方收回目光,兀自起身去整理那堆器材。
他大概率是接触过的,就算不会,他研究一下应该也能装好。闻凝望着男人清隽挺直的背影,有些出神。
一只手伸过来,在她面前挥了两下,白瑾望向她,“那就是你搭档——”
“你那个神秘无比的圈外老公?”
闻凝沈默了一会,没有回答,只是两手握着那杯热水,问道,“怎么我就进去了几分钟,出来跟换了个天似的,连热水都有了?”
她看向那罐正在燃起的气竈,“气罐节目组是给了,你们哪来的火?难不成你还会钻木取火?”
“不是我,”白瑾指向沈周知,“是他。”
“节目组按照规矩把他行李收了,结果一转背,你老公刚面不改色从口袋里摸出个打火机,让我把火点上给你热水喝。”
“你们夫妻两,”尽管闻凝逃避了她的问题,但白瑾已经确信无比地向她比了个大拇指,“绝配。”
闻凝,“...”
-
在闻凝的印象里,沈周知一直是很守规矩的那种人。她印象里沈周知为数不多破例的记忆,似乎或多或少都跟她有点关系。
十几岁的时候,闻父闻母突然开始没日没夜地吵架。
闻凝迷上了逃课,她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翻围墙。她那时读的学校初中部和小学部之间只有一墙之隔。
她便翻过那道围墙,骗沈周知说她看见了他那只长绒兔子,带着沈周知一起逃。
然后两人会沿着宽广的城市马路一直走。沈周知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无论闻凝说什么,他都很少会插她的话。可是那段时间,闻凝的话也少了下来。
直到某天,闻凝突然在他前面停住步子。
“沈周知,我不想要弟弟。”
原来闻父闻母并没有出现什么感情裂缝,相反,两人的感情好得简直有违豪门联姻的定理。闻母一直想再为闻父生一个儿子,闻父却以自己年纪大不想折腾拒绝。
其实谁都知道,闻父心里一直很介怀自己和闻母间巨大的年龄差,他不想自己以后撒手人寰,将重担压在闻母一个人身上。
而那时的闻凝,只是以一个小孩子的目光去看待这件事。她觉得家里有一个新的人的到来,必定会分走她身上的注意力。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闻凝本没太往心里去,也就再没提过。
可或许是那段日子她带着沈周知逃课的频率实在是太频繁了,有一天放晚课回家,她竟然撞见他和她的那群狐朋狗友在一起抽烟。
少年那个时候已经开始窜个,她才发现,他融在她的同龄人里,并不显得突兀。可那天她还是狠狠地凶了他一顿。
现在想来,闻凝觉得。
分明是自己影响了他太多。
“你不该来。”
趁着两人在一起联手搭一个四人型的帐篷时,闻凝低声对他说道。
闻凝一手举着帐篷的最顶端的固定器,沈周知则抽出那几根伸缩杆,旋入节点器里,动作干净而利落。回应闻凝的,只有清脆的“咔哒”,完美嵌入的声音。
“沈周知,我才知道你生起气来这么奇怪的,”闻凝终究是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这个节目播出去,你的身份曝光在大众视野里意味着什么?”
闻凝攥紧了手里的固定器,指甲深得几乎快要陷入塑胶里。
“...具体的,你的老师,你们院长都跟我说过了,沈周知,我不想那样。”
沈默,沈默的尽头依旧是沈默。
沈周知将那个帐篷的支脚搭好,方起身。
一片阴影投在她面前,将闻凝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
“阿凝,”他擡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他灼热而滚烫的目光,粗粝的指腹卡得很紧,让她无从挣脱,“这个节目能火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或者,一年,两年,三五年。”
“人们总会忘记我们,或早或晚,”沈周知看着她,语气很淡,却拉得很长,慢慢地一字一句道,“可我跟你,还要浪费一辈子。”
“我等得起。”
更何况。
他没说的是,他已经在她身上栽了半辈子。
闻凝那边犹豫片刻。
才从角落里传出一声很细很细的,“…好”。
-
两人搭到倒数第二个帐篷的时候,井修回来了。他脱了身上的外套,用衣物兜了满满一大袋东西回来,丢在营地边上。
“怎么那么慢?”
看见旁边还蹲在沙滩上一边比对着图纸,一边一步一步搭帐篷的白瑾,他皱着眉头说道。
许是因为自己身边就跟了一个摄影老师的缘故,井修的语气还算克制。只是配着他毫不掩饰露出来的那一堆新鲜果实,一举一动间的嫌弃意味和耀武扬威的优越感闻凝隔着老远都能嗅见。
这节目要是能看见实时弹幕,此时肯定会飘过满屏类似的弹幕——
“啊啊啊修宝好帅!”
“白瑾这边好废啊,她果然就是个拖后腿的~”
“每天叫嚣着女的没男的差,看吧,用事实说话~”
...
井修显然是抱着“一雪前耻”的态度来的,他也不说话,就站在那儿,好像在等着白瑾给她刚刚对他的“废物”评价道歉似的。
白瑾似乎也有这个意思,她看到他那袋沈甸甸的“战利品”,好看的脸上露出几分羞怯。
大概是出于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毕竟以后她跟他还必须作为搭档录完整期节目。
闻凝却看不下去了,扔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她蹲下身子,随手翻了翻井修用自己外套兜着的那堆色彩鲜艳的果实。
她以前也来这块拍过戏,在这边住过几个月。那会听当地的导游介绍过这边的风土人情。闻凝立刻认出他采摘的这堆果实里,百分八十都是不能吃的。
比如那个红色成籽状的叫蛇莓,算是很常见的一种有毒野果。那几串形似桑葚的果实实则是马桑果,因为经常被当地的儿童采摘误食,当年在这边拍摄的时候,向导也给她介绍过辨别这种植物。
“啧,”她轻哂了一声,而后揽过了白瑾的肩膀,“瑾姐姐,咱们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其他的,没必要。”
既然是团队合作,一开始井修又认定了她作为这个小队的队长,那么便理应尊重她的安排,各司其职。
“闻凝你什么意思?”
井修再沈得住气,这会也忍不住被她毫不上心的态度激得有些发火了。
“先不说我是你的前辈,就凭我给大家带来的这些食物,你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井修尽量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用一副长辈说教的态度对闻凝说道。
“要吃你吃,”闻凝翻了个白眼儿,“我怕吃了嗝屁。”
她实话实说,但在井修听来却像是在故意跟他作对,他再忍不住,指着她喝了一句,“闻凝你——”
话未说完,一道清绝的声音插进来。
直直地砸在空气里。
“倒也没事。”
他薄唇微启,伸手将闻凝揽进自己怀里。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压倒性地低眸对上正要发作的男人。语气仍旧平常,却让人觉得压迫十足,腿欲打颤。
“我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