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颜夫妇热搜预定
沈周知这么快给出应对措施还得多亏了井修。
井修拍戏十多年,虽然经常被粉丝吐槽是不懂感情的木头,但很显然,自己这位年轻上司在这方面反射弧似乎比自己还长。
或者说,有的人隐忍克制了太久,竟然连他自己都快要分不清,哪些是他对她新生长出的情绪。
“一般来说,女人说要分手要离婚,这种都是气话。咱们男人就大度点,让让她们就行了。”
“到我这个年纪,身边结婚的好友也不少了。上次跟那个谁去参加一档综艺,节目主持人问什么不好,问他平时跟老婆会不会吵架——吓得我那兄弟连蹦三句老婆做什么都是对的,那点出息...”
“不过话又说回来,婚姻就是柴米油盐,真想过好日子,还是得多忍忍。所以我劝你也别去想自己是哪错了,反正你就是错了,现在哄好她才是当务之急。”
井修语重心长,拍了拍沈周知的肩,“沈总,我给您出点主意。您就拉下脸,买点女孩子喜欢的玩意送给她——不过别买您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喜欢的东西,我猜那些…闻凝应该看不上。”
井修的本意是让沈周知别送玩偶抱枕这类的,而且考虑到这位虽是总裁,但到底年纪轻,怕他不舍得花钱,这才多提醒了一句。
井修想,送个爱马仕香奈儿最新走秀款的包应该就差不多。
沈周知沈思片刻,点头“...好。”
懂了。
——送家上市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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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过了18岁就再熬不起夜,这话是真的。闻凝这张脸是原生态全自然不假,但也扛不住她昨晚将近通宵这般折腾。
第二天醒来照镜子的时候,她和白瑾看见对方那张脸,都不约而同地相视苦笑了一下。
闻凝能比白瑾好点,底子在那儿,再差也差不到哪去。白瑾则不同,她二话不说要拉着闻凝陪自己一起装病。
闻凝没办法拒绝自家偶像。
“生病了?!”林放一听这话立马吓得从导演椅上蹦跶起来,“闻小姐,是我们节目组提供的住宿用具有问题吗?还是节目拍摄强度太高了...”
“不,都不是,”闻凝有几分尴尬,“一点小感冒而已,可能是我跟白瑾两个人昨晚忘了把帐篷开窗关上。如果对拍摄进度有影响的话,我们可以延期拍摄,剧组产生的费用由我承担。”
由我承担,这几个字说得尤为轻描淡写。
“不,不是,闻小姐你误会了...”林放惶恐不已,犹豫了片刻才对闻凝说道,“我是想请你换个借口,沈总要是知道你拍我的节目感冒了,那会把我刀了啊!”
“...”
提到那个名字,闻凝心底便像攒着一团火,她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那随便你用什么理由。”
“反正今天这节目,我录不了。”
林放张了张唇,似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整个人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畏畏缩缩道,
“沈,沈总。”
如一颗惊雷,迸裂在四周的空气里。
闻凝向后望去,正好对上那人那双讳莫如深的墨色眼眸。如同打翻了一整瓶墨汁,在他眼底风起云涌。
看见他的那一刻,闻凝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了动唇,又生生地将自己向他解释的冲动抑制下去。
就这样吧,她想,反正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既然生了病,”他敛起了眸子,缓缓启唇,却只说了一句,“那就好好休息。”
她没说什么,擦着他的肩膀径直离开。
沈周知不禁扯了扯唇。
沈周知,在她面前你还像个人样么。
他不禁在心底自嘲了一句。
-
接下来的游戏和活动,闻凝和白瑾果真都没有继续参与。下午节目组组织了一场沙滩球赛,本来女生里也就一个提出来自己会打球,节目组索性将那两位女嘉宾挑出来,和男生队一起,组了两支队伍。
根据节目组的安排,一支队伍两男一女,另一支队伍则有三位男生。沈周知在没有女生的那支队伍里,令人意外的是,唯一一个报名参加这场球赛的女嘉宾竟然是徐星辰。
“啧,我还纳闷呢,这么一个看着身娇体软的姑娘难道还会打球?果然啊,你们看看,这哪里像是会打的样子?这不就是上去抢镜头的吗?”
“就是就是,害得我家子言在的那支队伍都落后一大截了!”
“哟,你和房子言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
闻凝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最终参加节目录制的总共就五对搭档,还有两对在第一次预热直播的时候,就因为人气没有达到林放的预期给劝走了。
走了个徐星辰在场上,白瑾则安静地坐在自己身边,闻凝眼皮子也不用擡就知道,说话的正是那两位在这期节目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女嘉宾。
闻凝和白瑾不用说,咖位摆在那里,这两人根本就没胆跟她们两人碰。徐星辰则不一样,她和这两位咖位相当,甚至从年纪上来说,徐星辰还不及这两位前辈。
被这么一个小姑娘抢了风头去,两人心里多少有些不快,平时也有意无意地散发着对徐星辰的敌意,势头比闻凝更甚。
当然,闻凝对这小姑娘也没什么好感,她不是烂好人,对这些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下两人趁着徐星辰不在,更是抓紧机会,夹枪带棒地讽刺起徐星辰来。
闻凝听着只觉得聒噪。
——吵到她补觉了。
“哎呀!闻凝姐,你快看呐,”这两人还没有注意到闻凝差劲的脸色,连忙扯了扯闻凝的衣服,“这小姑娘好像在故意往你老公身上撞!”
闻凝蓦地掀起眼皮看过去——
徐星辰和易贺在一个队里,她其实猜的出徐星辰硬着头皮上去补位的用意丶
场上挑起大梁的就是沈周知和易贺,闻凝虽然全程没有怎么用心地看比赛,可也听见耳边不时传来对沈周知的欢呼。
再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当然知道这位在球场上向来是叱咤风云的存在。
易贺那对的比分落后了大截,眼看着计时器已经进入倒数阶段,他咬了咬牙,最终做出一个决定。
易贺将手里的球传到徐星辰那,对她大喊了一声,“星辰,上篮!”
徐星辰哪里会什么上篮,她就是为了跟易贺在一起才上来凑数的,全场比赛易贺嫌弃她拖后腿甚至都没把球往她手上传过。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沈周知那队几乎没有人在防她,徐星辰看着跳到自己手里的球,楞了一秒,只好支起身子,准备直接往球筐里投。
沈周知离徐星辰最近,立刻补了防位上去。
徐星辰被眼前那道犹如铜墙铁壁般的硕长身影吓住,一时举着球没了动作,整个人更是失去了平衡向前倾。
沈周知皱了皱眉头,见状后退了一步,给了徐星辰一个投篮的机会。徐星辰这才缓过神来,急忙将手里的球对准篮筐投去。
——没投进。
但易贺很快反应过来,接到徐星辰的球,补篮得分。
易贺那队原本陷入低迷的气氛很快活跃了起来,易贺也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次又一次地将球传给徐星辰。沈周知则因为有所顾忌,失误了好几次。
男生之间的胜负欲有时强烈得叫人害怕的
比分渐渐被易贺他们追平,徐星辰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最后一次,易贺喊了一声徐星辰的名字,要把球扔过来的时候,徐星辰没有伸手。
“妈的。”
她听见易贺骂了一句。
她原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下一刻,馀光里却似乎瞥见一团阴影向她急速地飞了过来。她很快意识到那是什么,一张脸上血色全无。
他还是把球砸过来了,他在逼她接。
徐星辰的大脑一片空白,看着那只向自己飞过来的球,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甚至都忘了要躲开。
“让开!”耳边传来一声低喝,徐星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体就被一股冲力撞倒在了地上。
男人再没有丝毫犹豫地做做出了选择,他横拦住了那只球,上篮,转身,一个利落漂亮的扣篮。
——裁判吹哨的那一刻,拿下两分,赢得比赛的胜利。
离徐星辰近的几个嘉宾赶去察看她的情况,场下的女嘉宾们却还没有一个动弹的。那两个看不惯徐星辰的嘉宾甚至指着沈周知,拍了拍闻凝的肩,“闻凝姐,你老公在看你哎!”
“太帅了!太配了!不论别人怎么想尽办法接近他,他眼里也只有你一个人!”
闻凝顺着两人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对上男人大汗淋漓后如猛兽般的目光,他抖了抖发稍,眼里侵略性极强。男人撩起袖子擦汗,腹肌下暴涨的青筋如树影一般贴着那具男性躯干生长。
他轻微地喘着气,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对了个正着,仿佛能听见空气中“劈里啪啦”碰撞的火花声。
但很快。
还不足两秒。
闻凝便收回了目光。她起身,拉着白瑾向徐星辰的方向走过去,“走,过去看看。”
“星辰,你怎么还不起来啊?”
“就是,打篮球受伤其实挺常见的,你别太娇气嘛哈哈!”
“你不起来是等着易贺抱吗?哎,易贺,易贺。他人呢,刚还在这的怎么就不见了...”
...
几个大老爷们围成一圈,更像是看热闹一般地对着徐星辰指指点点,摄像机更是围了一圈,像是哪个角度都不愿意放过。
“让开。”一道冰冷没有温度的女声响起,语气里隐隐有些不耐烦。
却像是一道刚烧开的热水浇入满被子的冰块中。众人楞了一下,不约而同地给出声的人让出一条道来。
闻凝走过去,看见徐星辰的肩膀在微微抖动,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双膝之间。
她漂亮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同样没有丝毫犹豫地,闻凝脱下身上那件ysl黑金色夹克外套,盖在了徐星辰身上。
鼻间吹进来一股女士冷香时,徐星辰僵直的身子才渐渐缓了过来,她擡起头,于强光中瞥见那张漂亮如精心雕琢工艺品般的面庞。
像在做梦。
她到了天堂吗?
还是,仙女下凡了?
“还能起来么?”闻凝向她伸出手。
“...嗯。”徐星辰怔怔地搭了上去。
-
“阿...阿凝姐姐,谢谢你。”
徐星辰被闻凝带到帐篷里,又换了一身衣服后,她才怯生生地擡起眼睛,仍旧不敢看闻凝那张脸。
此刻,这位正主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翘了个二郎腿,在那儿打游戏。闻凝细腿上系着的那只马丁靴鞋尖略微擡了下,她淡声,“嗯。”
她顿了顿,“我替沈周知给你道歉。”
“阿凝姐,你不用道歉的,真的不用...”徐星辰听到闻凝的话反应很大,她的身子又开始抖了起来,眼里雾气弥漫,“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闻凝并不是想听她说这些。
她帮她一把本来就不是浪费时间来听她忏悔的,她又不是教堂教父,跟她忏悔有用么?
“我不替他道歉,难道替易贺道歉么?”
“不...也不是...”徐星辰咬了咬唇,彻底回不上话了。她第一次恨自己这张嘴生得这般笨拙,除了“谢谢”和“对不起”,她一个字也挤不出来了。
好在闻凝也并不是想为难她,她看出徐星辰的不自在,便把游戏机掐了塞回口袋里,起身出了帐篷。
今天的录制因为这场小意外而中止了,闻凝是打算直接回去睡觉。谁知刚一出帐篷,她便撞上个人——
男人长身林立,靠在这间帐篷出口的门边上,后背的汗水尚未完全干透,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又颓又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他堵了过来,将闻凝逼进角落里。
闻凝几乎能闻见他身上微微的汗味,混杂着男人身上常有的清冽气息,并没有不好闻,却不像他。
一点也不像她熟悉的那个沈周知。
此时的他像是全身都充满了极强的侵略性和攻击性,仿佛褪去了伪装,完完整整地站在她面前,一举一动都在向她透露着一个信息——这才是最原本的他。
“太太这么会哄人,怎么不见得哄哄我?”他掐住了她瘦得削尖的下巴,薄唇微启,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闻凝别过头去,不肯看他,眼角却隐隐地渗出泪来,不知是被他的味道呛的,还是别的。
沈周知死死地盯住她咬紧的红唇,像是在看末世里最后一点食物。
他张嘴,那哑的不成样的声音简直不像是他自己的。
“…阿凝,只要你哄我一句。
“我就不气了。”
——说完这句话的那刻,沈周知就想。
他这辈子,就这点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