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天刚到断情崖附近,便被黑金楼的人抓过去隐藏起来。他目睹了花千树和戚凤舞截然不同的表现。
奇了怪了。花千树爱到疯魔,都比不过戚凤舞对银环的了解。
所谓的情,真是难解。
覃天等戚凤舞的大部队离开后,就试图避开戚王府的护卫,到悬崖下面。
黑金楼的人劝告他:“最好不要这么做。那位神医谷的很难搞,要是他发脾气了,银环姑娘会出事的。”
而且,要是把戚王府的护卫引到那边去,事情就变得更糟了。
覃天问她:“那你们是怎么和甄尘沟通的?”
“没沟通过,是毒女前辈发现我们在阻碍戚王府的护卫,又在找银环姑娘。直接跟我们要了一笔银子,说是银环姑娘砸破屋子修理费用和医药费。”
覃天也不知道现在要如何办,但如果要帮银环的话,他觉得还是要汇聚一些力量才好。
他不知道银环和黑金楼的交情有多深,但他知道,银环和万古芳斋的人熟识。便打算去试探一波。
他去到最近的城镇的里的一家万古芳斋名下的商铺。
正要往里走时,忽见一人手中拿着一块万古芳斋的木牌,而且看样式,与他在银环那里看到的极为相似。
“小兄弟留步。”
覃天把人叫住,白术回过头来,看见他,眼睛眯了眯。躬身拱手,“原来是合欢宫三情之首,敢问有何要事?”
覃天做了个“银环”的口型,问他:“不知你是否认识一个人?”
白术礼貌地请他去里间商谈。
包间门一关,两人落座,便异口同声地问彼此,“你和银环是什么关系?”
“她的童年旧识。”
“她一位有情有义的朋友。”
覃天抿了抿嘴,童年旧识……
他脸上没什么好脸色,说:“据我所知,戚凤舞和银环也是童年旧识。”
白术点点头,“但我是会帮她,而不是杀她害她的那种童年旧识。”
覃天看得出来。他觉得白术可信,因此就把银环的情况都说了,希望能得到万古芳斋的协助。
万古芳斋实际只是商业范围广泛,打手方面,只是用来解决商业纠纷,比不得干杀人越货勾当的黑金楼。
白术沉吟片刻,“你希望万古芳斋介入这种武装斗争,是不可能的。
“我自己倒是想帮银环,我姐是江湖百晓生,能在消息传递上出点力。但她没让人告诉我银环如今的处境,说明她也不知道这件事,里面应该有人在刻意隐藏信息。”
白术想不通,按理说,黑金楼知道的事,他姐必然能知道才对。
覃天却一下子想明白了。甄琴。她手上应该有让人恍惚失忆的药物,知道的人都不记得了,消息自然也就传不出去。
覃天叹息一声,“既然你帮不上忙,我就自己再想想办法,看怎么让戚凤舞把找银环的人撤了,好让我下去找她。”
白术让他留步,“不好意思,虽然你是江湖上的前辈,但你别小瞧了我这个商人。”
覃天一双勾人的眼睛看着白术。哦?那他可是很期待哦。
白术漫不经心地后仰身体,“我其实是十四皇子的人,近日,二皇女要去王府见戚凤舞。十四皇子打算跟着去看好戏。”
覃天不是很懂皇族之人的弯弯绕,但是,既然二皇女亲临,应该是政治权力斗争之类的事吧。
白术点头,“戚王爷不是王爷,只是被人尊称为王爷,他的封号早在多年前被朝廷收回了。如今他薨逝,他的封地风沙城理应被朝廷回收,二皇女就是为此而来。”
覃天眼睛一亮,“戚凤舞肯定不肯风沙城被拿走,也就是说,她和二皇女肯定要干起来。”
倒时,她肯定来不及顾虑找银环的事。
覃天热情地拉住白术的手,神采飞扬地说:“那就麻烦你的那位主子,十四皇子,一定要帮着二皇女把戚凤舞压着打,让她自顾不暇。”
白术礼貌地笑一声,抽出手,“不用,这本来也是我要做的事。谢谢你给我带银环的消息。”
覃天心情颇佳地离开。
白术等送走他后,才心情沉重地去找十四皇子。
数日后的清晨,风沙城入口,陆恒昌与跟在她身边的一名文人,搭着乡村赶集的一辆牛车进城。
她跳下牛车,眼神示意,她身后那人就从袖中拿出一两银子给赶车的老农。
“二小姐,我们是要走路去戚王府吗?”
一袭白衣,个子高挑,神态木讷的文人看了看清晨热闹的街道。见又有赶集的农妇进城,就忙避到一边,免得挡路。
陆恒昌冷酷地说:“走路没什么不好,顺便看看风沙城的风土人情。云杉,把你那套文人雅士的鄙视链丢掉。可别看不起这种边远地带。”
云杉愣愣地点头,见陆恒昌在前面走,就亦步亦趋地跟着。
陆恒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就凑上去,问他们知不知道戚王府的方向。
这些平民百姓,一听到戚王府,便都唏嘘叹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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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王爷可是好人呐,哪知道有人会刺杀他,而且好像还不止一次,真是残忍。”
“是啊是啊,龙扬公子和胡杨夫人也心底善良,常照拂咱们。谁知竟会有这样的事。”
“不过听说戚王爷失踪的女儿找回来了,这也算是福祸相依了……”
一谈起戚王府的事,人们便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陆恒昌和云杉默默听着,陆恒昌时不时应和一两句,这些百姓就更加滔滔不绝。
云杉从衣襟中取出本子和毛笔,默默做着记录。
有人问起,陆恒昌便说,“他喜欢弘扬正道。戚王爷这等美名,自然要记录下来,宣告给天下人知道。叫王爷泉下有知,也能心安。”
陆恒昌引导问话,云杉记录,两人慢慢地走着,逐步靠近戚王府的方向。
临近正午时分,陆恒昌看着街边摊贩,问云杉,“你是要吃烧饼,还是米面?”
云杉收起纸笔,呆呆地想了一会儿,好半天没想明白,为什么陆恒昌眼睛盯着风干鸡,却让自己从另外的食物里挑。
这时,他注意到白术站在一家万古芳斋的店铺对自己做手势。
云杉缓慢地眨眼,回头对陆恒昌说:“二小姐,我想去名人雅士该去的地方,不想吃路边摊。”
陆恒昌皱眉看他,“真要吃那些玩意儿,我们去戚家蹭饭不行吗?”
云杉思考了一会儿,“他们会给饭吃吗?我看我们还是找个正经地方坐下来比较好,前面就有一家酒楼。”
他指着前面随风飘摇的酒字旗帜,开始抬腿往前走。
陆恒昌盯着他的背影,跟在后面走。
真可疑啊……向来慢半拍,又没主见的家伙,竟然自作主张,选了选择题之外的选项。
陆恒昌气势昂扬地走在后头,踏进酒楼的那刻,她忽然朝大厅一角看去。
她眯了眯眼睛,发出意味深长的一声,“哦~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十四皇子陆今安身边跟着一个黑衣女子,一同站起身来,和他们打招呼。
陆今安笑着说:“二姐,好巧。”
陆恒昌回以浅笑,“不巧,是安排好的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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