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昌话锋一转,问陆今安,“十四弟,你可知道临凤国的由来?”
“当然,两百年前,傲龙国国君荒淫无道,致使民不聊生。天流火要推翻他的统治,那时,我们陆家祖先有一统天下的野心……”
陆今安侃侃而谈,他当然知道,这故事可太经典了,别说是他了,就是找菜市场的婶子,指不定都能说出个一二三。
“停停停。”陆恒昌没等他说几句,就赶紧叫停。
陆今安疑惑不解,就听她说:“我要问的是,你知道为什么临凤国叫临凤国吗?这个名字,难道不像被傲龙国压一头,又和我们陆家一点关系没有吗?”
陆今安忽然说不出来了。个中内情,他还真不知道。
陆恒昌也不卖关子,“天流火会天算,你知道吧。那时候他算了一手,得出了‘凤临天下’四字预言。”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起来。
一笔一划,犹如刀剑,出鞘时锋芒毕露。转折处,又带着忍而待发的压迫力。
陆今安如今也算是明白了。他们的祖先对这种东西,估计半信半疑。因此便将国名取为临凤。
怕不是,就硬蹭。
阿酒问道:“那这和戚凤舞有什么关系?”
陆恒昌接着说下去,“天流火没有传下任何功法给他的血脉后代。但是天仇教的人,却创造出自己的武功,并揣摩出了‘天算’的奥秘。
“他们曾说,天流火的预言有问题,他预言的不是当时,而是两百年后的未来。也就是——我们如今所处的时代。”
事实上,陆恒昌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戚序巍为什么要给女儿取名凤舞。
她查过了,他们这一代,无论是皇子女和大臣名门的孩子,只有戚凤舞和凤凰扯得上关系。
而且戚序巍收的养子还叫龙扬,这也太过分了。
正常人都知道避讳一下前朝傲龙国,和如今临凤国的名号。
倒不如说,戚序巍就是听过这个说法,所以他有意识地把金银二镯都交到戚凤舞的手中。
他指望着自己的女儿可以坐上皇帝宝座,这样,不论他之后是自己上位,或是单纯做个太上皇,他都能声名远扬,青史留名。
而且,陆恒昌在调查戚凤舞这些年的经历时,从黑金楼的少东家那里,无意中听闻了“不灭的凤凰”这几个字。
既然有这样的说法,便自然有其出处。
陆恒昌并不介意带着阿酒去戚王府。如果戚凤舞是不灭的凤凰,注定凤临天下的凤凰,那当然是杀不死的。
要怎么证明一个人是杀不死的呢?当然是用杀害来判别。
陆今安听见陆恒昌居然把戚凤舞当做和她处在同一水平线的敌人,心里只觉荒谬。
他连入局都不够格,戚凤舞居然就直接被算成了有力竞争者。就因为她名字带个“凤”字?
四人吃过午饭后,陆今安一路上腹诽心谤,跟着陆恒昌一同前往戚王府。
“如果要杀她,那胡杨夫人是个问题。”陆恒昌对着阿酒浅笑。
陆今安拦在两人中间,“我让我另外的人手先去办了,胡杨夫人不会出现的。”
“你的那个渗透到万古芳斋的人?”
“你怎么知道?”
陆今安在陆恒昌意味深长的笑颜中,不安地闭上了嘴巴。
该死的,他就这么没用吗?什么都被查得清清楚楚。他们兄弟姐妹那么多,二姐连他的动作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陆恒昌漫不经心地说:“我老早就听说了,你身边有三位能人。”
是啊……还都是从奴隶车队买来的。但是只有一个听话。
到了戚王府门口,云杉上前请示门口的下人,下人进去汇报,不久之后,王府大门开启。
戚王府如今为数不多的下人都排排站着,恭迎二皇女的到来。
陆恒昌跟着领路的丫头,在前面潇洒地走着。陆今安站在她左后方。云杉和阿酒在最后,两人默默地眼神交流。
戚凤舞带着戚龙扬,笑容灿烂地走出来迎接。
“好久不见啊二皇女殿下,我小时候还见过你呢!想不到你今天会过来!”
戚凤舞表面笑着,心里却不大爽快。花千树留下秘籍,就抱着那堆烂肉走了。甄决更过分,居然一走了之。
她身边除了一个戚龙扬,竟然无人可用。
她娘也是,她派人叫了老半天,也还不过来。万一她和陆恒昌打起来怎么办。
那些不顶用的护卫就算埋伏在周围一圈,紧急关头也屁用没有!
戚凤舞虚伪的笑容在看到陆今安的脸时,就完全僵住了。眼中闪着显而易见的恨意。
“哟,我怎么没听说,十四皇子也会来?”她咬牙切齿,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内力涌动。
戚凤舞对陆今安的愤怒几乎不加掩饰,但是站在队伍末端的云杉和阿酒,也是死死地盯着戚凤舞。
陆恒昌好笑地看着这一幕,看来这几人,仇很大嘛。
“凤舞妹妹,不介意的话,我们进去再聊?外面风挺大的,吹坏了你的俏脸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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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戚凤舞敷衍两句,“弟弟,看座。”
戚龙扬被这古怪的氛围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呆呆地看了几眼气势惊人的陆恒昌,觉得自己要是走开,他这个坏蛋姐姐就要被人按着揍了。
他站在原地没动,说:“厅堂有椅子,都安排好了。也叫下人提前准备茶水。”
陆恒昌浅笑着,“你就是龙扬?”
“是的,二皇女殿下。”戚龙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跪下来,膝盖微微弯下后又觉得不妥,站直了身体弓着腰。
戚凤舞觉得他这种伏低做小的姿态真是丢脸。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让他站直了在前面带路。
“不好意思,我这个弟弟没见过世面。”
陆恒昌笑笑没说话。
戚凤舞最看不惯她这副做派,从进门开始,便是这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陆恒昌是二皇女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还是戚王爷之女呢!
论爹,那破皇帝打得赢她老爹吗?不过是投胎好点罢了。
几人进入厅堂之中。
云杉在厅堂门口站定,他的任务是不要让王府的护卫进去保护戚凤舞。
陆恒昌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指着墙上的匾额、挂画、架子上的花瓶、摆件问戚凤舞这些东西是什么。
戚凤舞侃侃而谈。八岁前就在王府的东西,她记得一清二楚。不认识的新物件,她便随口胡诌。
戚龙扬听她口若悬河,十足佩服。
陆恒昌听她扯谎扯得信手拈来,多少对她的性格有些了解。
“凤舞妹妹懂得真多。”
戚凤舞听见夸赞,便洋洋自得地昂着头。
突然,阿酒陡然发难。她掏出一支飞刀,向戚凤舞射去。
戚凤舞还来不及反应,身体的内力已自动护体流转,随手把戚龙扬扯到身前,拿他做挡箭牌。
戚龙扬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老实说,他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且习惯了。
他二指夹住飞刀,丢了回去。
阿酒接住,握着飞刀,一个闪身迫近戚凤舞。戚龙扬依旧护着戚凤舞。
两人便交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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