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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账(上)

夏存引导完粉丝行为风向,刚觉得有点累,想要睡一会,许元就风风火火地冲进她的病房,什么话也不说,连招呼都没打,自顾自拿起公共茶台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h市电视台的新闻频道。

她不自觉地扫了一眼电视屏幕,上面正在播放保健品的广告,一个老奶奶给老爷爷冲调了广告商品,告诉他喝了这个就能让身体更健康,孩子放心,老伴也无忧。

干嘛?许元现在兼职卖保健品了?他觉得她需要喝这个?

夏存满头问号,她只在醒来的第一天见过许元,覆健这半个月,许元从来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还以为他是对他在她梦里做过的事情感到愧疚。

没成想他这突然出现,就径自用她病房的电视看新闻,看不出一丝半点愧疚的样子——他家里是没有电视,还是没有wifi不能用手机看直播?

许元调完电视又到床尾把病床的上半部分摇了起来,直视她的眼睛说:“别看我了,看电视。”

“你在干嘛?”她被迫看着许元控制她坐起来,“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不然我就叫人请你出去。”

还不等许元回答这个问题,广告一结束,电视开始播放新闻快讯:

“近日驻我市巡查组接到详实举报材料……内控xx集团的实控人李效丰涉嫌长期多次巨额行贿,不择手段拉拢腐蚀丶‘围猎’各级领导干部,将服务于人民的权力视为谋取私利的工具……经充分调查取证,除行贿外,李效丰还有其他违法犯罪行为,现已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

配合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新闻报送,屏幕上闪过夜里李效丰手上盖着西装外套从家中带走被秘密留置的画面,无数记者蜂拥在阮相音公司大楼底下或小区门口想要采访他的妻子,h市最高档的小区航拍,以及李效丰平时做慈善时进行的各种演讲。

真是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随着我国进一步完善行贿罪且加大其惩罚力度的刑法修正案正式施行,各级监察机关将持续保持惩治腐败的高压态势,有效惩治行贿行为,斩断‘围猎’的利益链条,进一步保护国家丶社会以及他人的合法权益……”

“你干的?”夏存恍然大悟,忽略后续ppt般的法条宣传,她从电视上收回视线,看向许元。

许元没有正面回答夏存的问题,他顿了顿说:“这下李知融最大的底气已经没了,她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欺负你了。”

他异常亢奋的精神状态与他略显萎靡的黑眼圈和胡茬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比她还憔悴,但他本人毫不在意,一心一意地盯着夏存,“我打听过了,李效丰估计要被判追缴十几个亿的犯罪所得,以及没收其他个人财产,如果最后他那个组织的性质被定义成□□,数罪并罚,至少25年打底。”

许元一只手比“耶”,一直手比“5”,还晃了晃,一副对这个数字很满意的样子。

夏存眼睛闪了闪,李效丰现在57岁,等他出来至少82岁,确实再也卷不起任何风浪,即使没有数罪并罚,经过这一遭,也难免大伤元气。

可李知融她现在这个状态,李效丰又因为违法犯罪即将坐牢,她以后该怎么办?

“喂……你不会在同情李知融吧?”许元喃喃自语,“怪不得时易那只狐狸不跟你说。”他就说时易就在这个医院上班,怎么还能让他抢了先机。

夏存没听清他后半句话,“你说什么?”

“这都是他罪有应得,如果他自己不做那些事,我m丶我也抓不到证据。”许元清清嗓子,“总之,你现在开心吗?”

她居然没想象中那么开心。

夏存把许元的脸从自己眼前戳走,让他别离她那么近,“你为你自己报仇,非要说是为了我吗?”

许元一直都是这样,不管是不是为她做的事,一定要到她面前领功劳,生怕她不知道他做了多大的牺牲奉献。

可她却会因为这些她不想要的“牺牲奉献”产生巨大的压力,无时无刻不在酝酿着更多回报还给他。

好在,那都是以前的事,她现在已经拥有了高配得感,许元没办法再拿这一套手段拿捏她。

“我那点事哪里值得我这样大动干戈,直接举报他偷税漏税不就行了?”许元一屁股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顺手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削皮,“要不是李知融在梦里要杀你,我才不会这样铲草除根。”

夏存眉心微蹙,许元真的好奇怪,在梦里的时候明明是他一直强调那只是个梦,现在回到现实却是他在这把梦当真。

而她自己明明在梦里觉得一切都真实得可怕,可回到现实后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梦和现实的差别,不会陷入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的泥淖。

她在梦里因为李知融想推她送死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她现在竟然覆制不了当时的心情。

对夏存来说,那一切就真的只是一场梦,谁会因为梦里的事对现实的人产生真实的情感反馈呢?

“那你在梦里也做了指使人撞夏也的事,我现在是不是也得指控你想杀我哥?我是不是也得为他报仇?”

“梦里的夏也就是个npc,他跟你能一样吗?”许元理直气壮地说,“你是创造那个世界梦的主人,谁知道你在梦里死了,会对现实世界的你产生什么影响?万一你在梦里死了,现实的意识也被杀死怎么办?”

“李知融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擅自行动。”许元嫌弃地扔掉苹果皮,“她明知道我和时易是你的辅助者,但她联系不上你,难道她还联系不上我和时易吗?她在那天之前从来都没来问过我们细节,也没拜托我们回到现实问谢方原如果你死了有没有关系,她根本不在意你的生死,她根本就是罪大恶极丶死不足惜!”

夏存越听表情越古怪,许元未免也太真情实感了,难道分不清梦和现实是“入梦”科技留给辅助者的后遗症?谢方原知道这点吗?

“不是npc。”夏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大不小,刚刚好覆盖住电视声,他走到夏存床边坐下,“不只是npc,这几天我断断续续做了几个梦,好像就是在你梦里那个‘夏也’发生的事。”

夏存瞪圆双眼,乌溜溜的黑眼珠盯着夏也,他说的话她能听懂,但那怎么可能呢?

明明是科技向,怎么突然往玄学向发展了?

“入梦”的意思不是入她的梦,而是入所有人的梦?

“对不起,我其实知道你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但一直帮着他们瞒着你。”夏也的手放在自己断肢的接口处轻轻抚摸,“他们有他们的理由,但我仅仅是不想失去你。”

夏存和夏也不约而同地转头看着在旁边啃苹果的许元。

许元的牙留在苹果上5秒,眼睛眨了眨,“好好好,我走,你们先聊。”

他嚼着苹果,若有所思地朝着时易的办公室狂奔,这种动脑子的事果然还得换个人动。

“咚咚咚。”两个人还以为是许元去而覆返,没想到推门而入的人是阮相音。

“夏也,我有话想单独跟夏存说,你可否先行回避?”

阮相音依旧像梦里那般容光焕发,好像一点都没沾上丈夫即将入狱的阴影。

她嘴上说的是问句,但站在那里凝视夏也的眼神却有着不容他拒绝的坚定。

11年的时光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记,她看起来依然年轻丶美丽,只是身上多了几分上位者那种说一不二的气质。

这种熟悉的语气,夏也试探地问道:“难道阮阿姨也梦到‘梦世界’的事情了?”身体却没有避让的意思,屁股依旧牢牢长在床上。

“你想跟夏存说什么?”宋多喜突然冒出来,走到夏存和阮相音中间,挡住两人对视的目光,“阮总,我记得我们之前签的合同可不包括你可以私下接触夏存。”

夏存的嘴角不自觉浮现嘲弄的笑意,她醒来这么久,宋多喜女士和夏馀前先生可是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那就作废好了,我不追回给你们的那笔钱。”阮相音笑着说,“反正你们当初巴不得我认回夏存,没规定任何违约金。”

“那笔钱,到底有多少?”夏存出声打断两人的针锋相对。

“啊?你竟然不知道?你养父养母当年收了我两千万。”阮相音装作惊讶的样子说,“所以你这辈子不欠他们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开心怎么来,不用考虑他们。”

两千万,爸妈居然收了两千万!

夏也紧紧握住夏存的手,眼里比她还迷茫,“我不知道他们收了这么多钱。”

“凭什么不用考虑我们?是你害死了我的亲女儿!现在你老公要坐牢,没人管你了,你就来抢我养大的女儿?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辛辛苦苦把夏存养大,她对我有养老责任!”

“2000万还不够给你们养老?就你们住的新生疗养院,你以为一年60万就够了吗?要不是我打招呼,即使你们愿意付给人家160万,也别想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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