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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良心

就在白阙瞪着柜子里那些让他瞎眼的东西,想着赶紧把聂逸劝走的时候,陡然之间,他的耳廓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息。

“我之前就听说过这里,看来和传言中的差不多。”

聂逸的唇贴着他的耳朵,每一个字都撩拨着他的灵魂,他的腿都软了,全身止不住地抖。

白阙恼怒地回头,却被聂逸那双被欲望浸染的琥珀色眸子惊得结巴起来:“你……你……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别碰我。”

“不碰你。”聂逸说着,手却很不老实。

“你是在睁眼说瞎话吗?”白阙火冒三丈。

他没有忘记刚才林乔舟说的话,但是他不打算质问曲清溪的事情,搞得好像怨妇一样。

但这不代表他不生气。

视频他看过了,而且林乔舟再混蛋,既然那么笃定,肯定有些把握。

想到这里,白阙冷冷地看着聂逸,挣开怀抱,默默关上那丧心病狂的柜子,拿起遥控坐到床上,随手摁下开关。

没想到下一秒就是震耳欲聋的呻[]吟声。

白阙差点把遥控丢出去,连忙手忙脚乱地退出。

他尴尬地随手翻了翻,这播放器真是应有尽有,除了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视频,也有不少电影电视剧。

翻了五分钟左右,他看到一部黑白电影,叫《蚀》,是意大利导演安东尼奥尼的作品。

白阙之前就想看这部电影了,既然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还不如静下心来,顺便还能思考一下何去何从。

他从坐着到躺着,电影剧情没有那么跌宕,而且还是黑白的,看得他昏昏欲睡,只是在男女关系有突破的时候有些尴尬,他吞咽口水,从床头摸了一个瓶子,拿起一看,又是酒。

聂逸就在旁边,好像在看他,因为背对着那人白阙不太确定,他打开酒瓶斟了两杯递过去,可没想到,那人竟把他的那杯也夺走了。

“别喝了。”聂逸说。

“我吐了一次,没那么难受了。”白阙说着就要拿回来,却被聂逸眼疾手快地躲开,他怒了,扑上去就要抢,谁知动作过大,两杯酒都洒在了床上。

“……”白阙盯着床上的酒渍,无语凝噎。

他在不知不觉中靠近聂逸,那双眼睛只要对视就会陷进去,他深知这一点,所以垂下头,放开了手。

“白阙。”

突然,他被聂逸捏住了下巴,就这么强迫的擡起头,不得不直视对方的眼睛。

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他诧异的脸,聂逸的神情中是愠怒和难过,看得白阙的心不禁揪起。

“你想说什么?自证清白吗?没必要。”白阙错开了视线,回避对方的注视,“林乔舟就算再混蛋,不至于编出求婚这种离谱的事情。”

没有得到聂逸的回应,白阙心怀忐忑地继续说:“一个女生,做到这些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你还是……”

“分手吗?”

白阙猛的瞪大眼睛,没想到,砸在心里生疼的三个字,却被聂逸如此轻易地说了出来。

他嗫嚅半晌说不出半个字,感觉呼吸困难,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既然不想就不要说这种话。”

听到聂逸的话,白阙眨眨眼,一时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

聂逸蹙着眉,无奈地捏捏他的脸颊,说:“我不想自证什么,但是没想到你这么蠢。”

白阙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蠢啊。”聂逸又重覆了一遍。

白阙很想打人:“是我蠢,还是你想左右逢源啊!”

话音刚落,聂逸脸色阴沈下来。

白阙自知失言,却不打算道歉。

这时,他听到聂逸叹了口气:“没有什么求婚,那是好事者编排出来的无稽之谈。这次导师的画展,他的几名学生都提供了一到两幅画,曲清溪的画叫做《求婚》。”

‘或许这是在暗示你啊……’白阙抿了抿嘴吧,如是想着。

“你是不是怀疑这是在暗示我?”

“呃……”

聂逸竟然把他看得透透的,白阙怀疑这家夥懂读心术。

“曲清溪提供了两幅画,画之间有联系,一副叫《求婚》,另一幅叫做《怨侣》,是给她一位朋友的离婚礼物。”

白阙哑口无言。

谁会用这样的两副画求婚啊?这显然是哪个好事者编排出来的绯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传来传去,最后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白阙那叫一个气愤,同时也很尴尬,他抠了抠手,又看向屏幕,最后又给自己斟了杯酒,马上仰头一饮而尽。

“对不起,”白阙垂下眼,小声说,“我误会你了。”

“你就是这样道歉的吗?”聂逸沈声问。

白阙目瞪口呆:“那你要怎么样?”

聂逸的手落在他的腰上,身体逐渐靠近,下巴故意一般的抵在他的肩膀,呼吸很轻,像蝴蝶翅膀撩拨着他的耳廓。

白阙感觉快要疯了,可他自知有错,强忍着没推开对方。

聂逸含住他的耳廓,低声说:“去那边的柜子里,选一个喜欢的。”

白阙难以置信地推开聂逸:“你说什么……??”

“去吧,乖。”聂逸柔声说。

“我不去……”白阙愤懑地拒绝。

“你想让我帮你选吗?”聂逸问。

白阙从这家夥眼中看出了危险,想起之前的经历,他有些恐惧,因为越反抗就越会被变本加厉地折磨。

让聂逸选?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我选我选……”白阙打算下床。

可是脚还没碰到地板,就被聂逸拽了回来。

“晚了。”聂逸说。

白阙的反抗声被吻堵了回去,他很恐惧,试图反抗却被吻得浑身无力。

很快他就迷离到视线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能攀附着对方,无助又混乱。

恍惚之中,他听到聂逸跟他说:

“相信我。”

竟然是恳求的口吻,与他做的事情简直是极致的反差。

白阙忘了自己回答了什么,反正也是支离破碎,语不成句。

他记得自己满脸泪痕,却被聂逸吻住脸颊,他问是什么味道的,对方回答:

“甜的。”

白阙无语:“胡扯。”

为了自证,聂逸再次吻住他的唇,明明不是甜的,而是酸涩的仿佛高度酒,白阙感觉灵魂堕入了漩涡,整个人混混沌沌的,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了聂逸和他两个人。

白阙最终累得昏厥过去,但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他大脑一片空白,骂的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唯一能记得的,是聂逸丶那与刚刚判若两人的温柔。

*

醒来时,白阙只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似的。

好像还有些发烧。

回家后,他不停地骂骂咧咧,但那人似乎知道过分了,温柔得要命,到最后白阙也觉得没意思,就躺在床上看手机。

然后就又刷到聂逸导师的那条视频,他放大声音,故意让聂逸听见,这时那人正好进门,似乎要喊他吃饭。

刹那间,聂逸脸上的无奈显而易见。

白阙有种得逞的快感,不过很快他也暗骂自己脑子有泡。

“去吃饭。”聂逸说。

“我下不来床。”白阙无辜地说。

聂逸面无表情地走近,把他打横抱起。

白阙惊呼,他明明只是想让人把饭端进屋子里而已,需要这样吗?!

“你干嘛?!”白阙瞪起眼睛,“放开我!”

“去餐桌上吃,我铺了垫子。”聂逸说着,已经把他公主抱出了卧室。

想起为什么铺垫子,白阙只觉得面红耳赤。

担心把聂逸这家夥惹了,他又做什么丧良心的“好事”,白阙不说话了,任凭对方把他小心地放到餐椅上。

“刚才我哥给我发微信,”白阙说,“说李总发通知,要求洛科和盛望全力配合我的工作,你有没有收到?”

“我不管这些,这是钱莱的工作。”聂逸说。

白阙无奈地撇嘴:“聂总,所以您是名誉总裁是吗?”

“差不多。”聂逸坦然地说。

“钱大总管的工作很难做啊!”白阙大声说。

聂逸给他碗里夹了一只虾饼,说:“吃完饭再操心这些事。”

白阙心想他能不操心吗?

白夜明把盛望的黑料全部封锁,虽说宴会上父亲做的事情基本上让塞普斯拉黑了,可他在盛望还是绝对威望的。

到时候如果趁机给洛科使绊子,最终拿到广告代理也不是不可能的。

白阙现在站在两个公司之间,左右为难。

不过饭菜一如既往的美味,聂逸记得他的所有口味,只要他多夹了几口的菜,总会再次出现在餐桌上,而且他并没有明说自己喜欢什么口味,可这人似乎很清楚。

填饱肚子他心情也好了不少,这时他看到手机上的信息,是钱莱的,和白夜明提到了同样的事情。

他对着手机沈思起来。

“白夜明想要拿到盛望,而不是毁掉他。包括你小姨,还有沈家,应该都是这样的态度。”聂逸忽然严肃地说。

“沈家……”白阙默默重覆着这两个字,“我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词了。”

沈家是他母亲的娘家,从他父母离婚之后,这个家族似乎努力接触过他几次,但均被父亲用各种方式阻挠,最终以失败告终。

听说父亲在沈家吸血多年,最终让这个家族一蹶不振,可以是农夫与蛇了。

白阙握住了聂逸的手:“我哥警告过我,我爸有私生子,他现在已经开始为那个孩子铺路了。”

聂逸凝视着他,缓缓开口:“你的选择呢?”

白阙很不解:“……什么?”

“你打算怎样选择?”聂逸又耐心地重覆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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