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我带你去休息。”他站起来走到我身旁,我这时才发现他好高,足足高我一个头。
我突然脑补出夜里打架斗殴事件,看看眼前几个男子突然出现,肯定来者不善!
而他,全都知道了。
到达学校后是早上七点半,距离上课还有几十分钟,我打算先回寝室。
“女孩子半夜在外溜达,很不安全。”他弯下腰附在我耳边说,我脸一红,后退了一步。
拐角,511寝室门外,堆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待我走近一看,竟全是自己的东西!
“我无时无刻不被人盯着。”他语气很轻松,好似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那他们……你们是认识的?”我诧异的看着他,像是想起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再次面红耳赤。
“不睡了?”他轻佻眉。
我跟在他身后,径直走出化妆间,走出了豪门夜总会。
“温挽瓷,女,19岁。上海外国语大学二年级学生,兼职在豪门夜总会陪酒。”
至于季景宸,我第二天醒来时,他已经不在了。
对面那几个人一脸错愕的看着我,嘴角抽搐着好像是强忍着笑意。
“顾锦有没有告诉你,有个季先生想要见你。”
“啊?”我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清冷的眼眸,然,他看的地方却是……
衣服、被子、洗漱用品、学习资料……
“在我陪酒的时候,你也一直在看我?”
“季景宸!”在看清身旁那人的时候,我的困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你……”
也许是看出我真的很尴尬,他强忍着笑意,岔开话题:“你真的19岁了?”
我再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直接倒在宽大的床上睡了,连澡也没洗。
“嗯?”
“温挽瓷?”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他的话跟着他,或许是我觉得自己无路可去,或许是我觉得,他一定不会害我。
睡梦中我模糊听到有人坐在我身旁,还念着我的名字。声音,是那个熟悉又好听的。
我古怪的看着他,问:“在我唱歌时,二楼的那个人是你吧?”
背对着季景宸,我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我清楚,我现在的表情是很严肃。
吃了早餐,我洗了个澡,便去前台退房然后打车回学校。
他说:“我只知道你救过我,温挽瓷。”
“换做是你,被人盯着你睡得着吗?”我声音有点冷。
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这真实的听觉是梦,一定是有人在我身边叫我。会是谁?
我冷漠的看着他大笑,义正言辞的解释:这并不是害羞,而是我觉得,刚刚我们距离太近,很不合适。
怔。
就在我漫漫跟在他身后,心想着他会带我去哪时,一辆银色的保时捷突然飞驰到我们面前,车门打开,几个黑衣男子从车里走出来。
看我脸红的样子,他终于打破了自己万年不变的浅笑。
“神经病!”低声骂了一句,我抬手把他的胳膊从我肩膀上拿下去,然后提了提低胸的衣服,快步走在他前面。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化妆间时,同行们都已经换好衣服准备离开了。
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床柜旁摆着一份简单的早餐:鸡蛋肉片三文治和一杯热牛奶。我私心觉得应该是服务员送上来,恰好遇到季景宸刚出去。可后来我才知道这原来这是季景宸自己做的,不过,那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好了。”季景宸沉默了一会后,他抬手把我的手臂按了下去,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朝对面的几人道:“还车记得把油加满。”然后就拽着我往后另一条路走去。
季景宸带我去了上海最豪华的一家酒店,时间已是凌晨四点。
我脑袋一热,站到季景宸面前,抬起手臂把他护在身后。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开口:“你有伤,我帮你挡着他们,你赶紧跑。”
“嗯。”
“景宸,看来你的身体真的很好啊。才受伤多久?这么快就好了?”一个男子摘下墨镜,冲着季景宸道。我想起在医院急救的时候,季景宸受的伤好像很严重。
愣。
“醒了?”季景宸看着一脸惊讶的我,依旧面不改色。他抬起手看了看时间,不紧不慢道:“三点一刻,你睡了十五分钟。”
“也没有,差三分钟而已。”他声音淡淡。
他大笑着转身往外走,不再说话。
背后传来压低的笑声,明明是戏虐,却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凌晨三点的时钟敲响,夜场的欢闹声渐渐平息。
“就这样走了?”我问。
“……”他显然是一怔,然后收敛了笑意:“为什么要救我?上次的人情你已经还了。”
我在心里说了十遍冷静之后,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救我的时候,救应该想到我是坐台小姐了。”
我的资料明明那么干净,知道我是学生的一定不知道我在坐台。知道我是坐台小姐的一定不知道我是学生。
“温挽瓷,温挽瓷。”一遍又一遍。
“是。”
阵阵困意来袭,学校关门了,我心想就在化妆间睡几个小时吧。
在走进寝室大门时,一路上吸引了很多怪异的眼光。我疑惑的皱着眉,迎着怪异的目光,加快脚步走到了我所住的五楼。
“你……看我睡了十五分钟?”我调整好自己的姿态,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
“是。”
“……”我看着他,一瞬间有些无言。
既然无言,那我便站起身去试衣间换回了衣服。出来的时候,他还坐在原地没有离开。“你还不走吗?我要走了。”
白色西装一尘不染,俊朗的脸色带着戏虐的笑。白皙纤长的手里还拿着一张……我的照片!
我走到自己的化妆台面前坐下,直接趴在桌上闭眼睡觉。
“你会死的很惨的。”顿了会,季景宸带着笑意的声音充斥在我耳畔,我腿一软,却仍然嘴硬:“我从小到大都是被暴打过来的,我还会怕吗?”
我抬手,强行把自己眼皮撑开。
“我救你关你什么事?我就是喜欢路见不平。”我嘴硬的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明明我是那么怕痛的一个人,每次被毒打的时候,我都感觉我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