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峥看到这儿,大抵猜到了什么。
他站起身走到阮轻芷身边,冲她点饿了一下头,而后拿过她手里的茶杯,从里面捻起一片碎渣,闻了闻,看了看。
“这不是茶叶。”
“确实不是茶叶,而是一种药草,可强身健体,充盈元气,于你身体有益。我特意让刘嬷嬷拿去厨房给你熬的,趁着还热乎,你赶紧喝了吧。”
“不能喝!”阮轻芷道。
“阮轻芷!你到底想干什么?”肃平王妃一拍桌子怒声问道。
“我再请问王妃,这所谓的药草是谁给您的?”
“你在审问犯人不成?”
阮轻芷眼睛眯了眯,“可是宋江胥?”
“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他了。”
阮轻芷沉了口气,因为她不确定,所以没法直说,毕竟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说太子给霍峥下毒,这事一旦发酵是很严重的,所以她才问了这么多。
霍峥皱眉,“娘,这药草当真是宋江胥给的?”
既然被捅破了,王妃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
“是他,这药草是他特意寻来给你用的,他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不过他觉得你还在生他的气,怕你不肯接受,才让我瞒着你。这孩子也算有心了,你们到底是兄弟,万事别跟他计较。”
霍峥扶了扶额头,“娘,您是糊涂了不成,他给您的药草,您能要?还瞒着我给我喝?”
“那怎么了,他还能害你不成?”
“这药草名为兰兰草,有剧毒。”阮轻芷道。
“啊?不可能!”肃平王妃不敢相信道。
“我的婢女霞月就是被这药草刺了一下,紧紧只是一下,就头痛的昏过去了。我请了大夫,大夫确认这就是烂烂草。”
“这……”肃平王妃看向霍峥,“胥儿怎么会用毒害你,你们是兄弟啊,他,他怎么能对你下毒手。”
霍峥苦笑,“娘,这又不是他第一次害我了。”
肃平王妃再看了一眼那茶壶,想到自己差点毒死自己儿子,又气又恨,用力跺了一下脚,便要往外走。
“我去找他,必不饶他!”
“娘,我自会收拾他,您就别去了。”
“你收拾他是你的事,他骗我害我这事,我得自己跟他算账!”
肃平王妃不顾霍峥阻拦,气冲冲出去了。
阮轻芷让霍峥跟着,怕宋江胥一急眼对王妃下手。
霍峥也是这样想的,忙跟着王妃去了。
本来要一起用晚饭的,晚饭只怕也用不成了。
这边宋江胥江药草给了王妃以后就离开了,只是刚出府门就装上了副将李奎,之后他去哪儿,那李奎就跟去哪儿。
他知道这李奎是霍峥派来看守他的,防止他趁乱逃走。
“李将军,这青龙城虽遭了战乱,但好在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你看这几日,街上已有店铺开门了,贩夫走卒也开始了营生。我大齐国运仍在,不会亡的。”
宋江胥干脆等李奎上前,与他并肩走。
李奎是个大老粗,不会说话,道:“国运仍在,但也不会长久。”
宋江胥笑了一笑,“你这话背着我说也罢,当着我说,是不是太不把我这个太子当回事了?”
李奎撇了一下嘴,“我们只认世子。”
“以后他是臣,我是君,你们忠于谁?”
“自是忠于世子。”
宋江胥眯眼,“你这话简直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就大逆不道,反正我们西州军跟世子一条心。”
宋江胥叹了口气,“也罢,好在表哥一心向我。”
他左右看了看,走进一家馄饨店,跟店家要了两碗馄饨。他让李奎和他一起坐,而刚坐下不久,他便说去厕所,然后从后院离开了。
李奎原没多想,但等馄饨端上桌了,宋江胥还没回来,他这才意识到不对,赶忙往后院跑。
人果然不见了,他慌忙跑到街上。
此时天色暗下来,宋江胥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袍,李奎看到左边巷子深处隐约有一道白影,当即就追了过去。
他很快就追上了,不等开口,对方回身就朝他胸口刺了过来。
亏得李奎反应快,这才没有伤到,而紧接着,宋江胥又挥剑朝他袭击过来。二人打了上百招,那宋江胥又趁机逃跑了。
李奎赶忙追上去,拐过一个弯儿,竟然看不到人了。
他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就在他打算去禀报霍峥的时候,宋江胥从东边巷子冲出来,直指要害。
李奎慌忙闪躲,刚闪开,又一道白影从西边杀出来。
他着急应对,慌乱刺出一剑,不想竟刺中了对方。他愣了一下,见自己这一剑竟刺中了宋江胥胸口,而他随即倒在了地上。
“殿下,你……”
他忙蹲下来,想查看宋江胥伤势,可凑近一看,这才发现倒地的根本不是宋江胥。
“李,李副将,怎么,怎么是你?”倒地的人也一脸惊讶。
“刘子栋?怎么是你!”
“太子,太子说有人追杀他,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