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薄情吗?我不知道什么是薄情什么是深情。”秦意晚是真的不知道,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她这些,自然也不会懂司老爷子所谓薄情的定义:“我只是在做我身为一个天衍传人应该做的事情。”
她从一开始刚来到司家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使命。
也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司家的。
这里根本就不属于她。
她现在能住在这里还不是司老爷子看上她的玄学能力,然后能够维稳控制司遇吗?
她要是没这些能力,他会把她留在这里?
早把她赶出去了好吧!
司老爷子闻言,却觉得她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虚:“什么天衍传人天衍传人的?别弄你那些玄学术语来糊弄我!阿遇那小子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我要的是你的正面回答!”
开玩笑,他年轻时候也是年少轻狂情场厮杀过来的,会不懂她话里话外的转移视线?
“答案我刚刚已经给了,我就是不懂什么是深情什么是薄情。”秦意晚从头到尾都很明确自己的使命和目的:“而且司爷爷你别忘了,当初你留下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可以说已经很完美的完成了你交给我的任务,你现在却说我薄情……这题,有点超纲了吧?”
她压根不想回答这些问题。
偏偏她生活中遇到的问得最多的就是这些,真的很难绷。
司老爷子瞧见她真的一脸迷茫,心头涌过一股无奈,嗓音都开始变得很无力:“既然这样,那你还留在司家是干什么呢?继续享受司家带给你的一切人脉便利?”
如果她真的对自己的认知这么清晰的话,那他觉得她可能就是纯碎的贪婪。
贪婪,是人都会有的,但也别太过分。
凡事都得有个度。
“那是因为我不能保证司遇会不会再回到稚子状态。”秦意晚淡淡开口道,眉眼清冷绝尘,仿佛世间万物一切都与她无关:“不然他万一遭到反噬,以你们司家的权势地位,还不知道在背后把我蛐蛐成什么样。”
她现在也只不过是在努力做好自己应做的本职工作罢了。
闻言,司老爷子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过了不知道多久,才缓缓开口:“好,那我就明白了,我会跟阿遇说清楚,努力达成你的心愿。”
最后一句话,他其实有点气话成分在的。
就在他企图能不能让她对自己的孙子司遇回心转意时,秦意晚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他,就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秦意晚砰地一声关上自己的房门,背靠着门板,卷翘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掩盖住了她眼底的神色。
其实她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
从始至终,感情……就不是她一直留在司家的理由,利益才是。
以前她最讨厌最讽刺的,她居然现在也有往这个方向发展的趋势,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她必须杜绝。
一定是她最近跟这些人接触太多了,她可不能被这种思维所影响。
……
当天晚上,司遇照常下班,回到家之后,却发现司老爷子难得一见的坐在客厅里等他,而本应该坐在这里等他的秦意晚却不见踪影。
他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爷爷,怎么是你坐在这里?特地等我的吗?意晚呢?”
“哼!你还敢在我面前提这个女人?她把我们家害的还不够惨吗?!”司老爷子没好气的说,直接瞪了他一眼:“现在她翅膀硬了,跟徐九平合作了,都不把我们司家放在眼里了!”
她又跟徐九平合作了?
司遇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感到很不高兴,脸色也冷了下来:“她怎么又跟徐九平合作了……”
他下意识的呢喃,却成功让司老爷子眯了眯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就发现他们的多次合作行为了?!”
他一般不会过多的插手自己这个孙子的感情,但是也绝对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的走入自己的心魔里。
哪怕是秦意晚跟徐九平合开公司,他看在他不知情的份上也忍了,但是从他这句话看来……他先前也并非对此一无所知啊!
那么他这是在干什么?明知道她跟徐九平往来频繁,还允许她跟徐九平共同开公司?!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司遇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顿时不吱声了,只是眼眸间流转着几分心虚和不自在。
“那你当时既然知道他们之间关系非同一般,为什么还要同意他们两个人开公司?让司家失去独资的好机会!”
司老爷子简直是不能理解啊:“我见过帮人家数钱的,没见过像你这样明知道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
“你以为你这样做她就会感动吗?你以为你的行为是一种包容吗?我告诉你,你这样做不仅仅得不到她,反而是把她往情敌的身边推!她能够离开你的脚步又再度进了一步!”
什么感动?什么包容?
那都是他自以为退让就能够换来她的目光的一种假象而已!
哪有他想得那么深情!说不定人家都在他的背后嘲笑他!
这都是他自己的自我感动罢了!
司遇知道这件事爷爷迟早都会知道的,他不否认,也没办法否认:“爷爷,我不求什么理解不理解的,我只求意晚能够一直呆在我身边,我要的仅此而已。”
他要的不多,从头到尾,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个她而已。
这叫多吗?
“还仅此而已?你是被恋爱脑附身了吗?昏头了?分不清楚谁是谁非了是吗?”
司老爷子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给掰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做的:“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个仅此而已,人家也不愿意给你啊!”
说好听点,他这叫自我感动,说难听点,他这叫自作多情。
放哪里都无法被人理解的。
男人该强势的时候就得要强势,不然的话,你的女人心里都看不起你!
人都是慕强的。
秦意晚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