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他好像发现了夫人离开的事实了,怎么办啊?”
秦意晚离开的事情,别说是小糯米了,整个司家上下都忍不住为之震撼,他们也没想到秦意晚走得这么果决,更加没想到三少爷居然真的愿意放她走。
自从秦意晚离开后,徐成阳也开启了哄骗小糯米的模式,每次小糯米要找妈妈,徐成阳就说妈妈去工作了。
秦意晚的确是去工作了,但是谁能想到她的工作结束得这么快啊?
现在小糯米知道了,徐成阳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欺骗小糯米的理由了,只能上楼来找司遇。
司遇坐在书桌后面,淡淡的睨着他:“发现就发现了,他想要妈妈,让他自己去找,我是不会找的。”
昨天晚上,她的坦白已经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如何被她舍弃掉的。
很愤怒,很绝望。
他现在也根本没有这个心力去管小糯米了。
“可是小少爷他……”徐成阳担心的是小糯米接受不了,一想到老爷子的态度,他还是鼓起勇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三少爷,您就不能试着去联系夫人吗?就当是为了孩子也好啊!”
现实中,多少夫妻,靠着一个孩子来维系感情,乃至整个婚姻?
为什么他们就不行呢?
闻言,司遇的眸光更冷了:“为了孩子?管家,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孩子可不是我的,他是秦意晚带过来的,又不是我亲生的,你要我为了他向秦意晚低头?”
若小糯米是他亲生的也就罢了。
可偏偏他不是。
他只是秦意晚所谓的朋友的孩子而已!
是他当时向秦意晚妥协的产物!
“不敢不敢,我哪儿敢啊……”徐成阳看到他生气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说:“只是小少爷他老是这样闹,我怕是惊扰了老爷的休息。”
本来司老爷子近些年来的身体就不怎么好,人年纪大了,身体机能是会下降的。
闻言,司遇眼底的冷意更甚:“怕惊扰了老爷子休息,你就不能把他带到别的地方去?都来问我是什么意思?我是他的保姆吗?”
他心情本来就差,对这个孩子他心里本来就有点介怀,结果管家居然还敢跑过来问他这些?
管家什么时候这么没眼力见了?
“不是不是,少爷,我的意思是总是这样闹下去不是一个办法。”徐成阳见他薄怒的模样,就知道这次夫人可能真的跟少爷闹僵了:“小少爷他毕竟是夫人带来的,要不……让他们见一面?”
“只要小少爷见到夫人了,他就不会再吵再闹了。”
他只是提供一个解决问题的思路。
毕竟这个孩子是秦意晚带过来的,现在秦意晚离开司家了,留下这么一个孩子在这里……他以后可怎么办啊?
司遇手里转着钢笔,眼睑微抬,只是一眼就足够冷冽,连带着他周遭的气压都跟着低了几分:“你是不是忘了,秦意晚已经不是我们司家人了?结果你让她说见就见?”
他看起来就这么好说话?就这么软弱可欺?
“少爷,我没忘,我只是给您提供一个解决问题的思路,没别的意思。”
徐成阳感觉自家少爷越来越阴鸷了,脾气也越来越阴晴不定,尤其是碰上秦意晚的问题时,就跟暴雷一样:“秦小姐已经离开司家,自然不是司家人,但小少爷这样一直闹,我老是骗他也不是办法啊……”
他也不想这样,但是眼下的困难摆在这里,不解决不行啊。
“那就实话实说。”司遇手里转笔的动作依旧没有停,只是眉眼愈发的阴鸷暴躁:“实话实说之后看他是回到秦意晚身边去还是留在司家,让他自己选。”
这已经是司遇能够为小糯米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他没有把小糯米赶出去,也没有把他养废的打算,直接就让他自己做选择。
看看他是选择他这个爸爸,还是选择秦意晚这个妈妈。
他自己选。
徐成阳并不觉得把这个选择的难题丢给小糯米是一个好办法,相反,他觉得自家少爷只是在转移矛盾而已。
他这么做,就等于是直接让小糯米在爸爸妈妈之间选一个。
这对于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但徐成阳眼下没办法,他身为一个下人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听从司遇的吩咐,下楼去安抚小糯米。
然而小糯米又岂是那么好哄的?
在他把自己所有的玩具全都砸了个稀巴烂之后,才哭着说:“我不要爸爸妈妈分开!我要爸爸妈妈在一起!”
“小少爷乖……爸爸妈妈只是暂时性的分开,不会永远分开的……”
可惜他的言语在现实面前是那么的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
小糯米又很聪明,当即就反驳了:“管家叔叔你骗人!什么永远不会分开?永远不会分开的话爸爸妈妈怎么会是现在这个状态?”
别以为他只有三岁什么都不懂,实际上他懂得多着呢!
一开始他还真的以为妈妈只是出于工作而离开的,但是工作再忙也不会连回来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吧?
加上这段时间里,整个司家的氛围都是那种压抑而寂静的,种种现象都在表明……秦意晚已经走了。
“小少爷,既然你都已经这么清楚了,三少爷说您可以自己选择去留的问题。”哪怕这句话很残忍,但这是司遇的原话,徐成阳也不敢不说:“看看是选爸爸,还是选妈妈。”
小糯米的眼底蓄着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无辜,声音都透着一股哽咽的味道:“一定要……二选一吗?”
难道就不能都选?
他想要爸爸妈妈在一起啊!只有爸爸和妈妈在一起了,这个家才是真正的家!
不然什么都是虚假的!
“对,我跟秦意晚之间,你就只能选择一个。”
一道低哑而又深沉的声音在楼梯口处缓缓响起,打断了他们原本的对话节奏。
司遇站在楼梯上,单手插兜,看起来闲散又随意,声音依旧是凉凉的:“你选了她,就不能再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