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公平！
而且不论是她还是宁总，都觉得这个所谓的交换很不合理啊！
凭什么先人留下的罪孽要由他们来承担后果？！
“就凭你们想要靠这片土地挣钱！挣钱就得付出代价！”
秦意晚可从来没有强求什么，她只是将掩藏在这份秩序下的残酷说了出来：“人世间的一切都是有秩序的，所有的因果都是有轮回的，不是你觉得不公平就可以改变的。”
能说服鬼帝的也不是没有。
比如冥王，比如大魔头，甚至是魔道中任何一个能够跟鬼帝说得上话的人都可以。
但没有人去做这个出头鸟的。
而且他们是想要靠这片地界挣钱，本质上是有所求的，既然有所求，就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和后果。
很公平。
只是站在她的角度上，显得很不公平。
闻言，林秘书只觉得荒谬：“讲得好像你就是这个秩序的维护者一样……你说得这么好听，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气运去做交换？而是要用我们的气运去交换呢？”
说白了，不还是自私？
这个秦意晚，跟他们这些利己主义者有什么两样？
本质上都是同类人。
“因为这个受益人不是我，也不是我想要的。”秦意晚斜睨了她一眼，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你们总是想要用牺牲别人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利益，可能这个方式方法在你们的圈子里很好用，但在鬼帝面前不行。”
撑死了在职场上有点用。
真拿到冥魔鬼这三界里，就不管用了。
林秘书一脸唾弃的看着她：“呸！什么鬼帝？还不是你自己不想做才找这么多的借口？秦小姐，我以为您作为一个玄学大师，应该是有点功底和道德在身上的。”
“结果没想到，没道德就算了，连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也丧失了。”
她就知道这个秦意晚没有用的。
但是宁总很信风水这一套，结果还是……解决不了吗？
“你爱信不信，总之我言尽于此，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情。”
或许是职业特性的缘故，秦意晚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
“你与其在这里跟我义愤填膺，不如把我刚刚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你们宁总听，信与不信，不是你来决定，我相信宁总自有决断。”
宁总一开始在京城的时候，是十分迫切的希望她接这个单子。
想必也是对她寄予厚望的。
要是仅仅因为这个林秘书而放弃，岂不是太可惜了？
说完，秦意晚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徐九平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而是见秦意晚离开之后，跟林秘书说：“有些事，别轻易妄图干涉，这不是你们林家的私事，这是公事。”
公事一词，让林秘书不服气的脸色瞬间扭转，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徐总，就连你也帮她说话？”
“我不是帮她说话，我是帮整个宁城的商界和老百姓说话。”
徐九平说得风轻云淡，但薄唇吐露出来的字眼却是含量极重：“别因为你一人的自私而害了整个宁城。”
说完，他也随之而离开。
留下林秘书一人站在风中似笑非笑，司机看到林秘书那诡谲多变的脸色，吓得咽了一下口水，却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徐九平只在那停留了片刻的功夫，却很快被秦意晚察觉，但她没有说话，而是不动声色的说：“你刚刚是帮林秘书说话去了？”
“你都听到了。”
徐九平没有疑问，因为他知道自己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她，从他认识秦意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这一点：“我也只是劝她而已，毕竟这里世家林立，却罕见豪门，着实不是一个好现象。”
一般的城市，基本上都是豪门世家共存亡的，不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
而宁城却是世家和官方一同把控着，这确实是独此一例。
“我不懂你们豪门世家的规则，我只看到这个城市的历史人文感很厚重。”秦意晚看到这里跟京城完全不同的景象：“这里就不是发展经济的地方，宁城最适合作为历史文化名城存在，而不是一个经济大城。”
宁城作为过去的经济大城，它的存在就昭示着过去的那段历史，这就足够了。
别想着去发展经济，那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宁城经济好起来的时候，却恰恰象征着国内会产生动荡。
这是它的地理区位决定的。
徐九平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这些事情连你都知道，你觉得官方会不知道吗？但是现在能怎么办？你不发展经济，就注定你会因此而没落，这也不是官方想要看到的。”
这就是一个矛盾点，造就了宁城现在的尴尬境地。
很难去平衡。
“想要的太多了，就是这样。”秦意晚冷笑道：“什么都想要，最后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什么都想要刚刚好。
哪儿那么多刚刚好的事情？命运所有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就不是一般人能改变的。
除非是天命。
秦意晚跟林秘书之间的较量，宁总并不知道，但是秦意晚所说的话却被林秘书一字不落的全都汇报给了宁总。
宁总当即就打电话给了秦意晚，秦意晚还在跟徐九平回酒店的路上，她一看到是宁总的电话当即就接了：“喂，宁总，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秦小姐，我都听我秘书说了。”宁总没有正面回答她，但是他确实是很想要去解决：“您的解决办法都太费工时了，而且我们也觉得很不合理啊！”
他还想着年前就能够彻底解决呢！
结果现在倒好，别说是年前了，就是年后也不一定能够解决完。
更别提新一年的年度规划了，更是直接泡汤了！
闻言，秦意晚捏了捏有些疲惫的眉心，声音很是无奈：“宁总，合不合理，它的解决办法就这么两个，要么你拆了所有的房子改造公园，以此抚慰亡灵，要么你用你们自身的福泽和气运去维护这片地界。”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