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些话多少会安抚一下沈尧的情绪,谁知道沈尧听完以后更生气了:“所以呢?我就应该为她的感情生活而买单?我又不是她老公,我凭什么要给她买单?”
徐九平顿时不说话了。
确实。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秦意晚的工作,她把感情上的情绪带到了工作中去,这就是不敬业不称职的表现。
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见他不说话了,沈尧就知道他无话可说了,他冷冷一哼:“反正我撤资撤定了,你要继续跟她合作是你的事情,反正你俩这泥潭子我是不想参与了,这个项目结束以后我就撤资,也麻烦你把这件事如实告知秦小姐,再见。”
挂了电话,徐九平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苦苦一笑。
他何尝不想挽留呢?但是意晚最近的工作状态是真的差,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他根本无法反驳。
他只希望,撤资的事情不要传出去才好,要不然的话,会对秦意晚的声誉有着不小的影响。
……
秦意晚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她只知道挂了电话以后,沈尧很快就让人发来了机票的信息,时间是第二天早上八点,由京城飞往宁城最早的一班飞机。
由于是早班机,所以秦意晚很早就睡了。
翌日早上,秦意晚起床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的,哪怕是卧室里没有开灯,她仍旧能够凭借着对环境的熟悉而悄然下了床。
可是她莹白的小脚刚踩到高档的羊毛地毯上,背后就响起了司遇那不冷不热的嗓音:“这么一大早,你起这么早,是想要去哪里?”
秦意晚的身躯蓦然一僵,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早醒来:“你醒了?”
“我问你,这么早是打算去哪里?”司遇的声调仍旧是没有变,漆黑的眸子在没有开灯的卧室里显得更加黑暗:“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
别想着转移话题。
闻言,秦意晚缓缓转身:“去宁城,把那笔没有完成的单子结尾,宁总已经给我最后期限了,我不能言而无信。”
这笔单子,本来就是她生病前接的,还是签了合同盖了章的,要是违约了,那笔违约金高达八千万,是她怎么也赔不起的程度。
“所以,你还是跟徐九平一起去?”司遇心中的那根刺,仍旧是没有消除,声音仍旧透着几分介怀:“你就这么放不下他吗?值得你一大早就跑去宁城?”
秦意晚皱了皱眉,有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谁说我是跟他一起去的?我这次是一个人去,跟他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也消失好久了,这次是沈尧打电话给我通知我的。”
就连她这次去宁城的机票,也是沈尧让人安排订的。
怎么扯也扯不到徐九平身上。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司遇的嗓音比刚刚平静安稳了不少:“还有,你所说过的承诺还算数吗?”
闻言,秦意晚有些懵了:“什么承诺?”
司遇的脸色沉了沉,嗓音倏地变得有些不悦:“那个你说这次会是你跟徐九平最后一次合作的承诺。”
她连她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果然在意得紧。
“当然算数。”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既然我承诺了,我就一定会做到,不会食言的。”
事实上,就算是她没有说过这个承诺,她也打算在这次合作之后跟徐九平一刀两断了。
对,不是疏远也不是疏离,是一刀两断。
这么久的朋友,帮助她走到今天的朋友,她是对不起他,但是她怕她再不做出行动,恐怕自己身边连一个能够愿意相信她的人都没有了。
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闻言,司遇的脸色好很多了,将自己的身子往被子里埋了埋,声音有些闷闷的:“好,我坐等着你这笔单子的结束,你可以走了。”
他略显冷淡的嗓音仍旧能够看得出来他还余怒未消,但已经不再是怒气冲冲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股冷淡又疏离的感觉,无形之间将两人之间本就相近的距离拉得更远了。
秦意晚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然后拿着一片面包和一杯牛奶直接就出门了。
司机早就在她昨天的授意下在门口等着她了。
她上车后,看到并不是司家的老司机,而是管家徐成阳的时候,都愣了一下:“管家?怎么是你送我?”
“哦,是老爷的命令让我负责送您去机场的,所以我一早就在这里等您了。”
说着,管家已经发动引擎,黑色的迈巴赫迅速驶离了这里。
车厢内,秦意晚闭目养神之际,徐成阳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后视镜内的秦意晚,忍不住开口道:“三少奶奶,我们家三少爷从小就无父无母,他是被我们家老爷子带大的,所以有些时候说话可能没有顾及到您的感受,还请您见谅,多多包含一点。”
话音落下,秦意晚柳眉微蹙:“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无父无母。
他怎么会无父无母呢?她是有父母,有家不能回。
那么他呢?他是什么情况?
“因为我看得出来,三少爷很重视很在乎您。”徐成阳一边开车一边不动声色的看她,见她的脸色没有异样他才大胆的开口:“即便您不在乎他,但,至少也别伤他的心。”
秦意晚当初是他亲自从萍水村接回来的,看得出来秦意晚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但是最近的传闻确实是对她太不利了。
哪怕是他这个一开始就认识她的人,也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闻言,秦意晚瞬间睁开眼睑,忍不住苦笑道:“管家,你错了,我其实很在乎他,我只是不懂得该如何维护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她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结过婚,如何维系和维护两人之间的关系,是让她感到很苦恼的一个难题。
“如果您不懂得如何维护,但至少应该懂得如何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徐成阳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这句话,但他怕自己再不说的话,恐怕就没机会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