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白玉见她还不愿意相信,漂亮的眉目皱了皱:“你看我像是会随便吓唬人开玩笑的人吗?”
这种大事根本就不是随便说的,包括她对秦意晚的提醒,也是在命定的时间才能够告诉她。
闻言,秦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我能不能停下修行的脚步?以此来减慢我师父散尽修为的进程?”
既然师父的生命是与她的修行之路呈高度相关的,那么只要她的修行进程停下来,师父是不是就不会因为散尽修为而死呢?
白玉却摇了摇头:“恩人,生死皆有命,即便你停下修行的脚步,成玉的生命也会有到头的那一天,这就是他的命,包括安排你进入司家,也是他完成的任务之一,他的任务完成了,命数也就到头了。”
“所以即便你停下自己的修行脚步,他也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的改变。”
秦意晚的心蓦然一痛,怔然得无法言语,眼眶瞬间就红了,眼底蓄着泪水,却强忍着不愿意掉落:“那我师父都救不了,我修行还有什么意义?我成仙又意欲为何?”
她修行成仙,就是师父告诉她,这是她的使命,要她除魔卫道,守护人间。
“就像成玉是卫道者,是你上一世的传人一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
白玉眼见着浴室里的男人快要穿好衣服出来了,她才意有所指道:“对你男人好一点,在最后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只会是他。”
在最后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只会是他。
这是什么意思?
当秦意晚想要再度询问白玉的时候,白玉已经化为一抹玉灵,再度钻进了白玉里去了,随即,她放在盒子里的那块白玉瞬间变成了正常的色泽,再无刚刚的光亮了。
秦意晚还想找白玉出来问清楚的时候,她的背后就响起了男人那不咸不淡的嗓音:“你在找什么?白玉吗?”
“你知道?”秦意晚似乎有点没想到,毕竟他上一次看见白玉的时候,还是他稚子状态的时候。
她并不能确保静止符的会不会因此而损伤他的记忆。
司遇轻轻颌首:“当然知道,你忘了我在白玉第一次化形的时候看见过吗?我当时还问你她是谁。”
当时她还跟他说不要说出去,所以他也一直很遵守诺言,没有说出去。
“你稚子状态的记忆,你全都记得吗?”秦意晚忍不住问道:“一点点都没有丢失?”
当初她刚刚被请回司家,就是为了治他的稚子状态,她还记得他当时一声一声的叫自己姐姐,可惜他变得正常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么软儒儒的司遇了。
真实的司遇,更加冷漠无情。
司遇感觉她问的问题都有点奇怪:“没有丢失,我全部都记得。”
没有这些时日以来的点滴滴滴,他又怎么会这么依赖她?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什么都知道。
白玉说得对,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秦意晚的沉默不语,让司遇疑惑:“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秦意晚笑得很勉强,眼里全然都是担忧:“只是有点累了。”
她终于明白她需要接纳司遇,才能够修行成仙的。
师父曾经提醒过她,但是她当时什么都不相信,坚持自强自立,什么都要自己来,结果就是一败涂地。
不仅仅是伤了他,还伤了她自己。
她终于听劝了一次。
看得司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赶紧洗澡睡觉,这段时间好好在家养养,不许出去接单子了。”
“沈尧都撤资了,我哪有那个精力去接单啊?”秦意晚的账户都被清空了,只能靠司遇给的那张黑卡当生活费,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着实让她感觉有点不好受。
还是自己赚的钱花得自在。
司遇觉得她说的就是钱的事儿:“不就是钱吗?沈尧撤资了,我给你加大投资,你把沈尧撤资退股的那部分股份给我不就行了吗?”
他还以为是出了多大事儿呢,原来是为了钱。
钱他多的是,闭着眼睛给都可以。
“好。”秦意晚突然间改变决定了,与其让这部分股份落在别人手里,不如放在自己老公手里:“这样你就是我们公司的第一大股东了。”
第一大股东的话语权很高的,基本上她接什么单子,他都有权利知道。
之前她不愿意这样做就是防止两个人将来万一分开了,财产分割起码清楚一些,不用像其他富豪夫妻一样做婚前财产公证签婚前协议。
但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因为这部分股份有很多人盯着,沈尧刚刚撤资退股,秦崇海就已经拿着入股书来找她了,谁能想到接下来还会有谁想要入股?
尤其是现在天衍玄学公司已经名震全国了,名扬京城,是一块大肥肉。
谁都想上来啃上两口的那种。
而司遇是她的老公,现在他们之间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跟当时那种她暂住司家的情况不一样了。
都已经是夫妻了,就必须要给予信任。
没有信任的夫妻,都走不长久的。
司遇对于她的改变,是真的感到很窝心,就连一向冷然的薄唇都染上了几分愉悦的弧度。
第二天一早,司遇就让人律师送来了入股书以及一笔高达三亿的资金。
负责的律师跟她讲好了条件之后,直接要与她签字。
秦意晚在听说三亿的资金之后,才惊呼道:“三亿?当初沈尧投资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呀!这几乎是几倍了,不行,这不成敲诈了?我会被人指责的,我不能收。”
她迄今为止,接过最大的一笔单子,就是八千万的那笔宁城官方的单子。
加上宁城官方那另外给她奖励两千万,加在一起也就一亿。
哪里受得起三亿的价格?
她受不起的!
“三亿是我们司总给您的心意,司总说了,结婚的时候他没能给您什么,这次三亿,多出来的溢价就当是给你的彩礼了。”律师仍旧是劝她收了:“夫人,您还是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