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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屿哭得更可怜了,巴巴地看向随春生,看得随春生也不忍心,心都化了,拿手帕给她擦了擦泪水。
可毕竟长痛不如短痛,下定决心后,随春生那双有力的手,狠狠扼住宋屿的小腿。肌肤相贴的那一瞬间,随春生的手颤了下,情不自禁地想要拥有更多。
他回过神来,压抑住自己的这种想法。
只是,握住她小腿的手却控制不住地加重,再加重……
于是等吴大夫再上药的时候,宋屿的腿就动弹不得了,吴大夫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才对吗?”
她动作流利,三下五除二地就上好了药,又缠上一圈绷带。
吴大夫拍了拍手,收拾好东西:“好了,小姑娘,是不是不疼了,我给你还上了止痛的药。”
宋屿抽了抽鼻子,“还是疼。”
“还疼?不应该啊……”吴大夫自言自语,哪里出问题了?
“你哪里还疼?”
“伤口下……下面一点点”,宋屿抽抽搭搭。
“下面?”
吴大夫皱着眉看去,只见两条小腿那里的皮肤都有一圈红手印。
“……”
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吴大夫狠狠朝随春生后背拍了一巴掌:“傻小子,我让你按住她,你使那么大劲干什么!都给人按红了,能不疼吗?”
随春生:“……”
他也不是有意的。
知道是随春生干的好事后,宋屿哭得更大声了,鼻子一抽一抽的。
“我今天命好苦。”
“老天爷为何从未厚待过我!”
一个两个的都是戏精。
吴大夫沉默了,开始撵人:“药上好了,拿瓶碘酒定时抹抹就好,你们赶紧走吧。”
“我后面还有病人等着呢。”
随春生往外看了一眼,走廊里等着的也是一对夫妻,看上去比之前那对还要甜蜜,两个人恨不能贴在一起。
“……”
不敢再多看,随春生拿着她开的单子拿完药,就赶紧扶着人离开了。
从医院大厅出来,宋屿气呼呼地摆开他的手:“不要你扶。”
她还没忘了他干的好事。
随春生看着她,接着好像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
宋屿愣了,还真走了?
他的背影坚定,连一丝留恋都没有……她心里一咯噔,突然就心里不平衡了。
他不知道女孩子喜欢口是心非吗?
而且他把她腿都捏红了,到现在还细细麻麻地疼,她发点脾气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结果他一点也不念旧情,就把她孤零零扔在这里。
“男人果然靠不住。”
宋屿磨了磨牙,骂骂咧咧:“随春生,大混蛋!”
正想着,男人无奈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我怎么又成混蛋了?”
宋屿微怔,转身看到了他的身影。他没有走,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见她看来,男人把东西递过来冲她摇了摇。
“吃不吃?”
那是一串糖葫芦,透亮的糖浆包裹着鲜红的山楂,在空气中散发着酸甜的味道,轻轻松松就能勾起人的食欲。
宋屿声音卡了一下,问他:“你刚刚是去买糖葫芦了?”
“对啊,你喜不喜欢吃?”
“怎么还哭了?”
看到她眼角的泪水,随春生指尖微动。他记得很清楚,刚才走的时候,那里还干干净净的。
是因为他刚刚的离开吗?
宋屿觉得丢人,接过糖葫芦狠狠咬了一口。
仗着长得高,随春生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地打听:“你以为我是去干什么了?”
宋屿说不出话了。
她总不能说,她以为他走了,在心里把他从头到尾骂了一遍,骂出声的那句还被他听到了。
她不出声,随春生也不勉强,他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烤红薯,送到她面前。
“我没有走,只是惹你生气了,总要赔罪道歉的。”
“你原谅我好不好?”
刚出炉的烤红薯软糯香甜,宋屿掰成两半咬了口,她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红薯,闷闷嗯了一声。
“原谅你了。”
想了想,她把另一半烤红薯递给他,随春生摆了摆手:“我不吃。”
宋屿瞪圆了眼睛:“我让你帮我拿着。”
谁给他吃了?这是他的赔礼,自然全都是她的!
随春生尴尬地接过:“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宋屿点点头:“好。”
……
这是随春生第一次来到她家,几层楼高的职工住房,他骑着车,远远地看到了大门。
“从这个门进去吗?”
“不是这个,是另一个门。”
宋屿还是给他指了北边的大门,谁知道那个林峰那个变态会不会还在那里蹲着。
车骑进住房区的时候,刘爷爷还在岗位上守着,他看人陌生,拦住了车:“你是哪家的小伙子?”
“刘爷爷,是我。”宋屿从后座探出头,朝他打招呼。
刘爷爷恍然大悟:“是宋家闺女啊,你下班了。”
“下班了,您是不是还得等会儿?”
“换班还得一会,这是你……”他手指着载她的人,也没听说宋家闺女和哪家小子结婚了啊。
“我同事,我今天腿不小心受伤了,所以他就送我回家。”
刘爷爷噢了一声,宋屿又和他聊了两句,就让随春生骑车离开了。
“就是这栋楼。”
随春生不语,拐了个弯,把车停下楼下。宋屿下了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这会儿有些高冷。
有点像他们在审讯室的样子。
这样想着,她也问出来了:“你怎么了?”
随春生看着她,似笑非笑,似乎就等着她问这一句话呢。
“我们是同事吗?”
原来是因为这事。
眼下这场景,他说这话总有股兴师问罪的意味,宋屿眨眨眼睛装无辜:“都是为人民服务,怎么就不是同事了?”
狡辩。
随春生哼笑一声:“那国家领导人还是为人民服务呢,你和人家也是同事?”
“人家我可高攀不上,但你只有你这么一个‘同事’,别人相当还当不上呢。”
朋友可多了去了,哪个关系更特殊,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