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金兵在阿敏的统领下,进展迅速,不到一个月就将朝鲜国王撵到小城里苟延残喘,不得已同其议和。
阿敏提出一系列苛刻条件,其中一条就是朝鲜必须派出大军,攻击海岛上的毛文龙部。
朝鲜那边得罪不起金人,其实更拿东江军毫无办法,金人派来了监军,不得已只好凑了十几艘船到皮岛周边巡弋,寻觅战机。
毛文龙带领大军正登岸与金军纠缠,皮岛上也留下五千大军。其子毛承禄招募民兵助战,构筑防御体系。朝鲜军远远观望,不敢上前。
那金人监军强令朝鲜舰队开炮攻击,自然是小看了岛上的实力。东江军士兵钻进坑道,墙洞里防炮,朝鲜军命中者寥寥无几,只好继续抵近射击。
岸上明军开始释放“水底龙王”,它是一种定时爆炸漂雷。外壳是使用熟铁打造,重4~6斤,内装火药。
上缚信香引火,香的长短可根据敌船的远近而定。外裹以牛脬密封,再用处置过的羊肠引到水面通气,上用鹅雁翎作浮,不致熄灭火种。
将绑缚在木排上,用石头坠入水中,顺流漂去。碰撞到朝军船只时香火燃尽,巨响从船底传来,将那木船生生撕出一个大洞。
战船大量进水,迅速倾斜。吓得士兵脱掉铠甲,跳进冰冷的海水中,拼命向附近的船只游去。
水雷四处爆炸,最终击沉两艘,重伤两艘。加上皮岛上的红夷大炮开始发威,朝鲜将领立刻命令撤退。
东江军正要登船追击,却被毛承禄叫停,实在是担心是金人的诱敌之计。那金人在北岸虎视眈眈,也是不得不防。
朝鲜败军正想就此撤退,那监军却坚持继续攻击,无奈只好扫荡沿岸小岛,獐子岛、鹿岛均有少量驻军,待朝鲜军上岸,隐蔽伏击,虽说最终还是不敌,但也让金人受了不小的打击。
尤其是那金人监军登岸祸害妇女时被农户所伤,等发现时依然奄奄一息。
朝鲜将领继续请示是否回去,那监军想起商人报信,几个金人的命就是在海洋岛上没得,非要报海洋岛之仇。
考虑到距此不远的金州卫不过才两千多人,还被江东军抽走大半。
于是兵分两路,一路主力向金州卫进军,另一路派出两艘舰船,向海洋岛进军。
这日,正是凌卫明大喜的日子,经过陈世南同意,就在海洋岛上办起了婚礼。
凌卫明本来就没多大心气,能有个老婆已经是感谢天感谢地了,装模作样地推脱几下,就同意了孙永说得媒。
岛上这些日子办的风风火火,远近的客商听说凌卫明专收些古董字画、中药书籍、鱼虫鳖虾,不远百里都要雇船来此交易。
陈世南光是收税都收得手软,岛上百姓也大为受益,听说凌卫明要办喜事,放下活计就来兵营帮忙。
凌卫明光是猪肉就买了上千斤,酒水也摆满了几间院子。从金州卫请来的大厨专门做宴席,请过往客商和岛上百姓吃饭。
只见那小小的官道上摆满了桌子,不够用的时候,百姓摘了自家门板、板凳来充数,难得这大灾之年,能吃上这么丰盛的饭菜,岛上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凌卫明托老丈人的面子,请来了金州卫的周千户当主婚人。
千户也是看北边战事焦灼,自己这金州卫远离战场,哪那么容易出事,陈世南当年对自己有举荐之恩,这次参加他女儿的大婚,怎么说也推脱不过的。好在就这一天,忙完回来就是。
匆匆带了五个随从,来到这海洋岛。
不曾想这凌卫明不过两三个月时间就将海洋岛变了模样,各处商业兴旺,比自己的金州都要富裕。这小子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结交凌卫明。
正宣布新人拜天地之时,随从来报,有战船靠近,看形制不像我大明战船。千户立时就慌了,忘了主持下一步。
凌卫明见状,上前一把将他按坐在座位上,喊道:“大人勿惊,岛上安全方面早就做好准备,,且走完流程,小侄这婚礼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千户尴尬一笑,只好继续喊道:“二拜高堂!”
凌卫明自称父母双亡,这个流程也就只好拜了陈世南一人。
好不容易将新娘子送进洞房,凌卫明来不及多待,随便挑了红盖头,换上了便装。
给陈思雨递上一把精致的手枪,简单教学了一下,叮嘱道:“思雨,外面出事了,我得去应付一下,要是碰上事,只管开枪,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敢欺负你只管杀了便是!”
陈思雨知道自己丈夫是干大事的人,拉着他道:“你老婆也不是吃干饭的,我陪你一起玩命!”
凌卫明哈哈大笑,道:“这才是我凌卫明的老婆,好样儿的,你就在后面组织好老弱,藏好,别让人欺负了就是。好好等我回来,咱们还要洞房花烛夜呢!”
说完猛地在新娘子脸上亲了一口,起身离开。
孙永此时已经召集了护卫队和军户,等待凌卫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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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卫明道:“不要着急,放这两艘船进港。三门虎尊炮隐蔽好,等待命令。一旦不对就开炮抢船,要是人家没有硬来,咱们也不许来硬的!”
众人领命,坟头开始布置起来,一方面召集岛上青壮作为后援,一方面安排炮兵、火铳手守住港口入口,随时准备封锁港口,瓮中捉鳖。
千户此时已经悄悄准备登船逃离此地了,被凌卫明看到,忙上前拉住笑道:“大人这是何处去啊?小侄都还没有跟您喝几杯酒,感谢您的大恩呢?”
千户焦急地向港口外张望了一下,道:“贤侄,喜酒还是改日再喝,刚接到战报,我那金州卫有敌人来袭,去晚了恐怕要出大事。就此告辞了,替我向陈大人问好。”
凌卫明冷笑一声,紧紧拉住他的胳膊道:“大人,敌人已经来了,此处的进出口只有这一个,现在出去那不是正撞人枪口上了,还是回来在做计较吧!”
千户直起身子,朦胧中看到敌船,只好硬着头皮再回到岸上,找了间屋子就藏了起来。
凌卫明则带着几个士兵登上小船,出了港口。接近朝鲜船只时,凌卫明喊道:“此地是东江军辖区,无路引介绍一律不得进入!”
那朝鲜军官慌乱一阵,还以为自己被人包围了,仔细一看四周,就孤零零的一只小船,命人偷偷准备开枪。
军官道:“我等船只碰上了礁石,希望在您这里歇息几天。”
凌卫明道:“哦,你们是朝鲜人吧?毛总兵官与你们素有联系,听说遭了宰,被鞑子攻打,眼下战事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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