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集身着平民衣服,却在汉阳军中畅行无阻,毕竟他在军中威望颇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一把拉住陈思明,说道:“小将军,回来,夫人那边已经没事了。”
郑集走上堂来,向凌卫明禀报:“大人,夫人已经平安无事了。东厂探子共有十二人,男八名、女四名,他们在半年前就通过各种途径混入府中,现已全部查明抓捕。
其中当场服毒自尽十人,只剩下两个被抓获,还需要审讯吗?”
凌卫明听到夫人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姓曹的,祸不及妻儿!你竟敢这般对我!那俩探子不用审了,拉到院子外杀了,用机枪杀!”
陈思明大声应道:“是!”随后,机枪声再次欢快地响了起来,那声音如死神的咆哮,令人胆寒。
凌卫明将小型加特林摆放在桌子上,对着房顶先试了试手。只见一串子弹如流星赶月般快速喷射而出,所到之处,头顶的瓦砾纷纷被打得噗噗掉落,灰尘弥漫。
凌卫明见状,微微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啊,初次使用,拿房顶试了试手。各位放心,这加特林威力巨大,定能让你们舒舒服服上西天!”
此话一出,吓得洪承畴的亲兵们当场跪下一大半,他们面露惊恐之色,苦苦求饶。
凌卫明看着这些跪地求饶的亲兵,心中并无杀意,说道:“你们不像那些监军,并未犯下什么大罪,杀了你们也无济于事,滚吧!”
这些亲兵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大堂,出了院子便开始狂奔,生怕凌卫明反悔。
陈思明带着士兵上前,将剩下的人全部捆绑起来。凌卫明下令,将这些人带到集市,砍头示众。
然而,话音刚落,院子外传来一声高喊:“刀下留人!”
众人循声望去,待来人走近,凌卫明这才看清,原来是孙承宗来了。
凌卫明心中不满,大声喊道:“督师大人,你是来杀我还是来抓我的?”
孙承宗神色凝重,说道:“老夫特来救你的!”
凌卫明却不以为然,冷笑道:“如今连皇上都派了太监来杀我,大人何必自欺欺人,你也救不了我。还不如就此反了!”
孙承宗闻言,脸色一变,呵斥道:“胡闹,怎能见了个太监,就认定是皇上的意思?曹化淳,今天派人去为难总兵夫人,可是皇上的意思?”
曹化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涕泪横流,以头抢地,哭号道:“皇上着实并无此意啊,只是遣我来监视总兵大人而已,一切皆是我的过错,我不该自作聪明,如今甘愿向总兵大人赔个不是。
大人试想,今日若是因我而逼反了您,我那些故旧亲朋必定在劫难逃,全都要遭殃啊。还请孙大人慈悲为怀,帮忙在皇上面前求个情吧。”
孙承宗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曹化淳,又沉沉问道:“你的那些爪牙可曾对总兵家属有过什么不轨行为?”
曹化淳身子猛地一震,连忙摆手道:“万万没有啊,大人明鉴。他们仅仅是汇报情报罢了,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会采取任何行动,绝不敢有丝毫冒犯。”
凌卫明眉梢微微一挑,看了一眼郑集,见他轻轻点了点头,心中这才渐渐有了数。质问道:“曹化淳,皇上为何对我不满啊?为何要派你等这般监视我?”
曹化淳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惶恐,道:“大人,这自古以来,封疆大吏身边大都会有朝廷派来的密探,此乃是不成文的规定。
只因总兵大人的金州发展太过迅猛,便有大臣向皇上进言,建议收回朝廷所有,如此一来,国库便能有所进项。
这般的话,便不至于再向中原几省征收辽饷了,民乱自然而然也就被平息了。”
凌卫明嘴角浮起一抹苦笑,笑声中满是苦涩与自嘲:“说到底,还是为了那黄白之物。不收几省辽饷,却专门来打我金州的主意?真不知我这里乃是敌后之地!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出的这等馊主意?”
曹化淳双唇紧闭,不敢言语。孙承宗见状,赶忙打起圆场道:“好了,此等朝廷机密就莫要再去追问了 ,今日曹公公所言已经够多了。放他回去吧!”
凌卫明冷哼一声,厉声道:“曹化淳,你给我管好你东厂的这些杂碎,若再敢跟我汉阳军作对,门外的那些碎尸便是你们的下场。滚吧!”
陈思明这才快步上前,将绑在曹化淳身上的绳子解了。曹化淳如蒙大赦,赶紧连磕了几个响头,而后匆匆带着护卫逃离了府衙。
此时,大堂内只剩下洪承畴的手下,以及一帮低级文官。他们瑟瑟发抖,面如土色。他们心中暗自叫苦,自己才刚来此地,尚未办什么事情呢,如今却要冒着杀头的风险,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孙承宗缓缓上前,亲手给洪承畴解了绳子,将其扶到座位上。他语重心长地劝道:“今日闹到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洪大人可有何感想啊?”
洪承畴此刻哪里还敢狂傲,他深知自己手中无兵,仅凭一个华而不实的巡抚官位,根本无法压制凌卫明。
他深吸一口气,道:“督师大人,此事是下官有错在先,待回到京中,自当向皇上如实言明此事,甘愿受罚。我等皆是大明臣子,万万不可做出仇者快亲者痛之事。凌总兵,我这里向您赔罪了!”
言罢,他便躬身行了个大礼,极为恭敬。洪承畴既已给出台阶,按常理而言,凌卫明此时便应该顺势而下,好言抚慰,两方握手言和,把酒言欢,留下一段佳话。
洪承畴眼睛紧紧盯着脚下的地板,静静地等着凌卫明上前将他扶起来。
可不曾想,他等得手都举累了,凌卫明却依旧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
孙承宗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轻轻用脚踢了凌卫明一下,同时使了个眼色。
凌卫明没好气地翻了下白眼,不情不愿地说道:“洪大人,此事我也有错,今天杀了你许多手下,那就到此为止吧。
即刻离开此地,中原大地如今尚有诸多战事,那里才是你升官进爵的最佳途径。”
洪承畴听闻此言,终于露出了一丝笑脸,连连点头称是:“无妨,这些畜生一向欺压乡里,不干人事,死就死了。只是……”
孙承宗立刻打断他的话,道:“凌总兵既然都这么说了,你就见好就收吧,莫要再提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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