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卫明微微皱眉,神色坦然地回道:“皇上,臣一切所作所为,皆为替大明镇守边疆。
近几次交战,臣之所获皆是毛文龙的数十倍之多,且臣绝无他虚报粮饷的弊病,即便不说有功,可也不至于被问罪吧?”
崇祯伸手,指着书桌上那厚厚一摞奏疏,无奈地说道:“爱卿且看,这些全都是弹劾你的奏疏。明日你进宫,朝堂之上定会再有一场辩论,爱卿可要提前做好准备。”
凌卫明听闻,心中不禁一凉,这崇祯方才还和颜悦色,温暖如春,转眼间便摆出如此薄凉之态。
他心一横,索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自问所作所为对得起大明,亦对得起陛下,至于那悠悠众口,臣也只好随他们去了。”
崇祯见他这般态度,不禁恼怒,猛地一拍桌子:“就是你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本是几句话便能应付过去之事,你却偏偏要事事硬刚。
那些文官所求不过是个颜面,而你却丝毫不让,他们焉能不逮着机会往死里整你。此次朕自会替你说情,但你这态度定要改过来。”
凌卫明满脸不耐烦,随口应道:“行行,以后他们便是往臣脸上吐唾沫,臣也忍着便是。”
崇祯面色稍缓,接着说道:“尤其是招远山地一事,朕至今都未弄明白,不过一块坟地而已,爱卿为何非要占着不还,徒留人口舌。
那招远杨家与东林党关系匪浅,他们一旦联合起来,谁人能与之抗衡。朕之意,明日爱卿便将地还了,就此了事。”
凌卫明听闻,忽然笑道:“皇上,此事并非那般简单。那山地之中实则藏着一个巨大的金矿,臣特意派兵守卫,便是为了能多为皇上留下一份丰厚财产。
皇上您想想,这些年户部屡屡以军饷不足、税收短缺为由,削减向皇宫的支出用度。
致使皇上您都身着打补丁的衣服,臣等做臣子的见了,实在是于心不忍。若不留下些进项,皇上与娘娘往后的日子,真不知要如何熬过。”
崇祯一听“金矿”二字,猛地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金矿?爱卿此言可是千真万确?你且估算一番,此金矿能产出多少?”
凌卫明镇定地回道:“初步估算,每年可产黄金十万两。且附近尚有金矿仍在继续勘探开发之中,这产量日后或许还会继续攀升。皇上若是同意。今后金矿收益咱们四六分成,您六我四!”
崇祯顿时精神大振:“若是如此,爱卿定要替朕守好金矿。爱卿有所不知,户部今年总体收入不过两千万两,然支出却高达两千一百万两。
九边之地所欠军饷累积已然达到了九百六十八万两之巨……当家难啊……”
凌卫明听着崇祯滔滔不绝地大吐苦水,心中暗自思量,此刻自己这性命之忧,怕是已然解除了大半。
若不是自己有这搞钱的本事,今日说不定真会被崇祯治罪。
如此这般,等了许久,崇祯终于说得倦了。凌卫明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仍在坚持。
这时,王承恩上前轻声催促道:“皇上,时辰已然不早了,明日还有朝会……”
凌卫明最终拍板:“皇上实在太辛苦了,臣愿意再让出一成。宫里占七成,辽东占三成!”
崇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爱卿辛苦了。快回去歇息吧!”
凌卫明闻言,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一眼王承恩,随即向崇祯行礼道:“皇上,臣这便告退。”
崇祯面容凝重,目光落在王承恩身上,沉声道:“王承恩,朕命你护送凌卫明出宫,务必保其周全。”王承恩赶忙领命,带着凌卫明踏上出宫之路。
行至途中,凌卫明从怀中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执意要塞到王承恩手中。
王承恩见状,连连摆手,推辞道:“凌大人,这可使不得。”
凌卫明却不依不饶,硬将银票塞到王承恩手里,说道:“公公,您就莫要推辞了。公公在宫中侍奉皇上,日夜操劳,勤勉有加,从无半分差池。
皇上龙体安康,社稷方能安稳,这其中公公的功劳自是不可磨灭。凌某对公公的敬意,皆在这银票之中,还望公公笑纳。”
王承恩见推脱不过,只好无奈收下,叹道:“也罢,看凌大人这般热情,咱家若是再拒,倒显得不近人情。
不过,咱家瞧凌大人这性子,似是个爱惹事的主儿。也罢,若是日后能帮大人遮掩一二,也算是报答大人今日赠银之情了。”
凌卫明连忙谦逊地说道:“公公这是哪里的话,我凌卫明绝非那等势利之人。
公公一向忠心耿耿,我等臣子皆看在眼里,心中敬佩不已。岂会等到有事才来孝敬公公?”
王承恩听了,不禁笑出了声:“皇上刚才还念叨着凌大人为人执拗,如今看来,凌大人这嘴上功夫也是了得,说起好听话来,倒是让人心里舒坦。”
凌卫明微微拱手,正色道:“公公莫要小看我。我凌某向来敬重有德之人,不论其官位高低。就说那朝中的周延儒,身为首辅,却总是无端找我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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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明日公公且瞧着,哪怕他是首辅,若是他行事不公,凌某该骂还是要骂。”
王承恩嘴角微微上扬,假笑几声道:“凌大人,您还是多遵皇上旨意,行事谦虚些为好。
如此,皇上处理朝事也能顺遂许多。好了,这就出宫了,咱家便不多送了。”
凌卫明赶忙行礼:“公公慢走。”
出了宫门,早已在宫外等候多时的两个卫兵心急如焚,见凌卫明出来,急忙上前将其护送至马车旁,他们心有余悸,生怕再次遭遇刺杀之事。
次日清晨,天色尚未破晓,陈世南与孙传庭便早早起身,穿戴整齐官服,在凌府焦急等待着凌卫明,准备一同进宫。
凌卫明还在睡梦中,便被一阵催促声唤醒。他睡眼惺忪地摸出手表一看,不禁惊呼:“乖乖,这才四点啊!”
陈世南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催促道:“四点已不早了,再磨蹭可就晚了。还不快些起来。”
几个下人听闻老爷子的吩咐,急忙上前为凌卫明穿衣洗漱。
一番忙碌后,将凌卫明塞进马车,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宫门外,早餐小贩们早已摆好摊位,热气腾腾的饭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们正等待着散朝后的大人们前来享用。
凌卫明坐在马车中,只觉肚子饿得咕咕叫,实在难以忍受。他坚持让马车停下,说道:“不行,我得吃点早餐再进宫。”
陈世南皱起眉头,劝道:“做臣子的,理当在大殿等候一两个时辰,以表对皇上的尊敬。你若是吃好喝好再去,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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