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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水到鱼行

她擡起胳膊,慢悠悠地解腋下的扣,还特意背过身去。

急煞人!

想上手吧,里头这件他没沾过,不知道从哪下手,担心越帮越乱。他只能耐心等着,一会凑到左肩,一会凑到右肩,越过她往下看。

她停了手,回头看他。

那年他说的没错,她的眼睛生得别致,眼尾细长上挑,这样斜着看人,除了灵动有神,还带着一点干净的妩媚,实在勾魂。

他抵挡不了,含住白嫩圆润的肩头,拿它磨牙止痒。

她腾出一只手推他额头,娇声骂:“你干什么呢?这么不安分。”

“我错了!”他抹一把嘴,扶住她的腰,厚着脸皮说,“这样扭着,腰酸不酸?”

这提醒了她,不这样坐了,改对着墙跪坐,完全背对他。

“冷不冷?”他又贴上去,关切地问,想从后方抱住她,手刚擡到一半,她又换了地,滑进了被子里,摸索着解。

怎么这么麻烦?

他急得挠头,她也不容易,手酸了,小声嘟囔:“扣又细又多,怎么成亲时非得穿这样的?”

他一听就知道了,第八十二难在这呢——那些人故意的!

“我来吧。”

再耽误下去,他就要烧成灰烬了。

他挤到她和墙之间的缝里,跪趴下,霸道地拨开她的手,覆在那仔细查看。

果然,一道边,三条系带能办好的事,她们不嫌啰嗦,密密麻麻缝了一整排扣子,不是滑溜溜的粒扣,就是容易卡边的菊花银扣。

衣身窄,衬得腰肢细丶胸脯鼓,好看得不得了,但要是兽性大发,想立时撕了它,指望不上,连个手指头都插不进去。

太阴险了!

没法子,慢慢解吧。

一时半会弄不完,容易着凉,他先帮她盖好被子,只留一条缝。

他埋头苦干,她见他额头上有汗,在枕边一摸,扯到张白帕子,顺手帮他擦了,刚要丢开,猛然想起喜娘的交代,急了,啊呀大叫。

“怎么了,弄疼你了?”

“不是,这帕子有用的……”

他一看就明白了,拿过来随手一抛,接着解扣,柔声哄道:“没那回事,用不着它。一二三四……唉,往后你过去了,记得帮我多说点好话,我怕她们还要为难我!”

“怎么说的?她们都很好,个个好,不会欺负人。”

就欺负我!

算了算了,她们也是为她好,担心他太鲁莽,会伤到她吧?

认了认了。

一回生二回熟,到了十几回,手就相当顺了,眨眼一个,再眨再一个,瞬间就到了顶上。

他留着这一颗没动,抹一把脸,瘫下去,额头挨着她的肩,战战兢兢说:“一会我有哪不对,你只管揪耳朵骂人。”

“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一会你就知道了。”

她呵呵笑,不忘再叮嘱:“不能碰坏了,它很软,容易坏,容易疼。”

快别说了,越说越想碰。

他装老实,含含糊糊应“好”。

他紧张期待,她也不好过,莫名发慌,嘴里不停念叨,说起了它的“发芽史”,见他半天没回应,便戳他胳膊,小声说:“梅珍说从前我吃得少睡得少,给耽误了。有一阵老是疼,会不会……已经坏了?”

“没坏,好得很……”他移不开眼,本不敢轻易碰,正绞尽脑汁想诡计,后知后觉地发现机会送上了门,于是马上改口,“外头看着很好,只是不知道里边……要不,我帮你试试?”

“啊?大人能试吗?”

“都有一张嘴,能!我轻点,疼了你只管喊停。”

为了叫她放心,他抓了她的手,送到自己耳朵上,担心她再琢磨下去就会猜透他的坏心思,赶紧下手:右手去了那边轻捂慢揉,嘴占了近处,细舔轻吮。

这种感觉新奇,又好像在什么时候经历过,麻麻痒痒,还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不觉呀了一声,扭了扭身子,动得不多,没逃得开狼口,也扯了耳朵,但没拧。

这滋味太美妙,他爽得从头挺到脚,连脚指头都绷直了,耳朵里只有仙音,怎么也不舍得停。

她不知道此刻要做什么,脑子里冒出许多乱七八糟的画面,像是在做一个走马观花的梦。浑身发烫,明明底下有褥子有床,上边有他,但莫名有种没着落的错觉。该推开他的,可是又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留恋,劝着她“不要”。嘴也不听话,总想喊点什么,咬着唇忍了又忍,然而一不留神就漏了出来。

怪叫什么?

幸好他没空问。

他不是小娃儿,她也没做母亲,这样做是不是不对劲?

她松开抓他胳膊的手,掩耳盗铃地捂住自己的眼睛,用力咬一口下唇,颤着声问:“坏……坏了吗?”

“没坏,好着呢……我再看看那边。”

他用同一个借口,借关怀之名,亲了这里亲那里,连胳膊肩膀也没放过,到哪都要啃一啃。

她缩成了熟虾,担忧地问:“你是不是饿了?”

很饿!

他已经吻到了后腰,正用手探索底下是否有八十三难,抽空答了个“嗯”。

“那要不要吃喜饼……不要!你怎么摸那里去了?脏。”

“不脏,香的。”他不光这样说,还将叉裤再往下褪一点,在大馒头上轻咬了一口。

“你你你……吃别的去吧!”

一顺起来,事事如意。

阴了一天没下的雨,这时候敲锣打鼓闹起来。炸雷把她惊了一跳,立时忘了要推他。

他光明正大把她搂紧了,挤到毫无缝隙,完全贴服。

“你别怕,我在这呢。”

她回了神,嗤嗤笑,轻快地告诉他:“我不怕打雷,只是没防备。”

应该怕的。

那么小的女孩,从来没人管,怕也没用,就只好什么都不怕了。打雷下冰雹,给死人换装裹,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眼睛一热,亲在她额头上,哑着嗓子说:“可以怕,怕什么都成,有我呢。”

她听出其中的情意,搂着他的脖子,软绵绵地说:“怕千足虫,样子吓人,听说咬一口会中毒死掉。”

“好,我知道了!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通通打死。屋里屋外,一个洞也不留。”

两人靠得近,她总觉着有哪不对劲,可她不好意思问,那会显得她太计较。

他说的一些话也怪。

不懂的东西真多,这是一个迷茫之夜。

对了,西辞跟她说“你跟他一块看,就什么都知道了”,还叫她不要事事顺着他。

她不觉摸向了书,认真说:“要不,我们再看一遍吧?”

要命了!

“不用,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了……”

她已经在翻了,翻的是旧本,翻的是中间,果然又被吓到了,将它丢出去老远,惊慌失措问他:“你也有那个?”

“你别怕,那是播种的用具,生娃娃得靠它。先前你担心没有娃娃,我怕吓着你,不好告诉你真相,要不要……”

他去牵她的手,她立刻把手缩了回去,又朝远处的书伸,“我再看看。”

这本不好,随便翻哪一页都在办事,只是地方不同,姿势不同。才翻一页,她又被惊到退缩,收回手,回头问他:“那石榴呢?我还没看过呢。”

那个更吓人。

不能再等了!

他贴上去,轻轻将膝盖挤进去,强势地顶开她的双腿,同时不停吻她,好叫她没机会“勤学好问”。嘴忙,手也忙,飞快地剥干净衣服,再拿早就预备好的药。

她察觉到有什么填进去了,先凉后热,急忙用力推他,本想问那是什么,但很快她发现还有更不对劲的事,尴尬地说:“你等等,我擦一擦……别,别!”

她感觉自己像个刚摘下的羊奶瓜,莫名其妙就漏出了粘稠的汁液。这么大的人,居然在床上遗了,她臊得不行,偏他非要守着那儿碰,躲都躲不开。

“家禾,家禾……”

外边雷声雨声不断,她的喊声淹没在其中,她听不分明,也不记得自己喊了什么,但他听得见,再忙也不忘应一声。

外头的风雨停了,里边还没有。

西辞说的没错,男人最擅骗人——揪了很久的耳朵,他只管认错,但始终不肯停。

她干惯了活,还算有点力气,但跟他比,那是蚍蜉撼大树。

全身软成了一滩泥,只能在风雨中抱紧这棵大树,由着他揉捏。

好不容易停了,他出去打了热水回来擦身子。她刚眯上眼,他大步蹿回来,又开始啃她,连汗湿的鬓发也没放过,亲一口再仔细擦,擦一会又在旁边亲一口。

她好像见过谁就是这么擦银酒盏的:哈口气,擦一擦,再哈,再擦。

“家禾……”

我不要闪闪发亮。

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又干又哑,微微地痒,她怕咳出声来,只好不说了。

他起身,端来热茶,把人抱起来喂两口,再放回去躺着。

“你安心睡,不要惦记别的。明儿没别的事,只有我们。”

“你别……”

心愿达成,再没有比此刻更圆满的,光是这样贴着,就令人迷醉。他抚着那些零碎的头发,帮她打理好,柔声说:“只亲一亲,不做别的,睡吧。”

“你不累吗?”

“不累!”

得了大宝贝,怎么爱都爱不完,哪里舍得睡觉?

他说不了两个字就要笑,傻笑个没完,都不像禾爷了。

她困得不行,双眼迷离,但他笑的样子,好清晰。她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含含糊糊问:“是真夫妻了吗?”

“千真万确!”

“有娃娃了吗?”

他又笑,这回不骗了,告诉她:“没有,等你再长大点,才适合发芽,过两年再播种。”

“哦,家禾……”

他抚了抚她脸颊,沈声说:“睡吧。”

他朝她吹口气,她就真的睡着了。

原本睡不着的人,看着看着,也打起了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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