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胡二柱摘掉防护服的面罩,
他把油门踩到底,沿着山路在雨夜里狂奔。
“人呢?!收到快回答!!”
“呼叫呼叫,主车你们过来了没有?!”
“麻的,调头!”
胡二柱抓起对讲机,往窗外一丢。
他的心情如同雨刮器一样摆动,
看着前路,他眼神坚定地说道:“我承认,今天纯粹为了良心,
这回,就让我当一次英雄吧!”
拐过一个大弯,车子继续向前。
因为太过紧张,胡二柱的泡泡糖嚼了一路,
吐掉口香糖,才发现自已的咬肌又酸又疼。
他揉了揉腮帮子,
忽然,后视镜里出现的车灯,让胡二柱警惕了起来。
“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么?”
论速度,这重卡跑不过小车,
论战力,皇门里境界在自已之上的有大把。
随着后车车灯的逼近,胡二柱拧紧眉头。
接着,后车开始频繁闪灯。
胡二柱咬紧牙关,“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我会让囚禁糖糖的人和怪物代价!
哪怕,需要拼上性命!”
后车打了转向灯,越加疯狂地闪灯。
胡二柱则握紧了方向盘,踩下油门。
但这里是蜿蜒的山路,再加上雨天路滑,
胡二柱还是只能控制车速,确保车厢里的人的安全。
很快,后车借对向车道超了上来,
对方是一辆黑色吉普车,双方并驾齐驱,
胡二柱也做好了接招的准备,
岂料这吉普超过了重卡,又打灯回到车道,
而后猛地提速,一下子把重卡甩远了。
“原来只是路过的...”胡二柱擦了把汗。
庆幸之余,他一点也不敢松懈。
然而他却发现,车子的速度提不上来了。
刚刚是趁着车子停在检查站的时候,自已放出蜡液在车轮上做了手脚,制造出故障的假象,
而这一回,车子确实出了问题,
就像是被人拉住了一般。
一晃眼,胡二柱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一辆车。
“真麻烦...”胡二柱有预感,这回是追兵了。
奈何任凭他如何踩油门,车子越来越无力,车速已经降到三十多了。
后车则快速追了上来,
这时,后车的副驾驶位降下车窗。
“哥你开错路了,快停下哟!”
胡二柱睁大眼睛———小齐那个话唠竟然这么快追上来了...
只见小齐伸出了手,
重卡的顿挫感更加明显,急速降到了二十以下。
“你们俩去前面堵住他。”
说完,小齐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快步追向重卡。
车上的两人继续朝前开,很轻松就赶超上来,
在看到重卡的驾驶员后,二人当即一愣。
随后,他们超了上去,把车子拦在了路中间。
“刚刚那个人是...柱哥?”
“没错,就是柱哥...”
“可柱哥为什么会...”
此刻,重卡几乎完全停了下来。
即便车轮在地上转冒烟了,车身也开不出去。
小齐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驾驶室,“我刚刚已经和你说了嘛柱哥,
这条路有限速的,让你别开这么快嘛!~”
胡二柱震惊地看着小齐,
这个小齐究竟是什么样的天赋,
竟然能以一已之力,拉住整辆重卡...
难道是...念动力!
胡二柱恍然大悟。
但能以念动力控制整辆重卡的...
整个皇门只有一个人...
刚想到这,拦在前面的那辆小车忽然开了过来。
它猛地加速,以百公里的速度冲刺。
司机的目标并不是重卡,而是车旁的小齐!
小齐毫无防备,被小车撞出了数米远。
车子的引擎盖变形,驾驶室的安全气囊爆起。
胡二柱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只看到司机的脸上全是血,
随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后排的那人下了车,胡二柱才看清对方。
竟然是自已的小弟鲁延灭?
这么说来,司机就是他的哥哥鲁辉飞。
鲁延灭踉踉跄跄地来到卡车前,
他抹掉额头上的血,喊道:“柱、柱哥...”
胡二柱一愣,“你们兄弟俩这是干什么?”
鲁延灭继续说道:“柱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抢社团的货,
但我们兄弟俩相信...你肯定有你的原因。”
胡二柱睁大眼睛,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不是,你疯了?!!!
你知道你们...撞的是什么人吗?!”
鲁延灭应道:“最近社团里传柱哥你不行了,连账都收不到,
我们兄弟俩虽然本事没有,但见不得有人这么说你,马上会跟他们干一架,
不管对方是谁,我们都会跟他们拼命。
因为柱哥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好大哥!”
说着,鲁延灭猛地打开小车的驾驶室,把鲁辉飞拉了出来,放平在马路上。
而后鲁延灭坐了进去,“抢了社团的货,被抓回去你就完了!
快走吧柱哥,我帮你拦住那家伙。”
“你...”
话音刚落,鲁延灭猛踩油门,继续朝着小齐而去。
胡二柱的心情百味杂陈,也只能踩下油门。
两辆车就此擦肩,驶向了不同的方向。
看了眼后视镜,胡二柱红了眼眶。
“你们两个...白痴!”
回想起自已刚进皇门的时候,社团底层的氛围十分暴戾。
当时自已才刚发现天赋的存在,再加上没有经过系统性的修炼,
战力和情绪的双重低靡的自已,成了老成员们调侃和欺凌的对象。
只有鲁氏兄弟会帮自已出头,解决各种困难,
等到自已对天赋的运用更加熟练,便很快在底层里打出名号,
六年来,兄弟俩也一直对自已忠心不二,
没想到今天...
“白痴!!”
又骂了一声,胡二柱加紧赶路。
走着走着,他看到前面有个像是废弃了的工厂。
胡二柱灵机一动,
这一整条山路都没有路灯,
找到地方停车熄火,或许能躲过皇门的追击。
他当即拐弯,把车子开进了工厂的后面。
熄火后,发动机瞬间安静下来,
灯光也随之熄灭,
整辆重卡融入了这雨夜的山谷里。
胡二柱强迫让自已冷静下来,但他的心却怦怦直跳。
每每焦虑,胡二柱就会抽烟,
但现在他全身上下,只剩下那颗西瓜味的泡泡糖。
虽然腮帮子还酸痛着,
但为了缓解焦虑,他还是撕开了泡泡糖的包装。
刚把糖放进嘴里,胡二柱却感到车窗有一道影子压了过来。
那是一个身穿防护服的男人,
他打开面罩,露出眼如死鱼的脸孔:
“哟!柱哥你骗人,你明明还有口香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