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杰的话,不仅让郑宏远傻眼了,就连一旁的骆晓芸也瞪大了眼睛。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你们是两口子,睡一起很奇怪吗?”
张明杰的语气十分的理所当然。
“可是…”
郑宏远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他完全不明白张明杰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好可是的,就这么定了…”
张明杰不容质疑的摆了摆手,干脆起身就进了客房还关上了门,只留下了郑宏远和骆晓芸面面相觑。
“要不…我睡沙发?”
沉默了一会,郑宏远低声开口。
他们家是两室一厅,只有两个卧室。
“先跟我进去再说!”
骆晓芸咬了咬下唇,有些羞怒的拉着郑宏远就进了卧室。
“那位到底什么意思?”
想着张明杰就在客房,郑宏远也不好说他的名字。
“你问我我问谁?他又没和我商量过!”
看得出来,骆晓芸有些没好气。
“那现在怎么办?”
郑宏远有些皱眉,张明杰突然来这么一手,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还能怎么办?一起对付一晚上呗…当然如果你有兴趣发生点什么,我也不会反对!”
骆晓芸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
郑宏远还在愣神,她就已经只穿着内衣钻进了被子,只把一张脸露在外面。
“还愣住干什么?你难道打算在那站一晚上?”
骆晓芸催促道。
郑宏远想了想,也上了床,却没有脱衣服。
“你就打算穿着衣服睡?”
骆晓芸有些不满。
“我想了一下…这事可能是张明杰希望我交个投名状…”
郑宏远没有理会骆晓芸的不满,而是很认真的说道。
“什么投名状?”
骆晓芸不解。
“他可能猜到周慧兰和我说过什么了…他这是要断绝我投向周慧兰的可能!”
郑宏远现在很冷静。
“什么意思?难道你和我睡过了,周慧兰就看不上你了?”
骆晓芸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差不多吧…应该还有其他原因,不过这并不重要!”
郑宏远眉头紧锁。
他发现张明杰真的是一个心思相当深沉的人,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算计,任何人在他眼中都只是工具。
“那现在怎么办?会不会过了今天,周慧兰就真的改主意了?”
骆晓芸也有些担心起来。
她如今已经把最大的希望寄托在了郑宏远身上,一旦郑宏远没了前途,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不好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郑宏远也有些无奈。
他也预估不到周慧兰在得知自己和骆晓芸真的睡在一起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唉…”
骆晓芸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于是,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各自默默的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就都睡着了。
……
第二天郑宏远醒来后,发现张明杰已经提前离开了。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给周慧兰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把昨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
出乎郑宏远的意料,周慧兰听完之后却表现的十分平静。
“嫂子…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
郑宏远忍不住问道。
“你想我说什么?哦…对了…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表现一下我吃醋了?”
周慧兰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张县长这么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郑宏远问道。
“没事…你不用多想什么…张明杰这是想用这事把你彻底绑到他那边去,我不会上当的。”
周慧兰温言安慰道。
“可是…我总觉得张县长应该察觉到了什么!”
郑宏远有些不安的说道。
“没事…他那人自信的很,总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你就顺着他的安排走吧,有我在!”
周慧兰轻声说道。
“好的…嫂子,那我就放心了!”
郑宏远松了一口气。
“不过…为了表达我的不满…我决定把骆晓芸调走了,让你们夫妻两地分居一下,你不会有意见吧?”
周慧兰突然话锋一转。
“我肯定没意见…不过,嫂子你打算把她调去哪里?”
郑宏远有些好奇的问道。
“暂时保密…先挂了!”
周慧兰轻笑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郑宏远想着事情还没定,也就没有打算先把要调动到消息告诉骆晓芸。
不过…他现在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
几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郑宏远和骆晓芸的婚假终于结束了。
说来也怪,自从那一晚上两人被迫同床共枕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变得更加亲近了一些。
早上九点,郑宏远就准时到了县委组织部。
原本他这种副乡长去上任,组织部也就会派个科长送他下去,但是因为张明杰的面子,县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赵金峰亲自出马了。
寒暄几句,郑宏远就坐上了赵金峰的车,顺着省道朝着金河乡而去。
“小郑今年有三十了吗?”
路上,已经有些发福的赵金峰表现的对郑宏远有些好奇。
“虚岁二十九了!”
郑宏远礼貌的回答道,实际上他上学早,大学毕业七年了也才二十七。
“真年轻…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县里的造纸厂当宣传干事,这人和人简直没法比啊!”
赵金峰摇了摇头感慨道,他今年已经四十多了,当年在企业错过了提拔机会,到现在还只是个正科级。
“赵部长说笑了…谁不知道你是咱们县出名的党务工作专家呢?你前几年发表的大作我可都是拜读过的!”
郑宏远也是提前做了工作的。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嘴里谦虚着,赵金峰此刻却是笑的十分开心。
“赵部长…我没什么基层工作经验,你能不能提点我几句?”
郑宏远立刻抓住机会请教道。
他了解到的情况,金河乡的组织委员曾静,就是赵金峰一手提拔起来的。
“提点谈不上…我姑且一说,你也姑且一听…”
赵金峰明显有了谈性。
“要说这金河乡…应该算是我们县环境最复杂的乡镇了,不仅社会环境复杂,政治环境也同样复杂…”
郑宏远一脸认真的听着。
“因为一些历史原因,有时候县里的命令在金河乡都不好使,这里的人民风彪悍…动不动就敢冲击乡政府…”
郑宏远脸色有些变了,这情况真没人告诉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