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曜阳啊了一声，挠了挠后脑勺回答，“上次去镇上的时候，是苏灵说的。”
“结婚涂个口红，新娘子会高兴许多。”褚曜阳说。
沈婧昭看了手里的口红，做工不算是很精致，膏体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花纹装饰，就是一支很普通的口红。
另外……
口红的颜色让沈婧昭沉默了一下，是大红色，正红色。
没有其他妆容的修饰上，涂这个颜色，大概之后血盆大口的感觉。
烈焰红唇，那是不存在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褚曜阳的一份心意，沈婧昭接受了，“谢谢。”
“不客气。”褚曜阳摇头摆摆手，然后看着她的反应，问：“你喜欢吗？”
“喜欢。”沈婧昭看了看口红，就打开了盖子，然后用指尖蹭了一点，涂在唇上，然后抬头看褚曜阳，问他，“好看吗？”
褚曜阳怔怔地看着沈婧昭，初升的太阳光落在她的脸上，面上细小的绒毛都可以让人看得清清楚楚，而她本来就是很靓丽的唇色，抹上了一层亮眼的红，一瞬间，好像很亮丽的世界，多了一道灿烂耀眼的日光。
让整个世界都多彩绚丽起来了。
褚曜阳动了动唇瓣，嗯了一声，就转移了视线，不敢再去多看一眼。
“好看。”褚要阳别过头，回答。
沈婧昭知道了，弯了弯唇角，带上了一点点的笑意，“等会儿见。”
说完后，沈婧昭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回去了。
而褚曜阳在她走远之后，才敢回头看一眼，然后又避开，等了一会儿，直到眼前没有沈婧昭的身影，他才抬头，直直地看着。
——
今日是沈家的大好日子。
沈大根和李香兰都一早起来了。
不过，家里还有很多事儿要做，沈大根出门去找人借桌子椅子，碗筷碟子什么的。
而李香兰则是赶紧收拾家里，把后院的猪喂了，这才有时间去做其他的事儿。
沈佳佳很早就醒来了，她听着房间外面的声响，一直都不敢相信，今日，她终于要嫁给谢成业了。
而以后，也都会是她，代替沈婧昭过上富贵人家的生活。
沈佳佳一想到这个，嘴角就抑制不住地上扬。
等她洗漱好，沈佳佳看到沈婧昭回来了，也看到了她唇上的口红。
霎时，沈佳佳走不动腿了，死死地盯着沈婧昭的唇看，她忍不住把人拦下来，质问道，“你哪里来的口红？”
沈佳佳不相信褚曜阳有钱去买口红送给沈婧昭，肯定是别人给沈婧昭的。
那会是谁？
沈佳佳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就是谢成业。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沈婧昭拧起了眉头，再看她，“沈佳佳，今天是好日子，我不想动怒。”
“是不是谢成业给你的？”沈佳佳没听到，她一手抓住了沈婧昭拿着口红的手，还举起来，双眼瞪得大大的，“沈婧昭，你告诉我，是不是谢成业给你的。”
沈婧昭甩开了她的手，目光坦荡，“不是。”
“褚曜阳怎么可能有钱给你买？”口红，那不是想买就能买的，还要票子呢。
褚曜阳能有什么能力？
那肯定就是谢成业给的。
沈佳佳哼了一声，“沈婧昭，你别想骗我。”
“有病。”沈婧昭翻了一记白眼，“你信就信，不信就算。”
“让开。”沈婧昭没给沈佳佳好脸色。
沈佳佳咬唇，不愿意退开一步，仿佛只要她退让了一步，往后就会退无数步一样。
“不让，除非你告诉我，是谁给你的？”沈佳佳还是挡着路。
沈婧昭看都不看一样，往旁边走，可她一走，沈佳佳也跟着过去，就是不让她回去。
沈婧昭气笑了，“沈佳佳，这样有意思吗？”
“有，我只想知道答案。”沈佳佳看着她的眼眸，忽地害怕起来了，但是她梗着脖子，不愿意退缩。
“褚曜阳。”沈婧昭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睁开眼吐出浊气，语气严肃了，也认真了不少，“你已经知道了。”
“我不信。”沈佳佳说。
沈婧昭抿起了嘴角，目色骤然就暗沉下来，“沈佳佳。”
仅仅是三个字，只是叫了一声名字，沈佳佳浑身就颤栗起来，头皮顿时就发麻了。
沈佳佳知道，她要是再拦着，后面发生什么事儿，是她没有办法承担的。
沈佳佳咽了咽唾液，慢慢地让开了。
沈婧昭往前走一步，而后回头睨了一眼，“沈佳佳。”
“你想做什么？”沈佳佳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瞬间就激灵起来，警惕着看着她。
“只有你才会把谢成业当做是宝。”沈婧昭想起书中的设定，男主角没有原主，就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沈婧昭最看不起的就是靠女人上位
，还高高在上，看不起女人的男人了。
“在我眼里，说谢成业是垃圾都侮辱了垃圾这个名词。”沈婧昭说完后，完全没管沈佳佳是什么反应，直接就进屋了。
而沈佳佳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儿，全身都软了，没有力气地靠在墙上。
李香兰回来，看到她这一副样子，顿时就来气，“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换衣服？”
“等会儿谢成业就来了，到时候有得你忙。”李香兰瞪了她一眼，赶紧进屋去烧水。
结婚的大日子，可不是只有新郎家是忙碌的，新娘子家也是要摆喜宴的。
沈大根拎着隔壁借来的椅子，瞥了一眼沈佳佳，就把东西放下。
沈佳佳哦了一声，没去换衣服，而是帮忙把椅子都放好。
上午，九点之前，沈家是忙碌的。
九点整。
褚曜阳和谢成业同时到沈家大门。
两人看了一眼对方，谢成业先一步进去，褚曜阳慢了，他抿了抿唇，想看看屋内沈婧昭是什么反应。
然而，来接亲的人很多，谢成业进去后，和他一同来的人都跟着进去了。
褚曜阳根本就看不到。
屋内是热闹的，鞭炮点燃了，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一时之间，屋内都是鞭炮燃烧后的浓烟。
沈婧昭动了动鼻尖，是硝烟的味道，她很久没有闻到了。
有点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