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业翻找物件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谢佑明,很严肃,也很认真地问,“你看见了?”
“看到了啊。”谢佑明慌了一下,他不知道爸爸怎么就突然严肃起来,蓦地让人害怕。
谢成业咬牙,握紧了拳头,气呼呼地到厨房,质问沈佳佳,“花瓶你拿了,为什么说不知道?”
沈佳佳倏地一下心慌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否认了,“我没有拿,我也不知道。”
谢成业一直盯着她,但没看出什么来。
“佑明说,他看见你拿了。”谢成业又说。
沈佳佳吸了一口冷气,有一瞬间是慌了,但她绝对不承认,“昨天我是在收拾家里,拿了不少东西。”
“但是你说的,放在柜子上的花瓶,我没看见。”沈佳佳咬定就是没看到。
而后,沈佳佳眼里冒泪,“我知道俩孩子对我都不满意,也不喜欢我。”
“但我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谢成业犹疑了。
俩孩子跟过来,都听到了。
但谢佑明还小,反应不够快,傻愣愣地站着。
这副模样让谢成业看到了,就更以为谢佑明是胡说八道的。
霎时,谢成业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一句话都没说,沉着脸转身出去了。
而俩孩子一脸懵地看着他走远的身影。
沈佳佳见谢佑明要走,伸手抓住了他,狠狠地捏着他的手臂,“什么都不知道就随便说话。”
“再有下次,我就打你们!”沈佳佳恶狠狠地警告。
谢佑明不怕,“你敢打我,我就告诉爸爸。”
“好啊,那你就试试。”沈佳佳呵了一声,“我不仅仅要打你,还要打你的弟弟。”
“你说一次,我就打两次。”
“说两次,我就打十次!”
“我倒要看看,你爸爸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们俩!”
谢佑明被吓唬住了,愣愣地看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沈佳佳见此,切了一声,甩开了手,“到外面去,别妨碍我。”
谢佑明拉着弟弟谢佑乐跑着出去了。
沈佳佳转身去打开柜子,拿调料做饭,却发现油罐子不见了,盐罐子也没了。
顷刻间,沈佳佳愣住了,她关上了柜门,又重新打开,里面的调料都没了。
不仅如此,存放起来的红糖和鸡蛋也都没有了。
“谢成业!家里遭贼了!”沈佳佳惊慌地大喊。
——
谢家进贼的事儿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小水村。
褚曜阳出门之前,特意检查了厨房的门锁,还有窗户,确定不会有问题,他才拎着锄头出去的。
沈婧昭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他如此的谨慎,眉角微微地扬了扬,“我们家是不会有人来的。”
昨天知道沈佳佳来过之后,褚曜阳上午从地里回来后就挖土回来,准备加高土墙。
村里其他人看到了,都觉得奇怪。
褚曜阳找了一个借口,说是家里丢东西了,怕有贼。
今个儿,谢家遭贼了,大家都警惕起来了。
“小心一点好。”褚曜阳锁好门窗,跟上了沈婧昭的脚步,然后又回头看一眼,“要不我们家养只狗?”
这年头想要一只好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几十年前闹了一场饥荒,死了不少人,别说是猫猫狗狗了,就连地里的老鼠都要绝种了。
饥荒结束后,人都没缓过来,谁有心思养狗养猫?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人养一只狗,但没配种。
狗死了之后,村里又没猫狗了。
直到现在,也就村里的老猎户养了一对大黄狗,想要养狗崽,那就得等它们生。
沈婧昭对养猫养狗没什么意见,但她有个问题。
“褚曜阳,养了它们是要负责的。”沈婧昭是受过教育的。
一旦养了什么,那就是要一辈子去负责,而不是心血来潮养了,往后就不管。
“这个负责,不是说给它们吃,给它们住,这么简单。”在褚曜阳回答之前,沈婧昭又补充,“是它们生病了,要带它们去看病。”
“是要负责它们的一切,直至死亡。”
明明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沈婧昭这里,就变成很严肃的事儿了。
褚曜阳没敢回答,他沉默了,他在思考。
“现在挺好的。”沈婧昭说,“家里有植物,不会出什么事儿。”
褚曜阳闻言摇头,“植物不能动,又不能凶人。”
“还是狗比较好,养着护家。”
沈婧昭哦了一声,没回答了。
——
后山的地,是村里分下来的。
不靠近水源,要挑水过来浇,费事儿得很。
本村的人分的地都靠近河边,只有后山分了几块地,都是没什么用的。
至少在本村人看来,山里没水源,石头又多,也没什么肥料,真要养一块地,至少花三五年的时间。
有这三五年,地里产量都能养活一大家子了。
可在沈婧昭看来,褚曜阳分到的地还算是可以的。;
“上次你说生菜要少浇水,我都照做了。”褚曜阳来地里不是为了浇水,而是为了开垦荒地。
反正这一片山头,都算是他的。
褚曜阳做什么,都没人管。
沈婧昭自然是知道的,这一次来,生菜们都没嚷嚷着要死了。
她扫了一眼,生菜都长起来了,青翠欲滴的。
“家里吃不了那么多,你可以摘一些到镇子上卖。”就是不怎么赚钱。
可小农经济就是这样。
“不会。”褚曜阳看了一眼菜地,“我们俩吃了,有剩下的就送些给陈婆婆。”
“还有村书\/记他们。”褚曜阳说,“我种菜一般都不拿出去卖的。”
“卖也没什么钱,还费时间和精力。”
沈婧昭觉得有道理。
荒地整理出来,沈婧昭就把带来的药苗栽种下去,褚曜阳负责浇水。
沈婧昭又利用藤蔓,在地底下帮药苗扎根。
等忙活好了,太阳也下山了。
可这会儿才傍晚五点多,六点钟还没到。
“到河边走一圈。”褚曜阳拍了拍手,“再挑两桶水回去,今晚上的水就有着落了。”
“吃鱼?”沈婧昭倒不是说不喜欢吃鱼,只是鱼吃多了,还是会有点腻的。
尤其是脱离了末世的环境和条件。
沈婧昭发觉,她以前的那些小习惯,好像慢慢地恢复过来了。
“可这会儿也没猪肉卖了啊。”褚曜阳是想给沈婧昭好一点的伙食,但巧妇难做无米之炊。
“吃鸡吗?”沈婧昭问道。
褚曜阳:“??”
“不是不行,但家里都是母鸡,我想留着下蛋,给你补身子。”褚曜阳解释,真不是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