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来看热闹了。
村长和谢英红两人也来了。
沈佳佳瞧着来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嘴角也忍不住上扬起来，她有些得意地抱起双臂来。
李香兰更是急急忙忙赶来了，她一来，人群都自动让出一条通道来，好让她进去。
“怎么一回事儿？”李香兰一眼看到沈佳佳面上鲜红的五指印就心疼不已，当即就转头瞪谢成业，“你怎么回事？”
“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的？”
“非得是要动手打人是不是？”李香兰越说越激动，扬手就要打回去。
谢成业可不是傻子，他哪里会站着让李香兰打？
而且，谢成业自认为没做错，“李香兰，你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做了什么？”
“虽然说打人是不对的，但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儿，李香兰，你可别乱插手啊。”
村长和谢英红两人是不想来的，夫妻吵架，没有什么可帮忙的。
但他们俩都被人拉过来了，也只能做这个和事佬。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村长去问谢成业。
谢英红就去问沈佳佳。
“村长。”谢成业瞪了一眼沈佳佳，“是她先偷了家里的钱跑的，我也是控制不住才会打她。”
谢成业咬牙，“我也只是扇了一耳光而已，没把她怎么样！”
其他人听了，嘶了一口冷气，纷纷指责沈佳佳，“你怎么回事啊？”
“好好的，你偷钱做什么？”
“谢成业算是好脾气了，要是换做其他人，偷家里的钱，那不得打断腿啊。”
沈佳佳见舆论都往谢成业身上倾倒了，握紧了手心，反驳道，“我是拿了钱，可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谢成业整天想要学沈婧昭卖凉茶赚钱，但这能赚钱吗？”
“一毛钱都没赚，还差点赔本了！”这件事是李香兰告诉沈佳佳的，而村里人都知道今天上午有派出所的同志来找了。
谢成业听到后，脸更臭了。
“沈佳佳！”
“好了好了。”村长拦住他，一脸的疲惫，“现在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儿，都给我冷静下来。”
谢英红也跟着劝说，“佳佳你也是的，想要做别的事儿，你们夫妻俩也是可以好好商量的。”
“我说了，我说了那么多天，他哪里放在心上了？”沈佳佳呸了一口，“他就是糊弄我。”
“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沈佳佳握紧了手，“要是听我的，早就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了！”
“胡闹。”沈大根听不下去了，“天底下哪里有男人听女人的话？”
“沈佳佳，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沈大根来之前，可是好好观察过人群了，没见到沈婧昭的身影，他才拿着烟斗站出来说话的。
“你男人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沈大根冷哼一声，“谢成业之前做生意是失败了，但男人办大事儿之前，怎么可能没几次失败的经验？”
“倒是你，女人家家的学什么出去做生意？”
“你不嫌弃丢人现眼，我还丢脸！”沈大根抽了一大口香烟，再吐出来。
“村长，这事儿你别担心，我会教育好两个小的，更不会给村里人添麻烦的。”
沈大根的一番发言得到了村里不少人的附和。
作为女人，还有不少人跟谢成业说，“女人就是面团，多打几次就软和下来了。”
“打，那得使劲打，打到她怕了，以后就不敢反抗你了。”
“是啊，女人都是这样的，多打几次就好了。”
一个两个都这么说，谢成业就明白大家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再去看沈佳佳，谢成业得意起来了。
而沈佳佳的脸色却是变得煞白起来。
这里不是几十年后，而是八十年代，大家对丈夫打女人，都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这一瞬间，沈佳佳的手脚都冰凉起来了，她后悔了，她不该拿钱，也不该跟谢成业结婚的。
可转眼，沈佳佳想到谢成业日后的成就，省首富啊！
他有钱，也就等同于自己有钱。
有钱了，沈佳佳还怕什么？
刹那间，沈佳佳想明白了，“谢成业，我知道错了。”
男人要什么，沈佳佳很清楚，也很明白。
他们要面子，那沈佳佳就给他。
在众多人面前，沈佳佳弯腰道歉了，“谢成业，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谢成业很得意，在街坊邻居面前，大方地原谅了沈佳佳。
这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来得突然，结束也突然。
褚曜阳扶着陈婆婆到的时候，谢家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人还在唠嗑。
陈婆婆问，那些人也就回答了。
陈婆婆不否认，“的确，女人就应该打打。”
“打多了就听话。”
说着，陈婆婆就看向褚曜阳，跟他说，“日后沈婧昭要是不听话，你也可以打她。”
“打多了，她就听话了。”陈婆婆是真心不喜欢沈婧昭的，她不听话，也不顺从。
也就褚曜阳心善，才会一直纵容。
陈婆婆要告诉褚曜阳，对沈婧昭不能太宽容，得严厉，要严格。
不然，在村子里，沈婧昭是生存不下来得。
没有人会喜欢她，她就没有朋友。
褚曜阳听着，却没有回答。
回去之后，褚曜阳看向沈婧昭，他想问谢家门口发生的事儿，她是不是都知道。
沈婧昭掀眸看过去，嘴角微扬，“你是有什么想要问我？”
“有。”褚曜阳低下头，慢慢地走过去。
大门还敞开着。
沈婧昭让藤蔓去关门了。
这一下，没有人看得见院子内发生了什么。
藤蔓搬来了一张小板凳，沈婧昭眼神示意他坐下，“你想问什么？”
“沈婧昭。”褚曜阳抬头，深褐色的眼瞳里倒映出她的模样，她是冷静的。
“我在谢家门口听到了，她们说女人不听话，男人打一顿就好了。”褚曜阳直觉这是不对的。
在他的印象当中父母的相处不是这样的，他们很恩爱。
在褚曜阳的记忆当中，父母好像从来没有过争吵。
打人，那就更不可能发生的。
父母去世之后，褚曜阳也看见过男人打女人的事儿，但他没在意，也不懂发生了什么。
褚曜阳哪怕是想帮，也做不了什么。
而且，他真的帮忙，怕是会给她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一直以来，褚曜阳都在忽视这些现象，但现在，他没有办法再忽略了。